東宮禁寵

第176章 有點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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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息怒!周某亦很心疼姩姩的。昨日對她妹只是言語上過分了些,并不會當真對她妹妹做出什么,就是她太倔強太不聽話了。”

周蕓賢顫聲求饒,他茍延殘喘著,心下計較誰可以救他,誰可以救救他,睿王...睿王,睿王曾說過要重金招募他,并引薦公主給他認識,他不能就這樣倒下,他一定要重回高位。

宋煜切齒,“我不認為你靠侮辱她妹妹,磨平她倔強的棱角是種能耐。”

“周某知錯了,知錯了...日后會對姩姩好的,周某會挽回姩姩的。殿下相信我。請給周某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

周府其余人等都躲在檐下不敢近前,只有周環奔上前來,拉著太子的衣袖稚氣叫道:“不要殺我爹,你不要殺我爹,我娘親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宋煜將攥在周蕓賢衣領的手松開,這孩子眸子里對他充滿怨懟恨意。

周蕓賢倒在地上,忽然又記起那年那月,他背著行囊,躬身叩響沈府大門,沈大小姐將他引入門中的場景來了。娘子...娘子...

宋煜用帕子擦拭干凈匕首刃,隨后,將匕首裝進鞘子里,連著鞘子插進靴內,問周環道:“你‘娘親’,她人呢?”

周環這些天跟著沈江姩過了些好日子,不缺吃喝也不受打罵,對沈江姩是很信任的,原以為他和爹娘可以安穩生活,可是為什么爹爹清早帶娘親出去,傍晚卻不帶娘親回來,爹爹回來后在書房面色鐵灰呢。

娘親說過會真的待他好,不會不要他,也不要這個家了吧。

“我娘親不在家,清早和爹爹出去,后來爹爹一人回來,沒有帶回娘親。”

我要回周府分家產

宋煜心下一緊,“她沒回府?”

周蕓賢被宋煜刺傷內臟,口中泊泊出血,他捂著傷口道:“姩姩被我留在東宮,后來不是和您去了貢院嗎?沒有回府啊。”

宋煜一腳踩在周蕓賢面頰,靴子尖膩了頗久,如踩螻蟻,“她出走了。你真的不配。她那樣全心為周家,為你。你為什么不珍惜。”

“我聽到她說守宮砂沒有那一刻,我知道珍惜了,我后悔了。”周蕓賢面色蒼白,他顫聲說,“她不見了?娘子她去了哪里?環兒,扶爹起來。”

周環趕緊將父親扶起來,“娘親還會回家嗎?”

周蕓賢堅定道:“會的,爹會把娘親找回來的。她只是生氣了,消氣了就回來了。奶奶去世了,家里不能再沒有你娘親了。”

宋煜大步朝著沈江姩的西廂院步去,推開臥室門,但見屋內頗為凌亂,甚至被褥也沒有來得及疊起,可見屋子主人逃也似的要離開,當時一定是如驚弓之鳥嚇壞了,慌不擇路的逃出周府。

宋煜抓起一件沈江姩放在床頭的衣衫,壓在面龐,輕輕嗅著屬于她的體息,叫她乳名:“寶寶兒...你去了哪里。”

“來人,”宋煜急聲道:“翻遍上京,給孤王搜,二個時辰內,孤王要見到她!”

“是,殿下!”謝錦便慌忙帶人去滿城搜人,你說說這燕青,是不是多管閑事,好心辦壞事。不管閑事還好,這下閑事管的爺不單棒打鴛鴦拆散一對,并且把人丈夫給捅成蜂窩了...

“秦鐘。”宋煜冷聲吩咐道:“叫燕青來見孤。”

秦鐘心下一凜,“是。”

謝錦特別擔心今日宋曦文的七個墨客被爺清理出去,宋曦文會留后手反擊,比如偷襲暗殺之類,便頗為憂慮道:“爺,宋曦文勢必會想盡各種陰招對付您!您要多加小心。您有什么初步想法沒有。”

“顧不上他。”宋煜低聲道,“隨他折騰。不行就幫幫他,一起折騰。孤嫌他動作太慢。不夠壞。”

謝錦皺眉,社稷相關、性命相關的大事顧不上,“那您能顧上?”

“沈江姩。”

沈江姩在東籬巷和宋煜分別后,便租馬車趕往易繆的武館。

武館開在西府街深處,里頭學生都是大戶人家對功夫有些追求的少爺。

沈江姩近街時發現路段雪化了,有積水不好過車,馬車夫就把沈江姩擱在巷弄口,付了十四文車費。

巷弄口墻磚釘上掛著幾個燈籠,把街道照的昏昏暗暗的。

昨夜翁氏死了,沈江姩總是心里害怕,畢竟是自己把人活活氣死的,就是說那女人活著的時候欺負她,罰跪,說她不會下蛋,燙她手,她把對方活活氣死倒不是理虧,她主要是怕鬼,她今日穿一身紅,夜里更怕了。

不知從幾時下起蒙蒙冬雨。

原打算提起裙邊一溜煙淌水跑過去武館那邊。

但是她剛抬腳步,便見路沿上暗處有人往她邁了一步,那人說:“沈江姩,你來了啊。你的丫鬟和妹妹早就到了。”

沈江姩聞聲,倒是嚇了一跳,借著燈籠光,往那聲音頗為熟悉的人一看,原來是易繆,她登時松口氣,“易大哥,你怎么在這路口啊?”

“這里路不好走,穎兒背著你妹進去的時候,繡鞋褲腿都弄臟了。”易繆頗為內向的撓撓發絲,將一雙底子頗厚的木屐擱在地面,“我來接你一下,送雙雨鞋木屐你穿。”

沈江姩心下猛地一暖,便連著繡鞋穿上了木屐,木屐比較大,連著繡鞋踩上去倒顯得正好,“謝謝你啊,我還以為要淌著水過去呢。”

“走吧。”易繆先一步往前走,他腳上穿一雙差不多的木屐。

“易大哥,你是哪里人啊?”

“祖籍是東陵城。”

東陵城是太子多年前收復的一個臨近小國。太子十六歲便驍勇善戰,攻下東陵后,將東陵皇庭皇帝用繩索懸在馬后拖行,自此東陵國更名東陵城。

“那你老家可夠遠的,有二千多里地吧。你來上京主要是為了開武館賺錢嗎?”

“也為別的。”尋仇,易繆說,“找個人,有點私事。”

“那你找見了嗎?”

“找是找見了。事情還沒辦。”

進武館前,遇見打街那頭過來的一輛馬車。

這叫無巧不成書。

車簾子叫人掀開,里頭人是辦她家案子的大理寺副卿唐昭,以及在她多年前和宋煜訂婚后,不知去向的皇二子宋慕之哥哥。

她記得那個深秋的午后,紅楓林里楓葉都紅透了,宋慕之靠著楓樹問她和宋煜要成婚了么,她說對,后就再沒見過他了。

“姩姩。”宋慕之叫車夫停車,他同唐昭自馬車下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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