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禁寵

第292章 忘記拿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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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錦見太子居然在面無表情的看辯論,他自己是真的著急,爺怎么不急著去見夫人呢,是真的心灰意冷放棄了么。

宋煜認真的聽辯論,他窩在椅子里,他認真聽,兩邊爭論得面紅耳赤,差點就要站桌上卷衣袖打架。

宋煜倒很公正,兩方要打架的時候,他不拉架,很貼心的往后挪了挪,給騰了些空間,他一挪,倒是兩方都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便從桌上下來,又文質彬彬的辯論起來,也不互相問候對方母親了。

宋煜心里總歸不清凈,發現回想方才辯論內容,倒沒記下多少,被那句話撩撥的心神不寧。

我在臥室等你

中場休息時,宋煜去洗手方便,他對跟著他的謝錦說,“孤回臥室添件衣服。雅樂居有點冷……”

謝錦沒有說他去幫拿,而是說,“那您緊忙去加衣,仔細身子……這邊辯論沒什么特別要聽的……這幫老爺們天天都可以辯論。”

宋煜耳尖有點燙,對謝錦道:“滾。”

謝錦被訓斥的露齒而笑,露出了十二顆牙齒,就是這嘴角它止不住的往上揚,略略笑的有些張揚。哪怕爺那樣嚴肅,但不妨礙他微笑啊。

宋煜于是繞路,故意繞到主殿去,他見院里的沈江姩騎來的棗紅小馬還在。

他悄悄來到過往沈江姩愛趴在窗邊等他的那個窗欞,他將窗子推開一條小縫隙,往里看,便見沈江姩很不客氣的歪在他的大床上,喂完小孩在陪小孩午睡,棉襖脫了,穿著中衣。

她把他的三四床被子都撈開了,并且,她一下枕他兩顆枕頭...胳膊底下還壓一顆枕頭...這是反客為主了么。

春茗走過來,見太子在偷窺,她忙說,“爺您這是...”

“回來加衣裳。”宋煜說,“孤王畏寒。”

春茗看了看謝錦,見對方笑容滿面,春茗也笑,她也挺不盡職,她說:“那您自己進屋去加衣吧,莫凍壞了身子。”

宋煜進屋,從衣柜拿了衣衫,過床邊看了看小滿,還有小滿身邊那位女子,他居然看見小滿噙著娘親一側在邊吃邊睡。

沈江姩在亭子里凍了挺久,這時也睡著了,她臉頰紅撲撲的,發絲鋪滿他的枕頭。

宋煜收回視線,慌忙出屋,立在門邊,人躁動得不成樣子。

想起被轟走的場面,如今憤怒而躁動。

“她中午吃飯了嗎?吃的什么?吃了多少?”宋煜說完,加了一句,“我女兒得有足夠奶水吃。不是怕沈小姐餓著。”

“吃了的,奴婢給夫人做了蹄筋,您以前不是說過她最愛和蹄筋較勁兒么?”春茗小聲說,“夫人吃了半碗米飯,喝了好些龍骨湯,好幾塊蹄筋。都是下奶的。奶水充足的很,中午太漲,小滿吃一邊,另一邊直噴。”

宋煜聽見下奶,直噴幾字,面色嚴肅而凝沉,又記起沈江姩有意說衣服很狼狽。

他又朝屋里看去,沈江姩這時半邊衣衫還是解開的,內里淺色褻衣若隱若現。

他又記起清早她喂飽小滿后,往外揪的知名畫面,他快速將衣衫披上,快步離開臥室門處,又回了辯論場那邊。

他不可以再被她利用完放棄,他承受不住。

春茗倒覺得太子爺像逃了似的,明明那手背的筋也快爆了去。

宋煜這次一進場,辯論兩邊已經打起來了,拉都拉不開,宋煜得出結論,百姓和大局需要兼顧,不然打什么打。

宋煜坐回椅上,他心里好亂,沈江姩就在東宮他的床上,并且衣衫不整,她怎么這樣不顧忌她的名聲了起來。

她如果是來要孩子的,她怎么沒有趁他在忙,把孩子偷抱走,反而安家落戶似的睡著了。

她不敢偷走小滿,礙于他的威壓?

應是他沒發話,她不敢抱走孩子。她在東宮一定很煎熬吧...

或者,他才是煎熬的那一個,這個辯論,是非開不可嗎?已經辯了兩三個時辰了...

他……

宋煜見兩邊打的難舍難分,他又往后挪了挪。

這一挪,凳子拖出些聲音,兩邊都不打架了,頭目過來問哪方有理,百姓和大局哪個更重。

宋煜當機立斷:“平局。孤以為城門前加蓋百姓避難營可以使此問題迎刃而解,兩者兼顧。目前城池有漏洞,需要防范于未然。去蓋避難營,現在。大宋數百城池,每城城門外一處避難營。不要打架,去蓋。”

謝錦面無表情,這是傳說中的為了紅顏大興土木么。他懷疑殿下根本沒聽。

“是。”

門客倒沒想到這一層,大家只針對開不開城門讓將死老婦進展開辯解,卻沒想到從根本解決這一問題,無不對太子傾佩有加。要么人家是太子呢,心不在焉就把問題解決了,果然高層見解獨到,而非如下屬這般死扣命題。

沈江姩在中午喂了小孩以后,和春茗吃了午飯,便帶著小滿睡午覺,春茗那樣可愛,不能是要打算把宋煜爆頭的內鬼吧,那就是謝錦,莫非是襁褓中的小滿。

沈江姩意識到自己已經瘋魔。

她睡到半下午,起身見宋煜還沒忙完回來,她便悄悄去了他聽門客辯論的那個殿門外,正見他言簡意賅的叫諸人加蓋給百姓的避難營,不由心生仰慕。

若是聽見他說殺了老婦不開城門,只怕自己會失落吧,這下更是對他喜愛了起來。

他這樣久不回臥室,想必是仍生氣,避免和她見面。

她沖門邊的謝錦擺擺手,“來,謝錦,你過來。”

沈江姩當下看誰都像內鬼,謝錦看起來也可疑了起來,她倒也沒有露出異樣,待謝錦走近,她說:“太子自清早從沈府回來,到這半下午,可吃飯了么?有沒有按我的藥方子去讓陳安開藥?”

謝錦搖了搖頭,失落道:“他說沒有胃口,不肯吃飯。藥方被他放在書房抽屜里了。他說沒必要治了。”

沈江姩聽見后,心疼的不行,想了想,便回了主殿,宋煜帶回來的那七十二件禮品堆在臥室幾上,她又開始心疼和自責。

她左等右等不見宋煜回來,便去了東宮醫閣,找陳安開了藥,然后回到主臥,隨即去小廚房煮了宋煜常吃的陽春面,很清淡的,他吃飯就愛好清淡的。

煮完面差不多就傍晚了。

沈江姩始終認為正月十四是晚上有慶功宴,她剛把面擱在桌上。

便聽門口一陣熟悉的腳步,她回頭,便見是宋煜掀了暖簾進來。

沈江姩看了看他,“你回來了,忙完了啊,我煮了陽春面給你吃。一會兒慶功宴還得折騰挺晚,你先吃幾口面墊墊肚子,謝錦說你一天沒吃東西了。”

宋煜見她還在,他以為她走了,他突然反應過來,他說今日是慶功宴,她等著他帶她去皇宮呢,他進屋洗了洗手,看了下小滿,隨即走到桌畔,拉了椅子坐下,他拿起筷子,睇著她:“你的面呢?”

“我吃過了。煮完我先了。沒等你。我餓的好勤。”沈江姩坐在他身邊,托著腮凝著他,又開始古古怪怪的說話:“因為我需要給女兒哺乳。”

宋煜的耳尖紅了起來,倒也表情嚴肅的低下了頭看陽春面,她早上那樣趕人,現下又這樣...不清不楚的,明顯有目的。

他看茶杯有杯溫茶,他端了起來飲了,他習慣性的瞇眸品茶,發現沈江姩在認真看他表情,他不解,“喝茶有什么好看?”

“很迷人。”沈江姩說,“你可以再喝一口給我看嗎。”

宋煜疑惑的凝她,倒是真的又飲了一口,“你看吧。”

沈江姩很認真的看他表情,倒是克制著沒有親上去,主要是怕他揍她,畢竟她早上把人轟走時那樣可惡,現在親他,只怕是被拎出去扔在門外,他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位小混蛋。

宋煜倒沒有作假,不知為何,本來沒有胃口,她過來東宮,在他這逗留了大半天,他突然有了餓的感覺,他低頭吃面,“今天沒有慶功宴。慶功宴在明天。”

沈江姩一怔,“那你干什么說是今天哦。”

“開始計劃今天和你上床。”宋煜有話直說,她月子里衣褲都他洗的,她身上這二日已經干凈了。

沈江姩倒沒想到他這樣誠實,一時間面紅似血。

宋煜說,“現在鬧成這樣了,你看下是送你回去,還是你自己回去。你騎小馬來的,我可以給你一輛馬車,路上暖和些。畢竟,你是我女兒的母親。”

之后挺久,宋煜都沒有再說話。

沈江姩也沒有說話。

宋煜吃面。

沈江姩看宋煜吃面。

小滿睡覺。

鵝頭紅在魚缸游泳。

外面在下雪。

沈江姩蹲下來,把宋煜褲腿卷上去,看見他膝蓋一片紅,“走廊撞石頭上,撞紅一片……”

說著就用她的小嫩手給他揉膝蓋,宋煜很久沒有肌膚之親,這時竟喉嚨輕輕哼了一聲,腿有些顫栗的往后撤去。

沈江姩追著他膝蓋揉,“灸一下么?我那副最珍貴的針灸,只給你用過……”

宋煜眼底神色壓抑,“沈江姩,坐椅子上坐好。”

“我帶來了……針灸。你吃面,我給你針灸。”

“坐好。”宋煜把他膝蓋挪開,“不揉了,也不針灸。”

沈江姩沒有勉強,宋煜吃完面,她將藥遞給宋煜,好幾種藥丸,都是用來治他心口劍傷的,“把藥吃了。”

宋煜說,“你干什么管我。”

“藥吃了。”沈江姩說,“我想管。”

宋煜說,“我不吃。你放心吧。我不會吃的。”

說完,他起身去通房里,在那個暖榻上坐下,總歸忙了一天,有些乏,他坐下后,拿了一卷書,他躺下,將一手枕在腦后,另一手舉著書在看,他說:“你需要用車就告訴謝錦,他給你安排。”

沈江姩叫春茗把碗筷收拾了下去,看天色,已經落夜,她走到通房門口,她往里看,她見宋煜在躺著看書,沒有要和她說話的意思,也如沒看見她,挺冷漠的,她明白她為他二弟趕走他,傷害到了他的心。

他不愿意理睬她。

沈江姩便退了出來,她從沈府出來的急,沒帶換洗衣物,她也不知對誰說,好似是對空氣說,“我去沐浴,幫忙聽下小滿的動靜。”

宋煜正看書,聽見沈江姩要去沐浴,他將書放下,他半直起身子往外看,就見沈江姩在外頭脫棉衣。

他忙躺回去,肩膀僵的不成樣子,他將書蓋在面頰,他心里越發不能冷清。

許是沈府沒有他府邸這樣的溫泉池,素日沐浴需要燒水很不方便,她想用一用他的浴池,好好清洗一下,她不是常抱怨在沈府洗澡冷么。

所以,除了小滿,草莓,她只怕是來蹭浴池洗澡的。

“哦。浴池你用。水是活水,干凈的。”

沈江姩在洗澡,宋煜隨即倒沒心思看書,他坐起身,索性拿出他收藏的碧螺春茶餅來泡一壺新茶,茶餅被他心神不寧的掰的碎成幾塊,弄的茶幾也頗為凌亂,他便拿布巾將碎茶葉拂落,兩手一推,將茶餅放在桌上,沏茶的心情也沒有了。

他看著屋頂,聽著浴室里過于大的水聲,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理解她怎么洗的這樣大聲,把水池折騰什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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