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離啦

第94章、一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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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任秀秀一案繼續升堂審理。

案件二審,若沒有新的驗尸發現,仵作無需留在縣衙配合作證。

所以陳鳶也沒在縣衙繼續看熱鬧,而是去義莊代師授徒去。

待得她和劉晏淳結束了一天的教學回到縣衙,隔著一條街就看到李仁桂站在大門口東張西望。

腳步一頓,陳鳶對劉晏淳道,“我繞后門,你呢?”

被陳鳶逼著解剖了一天尸體的劉晏淳,一路上都蔫蔫的,聞言仿若詐尸,桃花眼閃著幸災樂禍的光看著她,“放棄掙扎吧,我猜你娘在后門堵你。”

還真有這種可能。

他們來堵人,不外乎是為了撈李德隆。

只要李德隆在大牢一日,他們兩都會來日日守著她。

這些時日,任秀秀一案搞得全村關注,大家的心思都在案件上,這兩人才沒機會纏著她。

現在任秀秀一案很快就會有個結果,她若是還拖著這事兒不處理,名義上的爹娘日日在衙門等她,過些日子他們再哭一哭、裝裝可憐,輿論就會對她不利。

這也是他們不去義莊找她,反而在衙門口等她的用心,做給外人看。

李德隆又蠢又壞,讓他在牢里吃了幾天苦,也算收了一些李家造孽的利息,要讓李家遭報應,只這一件小事可遠遠不夠。

如此想著,陳鳶也不再躲避,甩開步子走了過去。

李仁桂等了她一日,等到太陽都下山了,可算看到了人。

心里又急又怒,李仁桂開口就想罵人,又想起鄧裴明的話,只好把怒火壓了下去,跑下臺階親自迎了過去,“閨女,你可算回來了!你知道爹等了你多……”

陳鳶哪兒會給他機會哭下去,他要裝慈父,她也能裝孝女。

截住他話頭,拉著他的手就開始父慈子孝,“爹,女兒不孝,讓您老人家久等了,但您教過我做人要明事理、曉分寸、知進退、識大體,衙門的公務不結束,女兒哪兒敢擅離職守,這不,一結束手里頭的活兒,我就趕回來見您老人家了!您肯定不會責怪女兒的吧!”

“……”李仁桂先是被陳鳶能說話這個事嚇了一跳,接下來又被她這一大段搶白堵得準備好的話再無用武之地。

“你……,你會說話了?”李仁桂顫抖著手,難以置信的指著陳鳶。

“瞧你手抖成這樣,爹是在為女兒開心么?”陳鳶就像沒發現他的恐懼。

在劉晏淳看來,她此刻笑得比他還像只小狐貍,“以后,爹娘再也不用擔心我被人欺負后,有口難言了,若是有人想欺負我,我就大聲呼救,縣衙好多衙役兄弟吶,不僅武藝高強、人又好,他們會保護我的。”

“所以啊,爹,你就放心吧!”陳鳶與別家孝順的孩子一般無二拍著李仁桂的手臂,一字一句寬慰父親,“再也沒有人能欺負我了哦。”

“啊,那……那真是……太好了。”許多想法在李仁桂的腦海里竄來竄去,就在他不知所措時,眼神一亮,看向陳鳶背后。

陳鳶回過頭,看到胡廷芳火急火燎的沖著她疾步趕來,“可算等到你了,你個沒良心的,膽敢讓爹娘在……”

“廷芳,她……閨女她會說話了,她能說話了!”被陳鳶能說話一事嚇得暈乎乎的李仁桂,直覺不能繼續像以前那般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陳鳶了。

她能說話了,她隨時都能告狀!

聞言,胡廷芳氣得冒著怒火的眼睛,瞬間被不安覆蓋,她猶豫又懷疑的看向陳鳶,“老頭子,你……別說笑!”

衙門口守門的衙役、和大街上顯得無聊看熱鬧的路人,都對這家人的反應感到奇怪。

女兒能說話了,這爹,這娘的表現,哪里像開心了?

難道是開心得忘了笑?

陳鳶歪著頭對胡廷芳咧嘴一笑,“沒想到吧,我能說話了。”

陳鳶壞心眼兒的上前拉著胡廷芳的手臂,在她胳肢窩嫩肉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啊”

胡廷芳疼得渾身一抖,高呼出聲。

“娘,我會說話而已,瞧你,怎么高興成這樣?”

外人看來,是女兒抱著母親的手臂撒起了嬌,在衣袖的遮擋下,陳鳶是抓住胡廷芳發呆的機會,把平日里小陳鳶挨的掐還回來。

胡廷芳想罵陳鳶的,罵她不孝、罵她裝、罵她掐娘!

但對上陳鳶戴了面具似得笑臉,那雙淬了毒一般閃爍著寒光的眼,任是沒臉沒皮的胡廷芳也嚇得心中咯噔。

這死丫頭,此刻不就是在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么?自己以前當著眾人的面掐她、打她還一副娘關心女兒的樣子,讓她有口難言,而現在說不出苦的卻變成了自己!

“你……我,我是你娘,當然替你開心。”胡廷芳只能隱晦的提醒陳鳶,“你現在也是縣衙的公人了,大街上也不好說話,咱們找個地方慢慢談。”

“我知道,爹和娘肯定是為了二哥之事來找我的。”能說話就是好,隨時都能抓著對方的把柄反擊回去。

士別三日還當真得刮目相待,胡廷芳對現在的陳鳶怵的不得了,為了兒子,她憋出一抹笑,“對。”

“師弟,我得陪陪爹娘,你先回去,記得把我布置的功課做了。”哪怕轉頭支開劉晏淳,陳鳶也沒撒手。

依舊換著地兒的使勁揪胡廷芳腋下嫩肉,因著兒子這個把柄,胡廷芳一聲都不敢吱。

劉晏淳意味不明的掃了眼母女緊緊相依的手臂,薄唇一咧,笑得爽朗又燦爛,“那師姐可得好好招待招待爹娘,我回去做功課了。”

他轉身就急不可耐的溜了,只聽到小聲抱怨,“功課什么的,最討厭了,我這種天才一學就會,還需要做個屁的……”

陳鳶,“……”

外人一離開,“一家三口”的氣氛瞬時一凝。

“爹娘,咱們去衙門涼亭說話吧。”

“我們住在悅來客棧,去客棧坐著聊吧。”

“救人要緊,何必舍近求遠,早些商量好,指不定晚飯前二哥就出來了。”在自己地盤上才安全,去壞人指定的地方,那是傻白甜才干的,陳鳶自認沒那么傻。

李德隆就是李仁桂和胡廷芳的軟肋,聞言只能依她,“好。”

陳鳶沒放過在同僚跟前表現孝順母親的機會,一路“扶著”胡廷芳進了衙門。

哪怕疼得咬碎了銀牙,胡廷芳留著冷汗還得一路配合露出笑臉。

這個死丫頭是個睚眥必報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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