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軍墾

第2524章 不娶不行了

前廊與堂屋有在門和么門,么門高一米左右,作用是檔家禽。堂屋是舉行活動主要場所,如過端節敲銅鼓。

臥室是在堂物的一邊,是家人睡覺的地方,一般外人不得入內。

客廳在堂物的另一側,設有火塘及客床,是就餐和客人留宿睡覺的地方。

神龕背后有一間小屋,通常也作臥室用。曬臺一般是房屋的附屬品,與居住層一樣高,作曬糧食、涼衣之用。

第三層一般是作為儲存糧食的倉庫。如果房屋沒有第三層,糧食就儲存在第二層。廁所布置房前屋后,獨立設置,與住房不聯系在一起。

潘紅菱家住在村子的中間位置,就是緊挨山崖的位置,房子倒是不用掛起來,只是后面光線不好。

葉雨澤被領進家門的時候,很多人看過來,這種事在這里早就司空見慣了,只是人們的眼光有些奇怪。

主要是葉雨澤的打扮和年齡,有些超出寨子里人的認知。

潘紅菱的父母一看就是本本分分的莊稼人,皮膚黝黑,又瘦又小。若不是潘紅菱親自領他過來,葉雨澤都會懷疑這樣的父母怎么生出如此漂亮的女兒?

潘紅菱還有個哥哥,此時正在家里修理一個犁杖,看見葉雨澤他只是淡淡的點頭,他的長相完全隨了父親。

在火塘邊坐下,潘紅菱就開始給他燒水。西南一代人習慣用火塘,做飯燒水都是在堂屋點起一堆火,把水壺和鍋吊在火堆上面。

葉雨澤有些不習慣,這東西煙熏火燎的,辣眼睛啊,他接觸這東西,還是小時候在連里偷人家肉烤著吃。

大了之后,烤肉都是用碳了,那東西只是剛點著時候有點煙。

他們的茶是煮著喝的,茶葉在水里“咕咕”的冒著泡,茶葉在鍋里舒展開,翻滾著。

清澈的泉水隨著翻騰的茶葉漸漸變了顏色,由淺而深,最后成了可疑的深黃色。

本來葉雨澤有些不敢喝的,但是空氣中飄散的茶香,卻讓他不住地抽著鼻子,所以,等潘紅菱把茶水盛給他,他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

濃郁的茶香瞬間就充滿了他的味蕾,整個人都被這種味道充斥著,有些愉悅。

若不是親眼看著人家煮茶,又看著盛出來端給他,他都懷疑人家在給他下藥。

不由得問了一句:“這是什么茶?”

潘紅菱父親看他愛喝,滿臉含笑,帶著濃重的方言解釋:

“就是山上的茶,沒有名字,我們寨子里的人世世代代都喝它。”

葉雨澤問起制茶的工藝,這次是潘紅菱說的,指了指外面的一個灶臺,原來人家是有灶臺和鐵鍋的。

這茶葉就是用那個大鍋炒出來,然后晾干,轉起來就行了。

葉雨澤點頭嘆息,世間的美味,都是用最簡單的工藝制作出來的。

潘紅菱母親從火塘上割下一塊臘肉,黑糊糊的,煙熏火燎的不知道在上面掛了多少年?

葉雨澤心中哆嗦一下,他知道這是人家要給他做飯,心里不由得哆嗦一下,這尼瑪還能吃嗎?

不過當吊鍋里臘肉和蘑菇發出陣陣香氣的時候,他早就忘了自己的剛才的擔憂,恨不得馬上撈一塊嘗嘗。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來的匆忙,什么都沒有帶,于是,從兜里掏出一沓錢,雙手遞給潘紅菱的父親:

潘紅菱的父親接過去,手顫抖了幾下,然后神情激動的說道:

“我們這里彩禮用不了這么多錢的。”

葉雨澤趕緊解釋:“這不是彩禮,是我今天上門的禮物,因為沒有時間去買。”

父親疑惑的看著潘紅菱,潘紅菱卻沒有解釋,咬著嘴唇看向葉雨澤,目光非常復雜。

她想告訴葉雨澤,你既然不想娶我,就不要給家里錢,因為家里是非常缺錢的,哥哥就是因為彩禮沒湊夠,所以他的阿諾姑娘至今沒有上門。

不過葉雨澤哪里懂這些?即便知道,他仍然會給,畢竟他窮的只剩下錢了,別的他也給不了。

吃飯的時候,葉雨澤跟潘紅菱父母說了自己有家庭的事情,說了不能娶潘紅菱。

潘紅菱父母和哥哥眼里都充滿了失望,幾次欲言又止。

最后還是還是她父親出面,把那一萬塊錢退給葉雨澤,表示如果不能娶他的女兒,他是不能收葉雨澤錢的。

葉雨澤卻根本不要,一再解釋這只是禮物,根本不是彩禮。

這時候已經有鄉親們上門了,潘紅菱帶男人回來,這是大事,左鄰右舍的都會上門來相看新女婿。

但是葉雨澤的舉動卻讓大家疑惑不解,就是你不娶潘紅菱,為啥要給彩禮?

盡管葉雨澤一再強調,這只是普通的禮物,不是彩禮。卻沒有一個人信,堅持說,錢不是禮物,這個漢家男人想不負責任。

葉雨澤欲哭無淚,不知道該如何收拾這個場面,然后聽見一聲驚呼,卻原來是潘紅袖和潘洪明兩兄妹來了。

兄妹兩個問明了情況,也是一臉的古怪。

潘紅袖跟葉雨澤解釋:“葉大哥,你這樣會讓潘紅菱嫁不出去的,被你睡了,你又不要人家,這種事很快就會傳開,人家會認為潘紅菱有毛病,沒人再敢跟她耍朋友。”

葉雨澤一懵逼,追問:“可我有家啊,現在該怎么辦?”

潘紅袖想了一下:“葉大哥,你在這里沒有家就行,就娶了紅菱妹妹吧,咱們一起舉行婚禮。”

葉雨澤驚詫:“你要結婚了?嫁給寨子里的人嗎?”

潘紅袖羞澀的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表哥。

潘洪明一臉苦澀,認命一般的告訴葉雨澤:“他要是不娶表妹,雙方的老人都要死給他看,扛不住了。”

葉雨澤長嘆一聲,這尼瑪是現代社會嗎?為啥還有這樣的事情?

還沒等他感慨完,寨子口方向傳來一陣樂器聲音,大家紛紛站在高處望過去,只見一幫人抬著一頭豬和禮品,吹吹打打的朝這邊走過來。

葉雨澤不明所以,問潘紅菱這是干嘛?

潘紅菱也是一臉疑惑,說了句:“這是送彩禮來了,沒聽過寨子里誰家女兒要嫁人啊?”

潘紅袖眼尖,大聲喊道:“葉大哥,是范德彪和覃喂羊。”

葉雨澤更懵逼,這兩個貨給誰送彩禮啊?還這么大張旗鼓的?

很快,人群就來到了潘紅菱家門口。覃喂羊朝葉雨澤“嘻嘻”笑著,然后找到潘紅菱的父親說道:

“我老大看上了你閨女,今天上門求親,這是一頭豬,一百斤牛肉,還有99只雞。”

然后又揮手讓同伴抬上來一個大箱子打開,里面全是女人四季的衣服。

還有一個小箱子,里面是全套的銀飾,這一帶的少數民族最喜歡銀飾,很多人家從姑娘一出生就開始準備,畢竟這東西不便宜。要攢很多年才能湊齊,正好嫁女兒時候當嫁妝。

葉雨澤不由得驚嘆,果然各名族都有著自己的精華啊,看看這銀飾,一件比一件精美。內地的那些匠人估計都做不出來。

潘紅菱一家人的表情從驚愕變成驚喜,如此貴重的彩禮,寨子里這還是頭一份,沒想到女兒得到了。

這倒不是他們多愛財,而是太有面子了。傳出去,十里八鄉的誰不羨慕?

葉雨澤津津有味的看著彩禮,一個勁兒的點頭。

覃喂羊湊上來問道:“老大,滿意不?”

葉雨澤點頭:“不錯不錯,這個花了不少錢吧?”

覃喂羊挺胸抬頭:“為了老大,別說這點錢,我就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葉雨澤拍拍他肩膀:“夠義氣,你老大誰呀?介紹我認識一下,他喜歡潘紅菱嗎?你要是再不來,我就成了人家女婿了。”

覃喂羊一臉懵逼:“我老大不是你嗎?剛才范德彪告訴我你跟人家姑娘鉆竹林了,我就趕緊置辦彩禮追過來了,你不懂這里的風俗,但我不能讓你失了禮數啊?”

“啊……”

葉雨澤臉上瞬間變色,差點一屁股坐地上,這特么真解釋不清了,自己那一萬塊錢還沒處理完呢,這貨又送來這一堆彩禮,這可怎么收場啊?

看著朝他傻笑的范德彪,葉雨澤恨不得一腳把這貨踹到寨子外面去。

看到葉雨澤臉色不對,覃喂羊連忙問怎么回事兒?

葉雨澤就說了今天的經歷,連忙問這事兒該怎么辦?

覃喂羊甩手后悔不喋,帶著哭腔回答:

“都怪那個二貨范德彪,現在要是說不娶了,得出人命啊!這不叫找上門欺辱人家嗎?叫人家姑娘以后咋見人?”

葉雨澤這時候也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如果現在再說這些還是禮物,估計潘紅菱一家人肯定會跟他拼命,只是這該咋辦呢?

想他葉雨澤也是什么場面都經歷過的人,到了此時也沒了一點兒辦法。

老百姓都是淳樸善良的,那是因為沒有遇到事情。

如果今天他敢繼續固執,后果什么樣他真不敢想,這是在人家寨子里啊!

覃喂羊智商夠用,趕緊出主意:“老大,將錯就錯吧,反正你也告訴他們有家了,以后見機行事。不然今天咱們誰也走不出這個寨子。”

葉雨澤只能點頭,這還能咋辦?全怪自己。

覃喂羊領著葉雨澤重新走回潘紅菱家人跟前。他說是葉雨澤的親人,今天代表葉雨澤來向潘紅菱求親,希望得到潘家人的允許。

潘紅菱的父親重重的點頭答應,并且表示,出嫁那天,一定要給女兒一份風光的陪嫁。

接下來,就是商量婚期了,潘家人著急,日子就定在了下個月十六,這是潘紅菱父親耍的小花招,今天已經是月末了,下個月十六也就半個多月時間。

時間這么緊,葉雨澤想悔婚都來不及,反正手里錢這么多,缺啥買就是了。

這樣的女婿可不能放過,剛才這小子就有悔婚的意思,趕緊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有了娃,這個漢家娃娃就被拴住了。

至于他有家這件事兒,早被自動忽略了。幾千里之外的事情,他管不了,也沒想管,他只管自己家這點事就夠了。

下午潘紅菱父親誰都沒讓走,殺豬啊,這么大事情怎么能不聚餐?誰還能差這一頓酒錢?

覃喂羊很積極,一聽說潘家要請客,主動承擔了采買的任務,而且很快就弄來了他們這里最硬的菜,牛癟。

牛癟,又被稱為“百草湯”,是黔東南地區獨特的一種食品,深受當地百姓喜愛,被黔東南少數民族視為待客上品。

“牛癟”的制作工序復雜,人們將牛宰殺后,把牛胃及小腸里未完全消化的內容物拿出來,擠出其中的液體,加入牛膽汁及佐料放入鍋內文火慢熬,煮沸后將液體表面的泡沫過濾后食用。

葉雨澤以前聽說過這東西,但是今天看到完整的制作過程差點吐了。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要是在北疆給人家吃這個,肯定要挨打。

不過風俗不同,飲食習慣也不同,只能入鄉隨俗了,但這東西他肯定不碰,他堅決不吃粑粑。

晚宴很熱鬧,整個寨子的人都來了。各家都把飯桌拿出來,放在打谷場里,碗筷也自備。飲食自然是由潘家人提供。

一頭豬半頭牛,加上各種菜肴,一頓晚飯吃的倒也豐盛,這里家家都有釀酒的習慣,婚宴上拿出來比較一下,這也是一種習俗。

他們吃飯也喜歡用蘸水,葉雨澤很喜歡他們的辣椒,在火里面燒燒,然后砸碎,放進蘸水里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兒。

葉雨澤被灌多了,敬酒的人太多,他作為寨子里的新女婿,自然大家要來敬酒。

這里的酒度數很高,都是純糧食酒,當晚他沒能走,就睡在潘家的木屋里。

做夢他跟身邊的人做了很多事,都是沒羞沒臊的事情,好像還給楊革勇打了電話。

當然,這一切第二天早上醒了他就不記得了。醒了之后,逃一般出了寨子,回到荔波。

在覃喂羊的客棧一直睡到了中午,被人叫醒了,睜眼一看,然后嚇了一跳。

竟然是楊革勇,阿德里安史密斯,還有老肉他們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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