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爸不善的目光,葉雨澤沒敢跟他對視。可是寶寶心里苦啊!
那酒是他灌我們好吧!好歹你兒子給你爭氣沒被他灌趴下。不表揚也就算了,看這意思咋還要混合雙打?
老媽嘆口氣。“指導員說什么?”
“指導員沒有說話,他是政工干部。對于老吳這樣身份敏感的人,他不會輕易表明態度的!”
老爸的表情有些痛苦。似乎埋怨著什么。
“你以后也別過多參與這些事情了。你就是個衛生員,總這樣挑頭對著干,小心人家給你小鞋穿!”
老媽的神情有些擔心。她一直拿老公這種直性子沒有辦法。
老爸點起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的心臟不太好。身體上還有戰爭時期留下的舊傷。我怕他每天這樣下水撐不住啊!”
“爸,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還有槍傷?”
葉雨澤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
“閉嘴!”
老爸老媽難得統一一次,還是針對他。連口號都喊的那么齊!
葉雨澤不敢說話了,暗自琢磨著這水渠什么樣?得去看看了。
老爸老媽雖然心情不好,但是飯一點沒少吃。沒辦法,這雪雞味道太好了。
葉雨凡一頓飯時間,頭都沒抬過一次。一直專心的在對付雞骨頭。
吃完飯,老媽忙著收拾碗筷。中午的時間很短。基本上吃完飯就得走。
現在因為葉雨澤在家,他們吃完飯好歹還能休息一會。
等父母出門以后,葉雨澤也偷偷溜了出去。
若是被弟弟發現他就走不了了。
他去楊革勇家里找到他,叫他帶著自己去電站的水渠上面看看。
兩個人騎著馬來到水渠上。北疆的河里流的都是山泉和雪水。因為是從山頂上流下來。所以水流湍急。
因為有一半的雪水,所以到了冬天。水流便減少一半。
連里人就是利用這種流速,在山坡上開鑿溝渠。把水引到高出的。
還修建了一個大型蓄水池。來保證電站的用水。
水渠并不寬,大概兩米的樣子。兩邊都是用石頭砌的。很干凈。
楊革勇帶著葉雨澤一直來到蓄水池邊上。大概三十米見方的樣子。
此時冰早已經被砸開。池子里的水清澈見底。連下面五顏六色的石頭都清晰可見。
葉雨澤心中突然動了一下。北疆的石頭可是好東西啊!
可是那是什么?葉雨澤瞪大眼睛看著里面的魚。
一個個搖頭擺頭悠閑的在水里漫步。關鍵都是大魚啊!
葉雨澤看向楊革勇,“連里的人都不吃魚嗎?”
“吃啊!大人們忙。在天暖和時候他們也會在星期天去釣魚。”
葉雨澤點點頭,沒想到無意中竟然發現了一個天然魚塘。
關鍵這邊的河里根本沒有泥土,都是沙子和鵝卵石。這樣清澈的水里養出來的魚會是什么味道呢?
葉雨澤舔了舔嘴唇,似乎看見一條紅燒魚在朝自己笑。
蓄水池的東頭便是泄水道的出口。
水從這里流下去到達發電機組的巨大渦輪落差足有五十米。
可能怕有東西卷進去。泄水道入口那里加裝了一塊粗大的鋼筋焊成的鐵柵欄。
看來破冰比較麻煩的就是這個蓄水池了。那兩米寬的水渠問題不大。
兩個人正溜達,就聽到一陣響聲從水渠那邊傳來。
兩個人走過去,發現是吳天明正在那里砸著一塊大冰塊。
他穿著水褲,站在一條鐵板焊成的小船上。努力揮舞一把十字鎬超下面砸去。
“嘭!”的一聲。那塊冰在十字鎬下四分五裂。
看見葉雨澤他們過來,吳天明笑著揮揮手。
“兩位小酒友,是來找我喝酒嗎?”
他笑的很燦爛。但嘴唇和臉確是青紫色。
這樣的溫度里在水中作業,多注意衣服也難免會被水弄濕。咋可能不冷。
葉雨澤鼻子有些酸。對這個天性樂觀的家伙,葉雨澤從心里覺得親近。
如今親眼看到他受這樣的罪,心里怎么能不難受?
以前全連人三天破一次冰。就足夠維持電站的用水量。
可現在竟然讓他一個人每天巡視破冰。這樣下來他根本就不可能閑著。
因為每天早上來肯定都是凍住的。所以上午半天,他就得把水渠和蓄水池整個砸一遍。
然后晚上還不敢睡得太早,要把整個渠道都梳理一遍。不然早上冰層太厚,就不好砸了。
可面對這樣的工作,這個人依然樂呵呵的。性格得多豁達?
葉雨澤也露出笑容笑著回應道:
“你這家伙別害我們了。你喝了沒事。弄得我倆回家一人挨了一頓混合雙打。現在屁股還疼呢!”
吳天明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這個混合雙打的意思。哈哈大笑起來。
指著葉雨澤罵道:“你小子這詞用的你媽知道嗎?”
葉雨澤趕緊捂捂屁股。“你可別別告密,不然以后不給你酒喝了。”
葉雨澤和楊革勇跳到小船上,船很小,大概一米寬,兩米多長的樣子。
沒有槳,只有一根木棍。看來撐船都是靠這根木棍了。
葉雨澤拿起棍子試了試水深。大概兩米多的樣子。
看了看頭頂的電線,葉雨澤問了一句。
“老吳,咱們連里有沒有小電機?”
吳天明似乎葉雨澤的稱呼很滿意。笑著問道:
“小葉,電站里面什么樣的電機都有。你想干什么?”
葉雨澤咳嗽一聲。“我要說幫你做個破冰船你信不信?”
吳天明搖搖頭。“我信你個鬼!你個巴郎子趕緊回家吧,一會再凍感冒。”
葉雨澤也沒跟他爭辯,叫著楊革勇就朝下面的水電站走去。
電站不大,只有三間房子,一個大間里面是水電渦輪發電設備。另一間是配電室。
和配電室通著的是一個值班室。里面就一張床。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精壯漢子看見他們進來笑道:
“葉雨澤,你跑這里來干嘛?這里有高壓電,趕緊回家!”
這人葉雨澤自然認識。就是他家鄰居,也就是魏玉祥的父親魏忠義。
知道他在這里上班,所以葉雨澤才敢推門就進。換了別人,他還真的得謹慎點。畢竟這種地方孩子不能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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