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是沒辦法回答。因為唐城根本沒有塑料布廠。煤礦和陶瓷廠到是不少。
他的主意打在了津市,那里在新中國成立前就已經成了工業城市。各種工廠應有盡有。
看的指導員催的急。葉雨澤干脆躲出去了。他這里可是有著一幫小伙伴的。
侯一民,耿喜兒。還有高紅。王小紅。這都是從光著屁股就開始玩的朋友。
本來就分開沒幾個月。結果一見面自然非常高興。
只是兩世為人。葉雨澤已經徹底變了個人。對于小孩子那些玩的已經沒有絲毫的興趣。
無非是貪玻璃球,打四角。那些東西真玩起來。葉雨澤都能把他們贏哭。
于是葉雨澤干脆幫他們做了幾把彈弓。這下把侯一民和喜兒高興的夠嗆。整天愛不釋手
只可惜這準頭他們還不行。這個沒啥捷徑,只能勤加練習了。
至于女孩子玩的那些打沙包。跳皮筋和跳房子。葉雨澤更是碰都不能碰。
這樣日子熬到了七月二十四日。就在指導員快要崩潰的時候。
葉雨澤突然宣布大家一起去津城。并且說自己已經找了唐城的塑料廠。人家根本不外賣。
已經到了這一步。指導員已經明白被這個小子給耍了。
只是礙于和他老爸的關系,沒辦法直接教育他。只能狠狠的瞪了他幾眼。跟著他走。
不過這次葉雨澤沒有這么簡單的跟指導員走。
而是叫著老爸老爸帶著姥姥一家一起。
這個本來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姥姥雖然賦閑在家。但是姥爺和二姨卻還要上班。小舅舅正在上學。咋可能就這么跟他走了。
不過葉雨澤堅持的特別執拗,長這么大都沒有如此任性過。最后只能由他了。
不過他們也沒跟葉雨澤一起去津城。而是去了葉雨澤老家。
因為老爸老媽結婚起,兩家人就沒有見過面。這次趁機會會親家。
于是大家便分別出發了。去往各自的目的地。
唐城和津城并不遠,不過百十公里左右。這樣的距離對于兩個交通都極為發達的城市,那簡直不叫距離。
葉雨澤選擇住在紅衛橋附近。這里還真有一家塑料布廠。但是并不大。
對于這個國營大廠遍地的津城來說。這一家廠子就象一個小作坊一般。
他們的性質是集體所有制。這種性質也是當時的社會情況造成的。
要知道當時工人階級可是地位最高的一個階層。只是建國開始,幾十年下來各廠工人們也有了很多子弟。
當時的原則是孩子可以接家長的班。就是大人退休,孩子頂替。
不過那時候因為沒有計劃生育。很多家庭都是好幾個孩子。
這樣一來就沒有那么班可以接。還有大部分家庭孩子大了到了能上班的年齡。
可是父母還不到退休年齡。這樣孩子就只能賦閑在家。成天在大街上游逛。
要知道年輕人是最不安分的。很多人打架斗毆。這就成了當時領導們最頭疼的一個問題。
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工廠就成立了三產。比如紡織廠下設紙管廠。用來生產卷布用的紙管。
反正基本都跟本廠的生產有關。工作服廠啊。甚至澡堂子。
這些三產在當時真的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緩解了大部分的就業壓力。
加上街道辦的一些微小企業,這些企業統稱集體企業。
他們的所有權歸屬開辦他們的廠子或者街道。
而里面的工人編制自然也就叫集體企業編制。和國營企業是不太相同的。
無論身份或者工資都低一級。不是沒辦法沒人愿意去的。
葉雨澤找的就是一家這樣的企業。他們隸屬津城一家大的塑料原料廠。
他們的產品就是基建連所需要的塑料布。
這個廠子效益并不是太好。因為這東西在口里需求量并不是太大。
因為家家戶戶床上鋪的有席子。竹席。草席。
這樣一來,塑料布的用途就小了很多。
畢竟這東西天熱粘身子。冬天還冰涼。關鍵價格比農村人編的席子貴一些。
所以除了北疆那種運輸不便的地方。內地人對于這種產品的使用并不是那么普遍。
所以這家廠子一直處于不死不活的狀態。可是工人人數還在不停的增加。所以只能靠總廠救濟活著。
廠長叫王春生,本來是總廠銷售科科長。業務能力很強的。
但是因為得罪了廠長。自己又有些吃回扣和手腳不干凈的小毛病,就直接被發配到了這個三產當了廠長。一生的前途就這么被毀掉了。
要知道那時候的企業領導都是有行政級別的。
供銷科長可是除了幾個主要廠領導外炙手可熱的職務。
一旦上面哪個退下來。那他就是妥妥的升入高層。
但是一個現在到了這樣的一個三產。基本也就斷絕了向上爬的路。
這輩子除非出什么奇跡。否則,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葉雨澤和指導員來到這里的時候。他正百無聊賴的坐在辦公室看報紙。
桌上那杯茶早已經泡的沒了顏色。
聽到敲門聲,他眼皮都沒抬就喊了一聲。“進來。”
“同志!你好!”
指導員走進這個廠的那一刻就已經心情激動的難以描述。
心想這個葉雨澤果然靠譜。因為他看見車間里那么多工人在干活。
那一卷卷塑料布從機器里面緩緩的吐出來。而且是好幾種花紋。
要知道基建連拿到的始終是一種花紋的原料。
就是那種印著雪山圖案的。估計這還是是廠家為了支援邊疆特意改變的花色。
本來完整的圖案也挺漂亮。只是放在鉛筆盒上面,那就完全沒了模樣。
你想想一大塊床單被裁成小塊的樣子就明白了。
好歹北疆的娃娃們不挑。要的是鉛筆盒又不是花色。
要是換到后世的孩子們。估計直接給你扔垃圾桶里面去了。
聽到聲音王春生抬起頭,發現一個穿著一身舊軍裝的消瘦男子領著一個小孩站在他的辦公桌前便是一愣。
這個人他不認識啊?來干嘛的?
接過男人手里遞過來的香煙。瞅了一眼。雪蓮牌?這煙還真沒見過。
“你是誰?有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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