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金花都如此震怒,可見自己是真的干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可她真沒有啊!
她趙玲兒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對葉雨澤一家人咋可能去傷害?或許有過政見上的分歧,但那是跟她父親一樣感情的老人啊!咋可能去傷害?
趙玲兒又撥通了馬蓉的電話,雖然兩個人這兩年一直不愉快,但是畢竟搭了好幾年的班子,趙玲兒覺得交情還是有一些的。
但是很遺憾, 電話雖然一直在響,卻沒有人接聽,趙玲兒一口氣撥打了十幾遍還是如此。最后趙玲兒發了個短信:“我是趙玲兒,請接電話。”
然而,到最后也沒有人接聽。
趙玲兒有些氣餒,心中那種孤獨感油然而生。這就是自己認識了三十多年的人嗎?為啥都這么絕情?
萬般無奈之下, 她撥打了葉雨澤的電話, 到是一下子就通了。聽到葉雨澤聲音的那一刻, 趙玲兒突然哽咽起來:
“雨澤,我沒有寫舉報信。那事兒誰干的我真不知道!”此刻的趙玲兒已經不是那個身居高位的領導,而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兒。
葉雨澤到是沒有對她冷言惡語,只是“嗯”了一聲。他也不信趙玲兒能干出這個事兒?不過究竟是誰干的?他倒是也不太關心。因為這是早晚都會發生的事情。
老劉話已經說的很明白,這件事上面有考量。并不是葉萬成干的不好,而是因為其他原因。葉萬成是按高官干部待遇退的休,退休之后享受那個級別的一切待遇。
其實這已經是一種變相的肯定,這件事在葉家并沒有引起啥不愉快,梅花和孩子們反倒有些高興。
工作了一輩子,趁身體結實的時候能出去走走多好?何況葉萬成本身得過癌癥。
葉雨澤跟趙玲兒說了軍墾城的現狀,也告訴她老趙和甘阿姨也離開了,自己把楊威帶到了波士頓的事兒。
趙玲兒瞬間淚如雨下, 自己這是造了什么虐,讓父母晚年都得離開家?可這事兒她真沒有做啊!
“雨澤,你能不能幫幫我,幫我調回去, 哪怕做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 我也得把這件事搞清楚, 不讓葉叔受委屈。”
趙玲兒這時候又憤怒起來,她想查出這個人,想還葉叔一個清白,更想讓父母和孩子回家。
“別傻了,人家這又不是誣告,你查出來干嘛?又折騰出一番風雨?還是讓那里平靜一些吧,企業能順利發展。”
說到這里,葉雨澤的語氣中突然有一種疲憊。他是真的累了,干了這么多年,看著他沒做什么,但是哪一件事不是他在前面挺著?
花多少錢,受多大累他不在意,更不會在意自己的得失,不然哪一個工廠他都可以做成自己的私有產業。
而做這一切的原因,不就是想讓兵團發展的好一些嗎?
他可以坦然的面對任何困難,比如和知名企業競爭,想辦法去購買被人家卡脖子的設備。甚至招攬黑客做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
但是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內卷,那些為了權利,為了所謂的公理正義而損害企業的舉動。可這個人卻恰恰是他跟親姐姐一樣的趙玲兒。
“好了, 我知道不是你, 目前我父母也很好,正在周游世界呢。楊威在我這里也沒事,楊革勇也回來了。你什么時候想孩子也可以過來看看,我掛了啊。”
葉雨澤突然就不想說下去了,因為趙玲兒只是想證明舉報信不是她寫的,而沒有明白她的行為給軍墾城帶來的影響。這樣的女人他真的不想再有任何交集了。
聽著電話里面的忙音,趙玲兒眼淚撲簌簌的流著。她已經從葉雨澤的話語中聽到了疏離和決絕,看樣子以后他也不見得會接自己的電話了。
這時候她想起了吳天明,那個父親一樣一直關心著她們成長的叔叔,她和軍墾城的子弟們的每一次進步,都有著這個叔叔殷切的期盼和囑托。
“吳叔叔,真的不是我。葉叔就跟我父親一樣,我做不出那種事情的!”趙玲兒的語氣近乎絕望。
“嗯,我知道,不過這件事并不是無中生有,所反映的事情都屬實,上級對此也做了相應的安排。事情已經過去了。”
吳天明態度溫和,不疾不徐,他也馬上到站了,應該說已經到站了。只是因為諸多原因,上面還讓他站好最后一班崗。
趙玲兒咋可能聽不出吳天明溫和口氣中的疏離?只得道別。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吳天明此刻正在壓抑著心中的憤怒。能讓一個經歷過生死考驗過的老人如此憤怒的,自然有他無法容忍的東西。
吳天明拳頭在桌子上捶了兩下,最終還是拿起了電話。很熟練的撥通號碼。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傳來。
“吳叔,這么晚了有事嗎?”
聽著那邊淡定的聲音,吳天明終于忍不住了開口罵道:“王八蛋,那是你親爹你知道嗎?你怎么什么事都干的出來?”
“我反應的都是事實啊!哪一句是假話?我是實名舉報的,而且也說了自己的身份,并且辭職,可上面沒有批。”
葉雨凡聲音很穩定,仿佛再說別人的事情。
“你……你……你!”吳天明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想揍人,可是還夠不著。
“吳叔,你別生氣,這件事我本來想在常委會提出來,并且上報兵團的。但是我知道,如果這樣,事情最終會被壓在你那里。所以才不得不用這個辦法。”
葉雨凡解釋道,看來為這事他也是煞費苦心了。
“可伱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傷了多少人的心?會給軍墾城造成什么影響?”
吳天明恨鐵不成鋼,葉家這幾個孩子,他最喜歡的是葉雨澤,但是感情最近的卻是葉雨凡,因為軍校幾年,一直就在他那里住,跟自己兒子一樣。
這些年葉雨凡每邁出一步,后面都有他的心血和安排啊!可誰能想到,就是這小子,最后捅了所有人一刀子。
“吳叔,事情我會在常委會上說明的。我也會重新提出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