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化身惡魔的過程太快,快的讓包括王啟年在內的一干新晉家丁們絲毫沒有思想準備。很明顯,陳燮沒打算給他們準備的時間,穿好衣服之后,棉衣不讓穿,開始跑步。你還別不服氣,陳燮跑在最前面一個。
在張家莊過了一段時間的舒坦日子,這幫家伙已經有點淡忘逃亡生涯的艱辛。所以,一開始有點不那么適應,跑一半就有人跑不動了。不過沒關系,陳燮會用鞋子踢他們的屁股,敦促他們咬牙堅持。
五公里跑完,累的像條死狗,家丁們迫切需要休息一下的時候。陳燮卻告訴他們一個不幸的消息:“你們只有一刻的時間,梳洗、吃早飯。超過這個時間,我就要對不起了。”
火燒屁股似的,一群人拿著各自的洗具,沖向壓水井。以最快的速度梳洗之后,沖到食堂(臨時搭的棚子),還得排隊打早點,然后才能坐下吃早飯。
一臺丑陋的座鐘就擺在飯桌上,滴滴答答的聲音就跟催命似的。總算是吃個半飽,陳燮出現了:“時間到,都給我起立!”
回到院子里的空地上,神醫繼續以惡魔的面孔出現,對著這些家丁嘶吼:“都給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我會教你們怎么站,怎么坐,怎么走路。在這里,一切都是老子說了算,誰要不服,老子就打到他服氣為止。”
寒風之中,11個家丁站的筆直,稍有不對,陳燮就是一武裝帶抽過來,根本就沒有任何余地可講。站了一個時辰(兩個小時)之后,陳燮才下達了解散的命令。
一干人等都快撐不下去了,一屁股都坐在地上。陳燮這時候又發出惡魔的吼聲:“士兵守則都忘記了?解散之前該說啥?”
“是!長官!”所有人都爬了起來,站直之后大聲喊。陳燮這才滿意的轉身離開。
這時候大家才發現,已經都快晌午了。
午飯之后,除了王啟年之外,其他人又被陳燮折騰了兩個小時,也沒跑步了,就是練怎么站。站不好的,站不住的,就等著吃武裝帶的抽打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更殘酷的事情還在后面,洗澡之后竟然要上識字課,這個可要命了。這11個人,只有王啟年是識字的,其他人都是文盲。讓他們識字,那真是要命了。
你不想學還不行,一晚上必須學會五個字,學不會不給吃早飯。
殘酷的訓練,陳燮只管了一天,接下來就丟給王啟年了。要求很明確,陳燮每七天考核一次,有一個人達不到他的標準,先打王啟年三十武裝帶,然后一一打過去,每人三十。
至于標準嘛,都貼在墻上呢。每七天一次考核的標準清清楚楚,七天換一次標準。
要命的是,這些標準中可恨的不是什么跑步、站姿、識字。而是幾十條內務條例!嚴格到杯子放在什么地方,都有嚴格的要求。還有就是連坐,一個人達不到要求,全體受罰。
折騰家丁還不算,神醫又開始新的折騰。這一次折騰的是莊戶,把一干老人召集起來,還是在老槐樹下,陳燮讓大家今年每家每戶,都要種一些來自美洲的糧食。神醫還不強求大家種多少,表示自覺自愿,并且一再申明,這些種子不用上好地,隨便找一些種高粱都不怎么高產的貧瘠之地就行。
至于怎么種,陳燮找了幾分地,每一種都種一隴,親自動手給大家做示范。
張家莊的土地,有的好有的次,上好的水澆地,都在陳燮的名下。一些次一點的地,情況就不那么理想了,老天爺要是刁難,一準干旱,而且今年這個天氣,已經有這個發展趨勢了。陳燮在田間地頭轉了幾天之后,又提出了一個新的折騰計劃。
“本老爺出錢,大家伙出力,修溝渠,興水利。實在上不去水的地,就多打井。今年這個氣候,十有八九要干旱,大家伙要是愿意,就多辛苦一點。”
有人出錢,張家莊的百姓自然沒有意見。本來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嘛。搶在春耕開始前的一段時間,各家各戶傾巢而出,修繕多年未修而敗壞不堪的溝渠,一些地勢高的地,就在邊上打井。這個時候打井,有一半是要看運氣的。登州治下,有打井技術的匠人,基本被陳燮搜羅一空,在張家莊四處尋找合適的地方打井。
春耕之前,張家莊的水利設施基本上大概的修了一下,還不能算完善了,但是比起以前好的太多了。半數以上的非水澆地,現在都能通過溝渠,用上河里的水車打上來的水。為來年的產量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學堂工地在忙,打井的匠人在忙,家丁的訓練在忙,張鐵頭也在忙,窯廠也在忙。
大家都在忙的時候,正月底來臨前夕,我們的神醫老爺丟下一句話,要出海一趟,然后就消失了。其實陳燮不想回去,實在不能不走一趟。拿到團練大使的頭銜后,征兵練兵迫在眉睫,陳燮必須把裝備問題徹底的解決好。
上一次回現代,陳燮搞定了燧發槍和青銅炮,最后時刻被吳琪提醒了一下,還缺少盔甲。用什么盔甲的問題,是陳燮回到現代社會之后必須要解決的事情。還有就是軍隊的編制,都團練了,就不要管大明的一套了,自己搞一套就是了。
陳燮在軍事上是個外行,訓練家丁那一套,都是似是而非的東西。所以他只能現學,問題是在明朝沒地方學,只能回現代社會學。
回到現代社會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想法子出售手里的字畫。從明朝帶回來的東西,陳燮還是很有自信的。再不濟,這也是明朝的古董啊。就算是贗品,也是明朝人搞的贗品。
陳燮先去了錢思章的藥店,老錢不在,正準備走人呢,在門口被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給堵住了。車上戴著墨鏡的自然是錢大美女,遠遠的看見陳燮時,錢絲雨激動地差點給陳燮撞咯。要不是陳燮身手敏捷,沒準就是一場“重大”的交通事故。
“你這家伙,最近躲哪里去了?手機也打不通!”錢絲雨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陳燮看看腳邊的車輪,差一點就給自己壓了,心中怒意升騰。
“開跑車和牛么?你差點給我壓了!”對這個上次狠狠殺價的女人,陳燮有新仇舊恨一起來的感覺。回頭看看沒人,拿鑰匙刮你的車,我讓你開法拉利,我讓你得瑟。
“切,我的技術,怎么可能?就算我的技術不行,你不也躲開了么?別生氣,我請你吃飯,就當是賠罪了。”錢絲雨跳下車,摘下墨鏡,一臉的笑容帶著濃濃的討好意味。這一下陳燮心里一驚,這個女人的厲害是品嘗過的。
“別,你的飯我不敢吃,我怕你給我下。好了,直說吧,火急火燎的開車撞我,你想干啥?”陳燮的火氣沒下去,說話自然不好聽。錢絲雨絲毫不介意,就上次的交易,她掙了一千多萬,就是轉個手的事情。這種好頭子,不是想遇上就能遇上的。
“嗤,男子漢大丈夫,跟我一個小女子置氣,也不嫌寒磣。”說著一點都不見外,伸手要挽著陳燮。這時候的陳燮,在錢絲雨的眼睛里就不是人,是一座金山。被說兩句算啥,被金山長了腿跑了,那才真叫欲哭無淚,尋死無門呢。
陳燮這一次身后沒那么敏捷了,沒有躲開。實際上就沒想躲,錢絲雨雖然比他大幾歲,但是長的確實夠艷麗。現代社會的女人會打扮,穿的好一點,找個好一點的形象設計,整個人的外表能加分不少。還有就是氣質,錢絲雨這種出身的女人。打小受到的教育和熏陶,自然有一種尋常人家女孩不會有的氣質在骨子里。
給錢絲雨挽著手,不自覺的被拽進她的辦公室。錢絲雨脫下淺白色的風衣,露出里面被緊身衣料繃緊的飽滿。這時候看真有料,凹凸很明顯。不像在明朝,就算有身材,穿那衣服你都看不出來。
“現在你可以說,攔著我有啥事情了吧?”陳燮懶洋洋的開口,這一次他決定,一定要讓這個女人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老子手里有別人沒有的貨,你就得乖乖的。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了。上一次陳燮等錢急用,這一次沒那么急,銀行賬戶里還有五六百萬。陳燮可以從容一點,讓這個女人知道,現在是賣方市場。
“好了,我也不兜圈子了。野山參,蟲草,我都需要。”錢絲雨很直接,她可聰明的緊,看出了陳燮的抵觸情緒。很明顯,上次宰的太狠了,人家肉疼了一次,自然有防備。
陳燮來找老錢,本意是請他介紹幾個懂字畫的行家,現在老錢不在,去京城了。這事情就耽誤下來了。現在看看錢絲雨,陳燮原本打算一口拒絕的念頭改變了。
“貨我有,而且還不少,可是我憑什么讓你把的當肥羊宰呢?因為你長的漂亮?”這個時候的陳燮,眼神突然變得很有侵略性,身子前傾的厲害,眼皮下面就是飽滿的山峰。
錢絲雨下意識的后仰,但是沒有太好的效果。覺得眼前這個上一次牲畜無害的家伙,這一次腦袋上要安兩個角,手里再拿一把叉子,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