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病人,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一個小姑娘,陳燮是不好動手檢查的,只能站在一邊,讓紅果檢查。“情況不錯,昨夜送來的時候,抱著肚子疼的死去活來的,上吐下瀉。余大夫正好在值班,確診是急性腸胃炎。”
小姑娘飛母親和一個妹妹,站在邊上局促的看著檢查。神醫老爺的臉上露出最虛偽的笑容,口袋里摸出兩根棒棒糖,一根遞給那個妹妹,一根遞給那個小病人。
“沒事了,明天就能出院。”安撫一句,陳燮看了一眼病人的記錄,拿起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嘆息一聲,走出病房。留下來的紅果對這一套已經很熟練了,看了一眼記錄便對那孩子的母親道:“神醫老爺讓免了這女娃娃的一切費用,你不用擔心交不上費用了。”
母女三人聞訊,抱頭痛哭,這不是一直在擔心沒錢給醫院么?這就全免掉了,神醫老爺果然是傳說中的菩薩心腸。一個病房的病人,大家的情況都是知道的。陳燮等人出去了,病房里還沒有平靜。
老太太摸著小姑娘的臉,嘖嘖道:“生的好摸樣,回頭去學堂識字,看看能不能進醫護班學點本事,將來好好報答老爺的恩情。”
就連那個兇惡的地主婆,似乎也被神醫的善良感動了。身邊的丫鬟上了藥回來,還關心的說了一句:“以后做事小心點,燙我是小事,燙了自己的手,小心將來沒人要。”似乎,這丫鬟身上的傷不是她打的。
母女倆要去給神醫磕頭,叫紅果攔住了:“要感激也不是在這上頭,老爺現在是官身,忙的很,這不都是抽空才能來給大家瞧病。哎,也是這世道不好,老爺本是一門心思做大夫的,趕上這個天下不太平,又是韃子又是流寇的。不說了,你們好好休息,我還得去查房。”
作秀結束的陳燮,回到自己的豪華辦公室,地下燒了火龍,暖洋洋的。脫去白大褂和外套,躺在真皮沙發上。某個叫不上名字的小護士,端著茶水過來,制服果然誘、惑,養眼的不行啊。大明的女子,在長裙外頭套一件護士服,另有一番風味啊。
陳老爺斜著眼睛偷看人家小護士的背影,腦子里自動補了一副畫面,蒼老師等一堆身材火爆的藝術工作者的經典畫面,紛紛登場亮相。媽蛋,不能把電腦帶來真是遺憾,不然這個時候,正是躲在溫暖的被窩里看動作片順便擼一發的好時光啊。
這個時候,陳燮有點懷念當初的大專生涯了。生活壓力不是很大,肩膀上的責任也不多。冬天下雪,縮在宿舍的被窩里,做點有益身心的活動,爽啊!
不像現在,家大業大,事情多,壓力大。隔三差五的還得上陣去玩命,為了守住這點家業,我容易嘛。哎!陳神醫一聲嘆息,院長助理青青同志進來了。正好聽到這聲嘆息,還以為是為了那個小病人家里的困難呢。
“老爺心就是善,這會還惦記那個女娃娃家里的事情么?”
呃,陳燮覺得很詭異,不過臉上還是很快露出了偉光正的表情,正色道:“是啊,這樣的病人還很多,家里吃飯都吃不上好的。可惜,我能做的不多,一個人的能力還是有限。我打算聯絡城里的富商,搞一個專用的基金,專門為這一類的病人解決困難。”
這個時候陳老爺的形象在青青的眼睛里,絕對是金光閃閃,耀眼的都讓人不敢正視。可惜,我們的陳燮老爺,此刻的腦子里想到的卻是另外一番景象。以前怎么沒看出來啊,這妹紙穿上白大褂,身材異常的火爆啊。明朝的服裝,都遮不住她的巍峨,這都快E杯了吧?
陳老爺的齷齪心思隱藏的很好,目光很正,但是悄悄崛起的某個部位,出賣了他的內心世界。呃,青青發現的時候,心里想的卻是另外一個角度。老爺的兩個愛妾都懷了孩子,這個憋的也太狠了一點吧?別憋出毛病了才是啊。可惜……。
這時候敲門聲響了,打斷了青青的一點遐思。進來的是紅果,神醫老爺及時的往身上蓋了一條毯子,閉上眼睛,假寐!一副辛勤工作后需要休息的樣子。
“老爺,登州來了信使,巡撫大人急招您去商議大事。”紅果小心的彎身低語,陳燮睜眼,迎著關切的眼神,心生內疚。為自己的無恥!
“嗯,我知道了,信使還說了什么沒有?”陳燮坐了起來,毯子滑落,撿起毯子的紅果,臉上露出一絲的微笑。正好青青出去了,紅果低聲道:“老爺,信使說,孔有德在新城屠城,山東兵在阮城店打了敗仗。”
“說正事呢!”陳燮嘆息一聲,紅果卻不為所動,繼續掏出那活來,笑道:“兩個姨娘都懷著身子,您也不能就這么干忍著啊。城里的英娘姐姐,手下可是有不少可心的女兒。”
溫暖的包裹,老爺閉上眼睛仰面哼哼。少頃,面目猙獰,死死按住面前的腦袋,眼睛里看見是制服的背影,包裹的很緊致的肉臀,溝壑間溢出濕痕。
“去反鎖上門吧!”陳燮拍拍腦袋,紅果喜滋滋的去了,回來便不管不顧的騎上來。
軍國大事重要不重要?重要!但是在陳老爺心目中,還是沒有讓身邊的人對自己死心塌地重要。這可是大明,過個幾年,這個國家烽煙遍地。
榮光滿面的出了辦公室,一陣寒風撲面,縮了一下脖子,身后紅果一臉紅潤,上來給圍了一條白狐皮的圍巾。口中低聲道:“老爺,天冷,您得多穿點。”
這條圍巾是去年在灤州城里搶來的贓物,紅果她們這些人,只要看見喜歡的,就可以拿一兩件。陳燮對此是持縱容態度的,這不,圍巾上還帶著成熟女人身體的氣味。
一陣陰風吹來,夾著幾片雪珠,落在臉上冷冷的。陳燮嘆息一聲道:“我就這個命啊!不為別的,就算為了這么多指望我吃口飽飯的百姓,再大的風雪,也得走一趟。”
說完這句,陳老爺“偉岸”的身軀投入到風雪之中了,紅果在后面癡癡的看著他上了馬車。一轉身,這個剛才還嬌媚無限的女人,臉上帶著一絲狠辣。走路帶風,走進那些被營救回來的“護士”值班室,眼珠子一橫,看著幾個正在打鬧的女子,怒道:“都在干啥?閑得慌騷勁犯了?儲藏室里有黃瓜,晚上洗干凈了自己弄去,干活的時候,都給我認真點,這是醫院,救命的地方。出一點岔子,都能要人命。老爺心善,不等于這里是善堂!”
別的本事沒有,替老爺看好這一畝三分地的能耐還是有的。聽好的,勤快的,提拔任用。不好好干活的,仗著三分姿色,整天對著有錢病人搔首弄姿的,遲早給踢出去。
為了腐敗生活的延續,陳老爺奔波在風雪之中。護衛馬隊的士兵,披著黑色斗篷,全副武裝,前后24騎,塔塔塔的馬蹄聲在水泥道路上傳的很遠。留給世人的卻是另外一副景象,為了登州幾十萬百姓的幸福生活,我們偉大的陳老爺,頂風冒雪,披荊斬棘,一往無前。
如今的登州百姓,不比從前了。各行各業都興旺異常,蓬萊縣、黃縣、寧海州三地的百姓和士紳,都托了陳燮的福,生活大大的改觀。地主們寧愿把土地用來入股陳燮的作坊,也不愿意自己找佃戶來種。這是很無奈的事情,土地產出太少了,不這么干,陳老爺還不賣你高產小麥種子。
現在好了,土地還是在自己的名下,但是交給陳老爺的管事們統一耕種。佃戶們也很高興,給陳老爺種地,租子只要三成五,田間地頭的水利工程也有人出錢修,打井修渠,耕地的牲口,也能免費使用,就是要自己割草喂養。產量提高了,地租減少了,家里的人口都能吃上飽飯,不求小米白面頓頓吃,但求番薯之類的雜糧能吃的抱,過年的時候,全家人能吃上白面餃子,還能殺一口豬,吃頓殺豬菜。這生活,跟以前沒法比咯。
風雪之中,馬車繼續向前,路邊的行人,身披蓑衣趕路著,無不紛紛止步肅立,充滿感激的目視這輛馬車過去,然后才繼續向著美好生活前進。這天氣,在道路上行走的,不是什么商人,都是一些附近的百姓。趁著這天氣不好,去煤窯拉一車煤回家,這是神醫老爺給的福利,天降大雪,家家戶戶都要取暖,煤價減半。只要是蓬萊、黃縣、寧海州三地的百姓,憑本地里長開出來的憑據,去煤場能買五百斤便宜的煤炭。
天很冷,但是有人在冒冷汗!
陳燮頂著雪花走進陰暗的正堂時,看見正在冒冷汗的張燾、耿仲明和陳光福。這三位不是熱,是嚇的個半死。孔有德、李九成在山東肆虐,他們三個可是跟著倒霉了。現在誰看他們都像看反賊。沒有外援,他們可不敢亂來,旅順那邊傳來的消息,更是雪上加霜。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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