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回到登州,我讓人準備五千副鎖子甲,五千把鋼刀,箭頭兩萬,茶葉一千擔,糧食一萬石。分幾次悄悄的運回部落,你告訴你阿爸,悄悄的聯絡那些小部落,互相抱團,別叫人給吞并了。”說話間,烏云娜的一條腿配合的抬起來,方便陳燮的進入。之前的挑弄下,這溝壑見水流潺潺的,輕輕的啊的一聲后。徹底放開的烏云娜不在憋著自己的聲音,讓這個男人肆意的沖殺。
良久,渾身發紅的烏云娜再沒半點力氣,就像一頭被馴服的烈馬,乖乖的躺在喘息。時空穿梭機改造的身體,將烏云娜的身心都徹底的折服了。陳燮已經起來,烏云娜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沒了。本來就是人家的戰利品,現在看起來給他當奴才,居然因禍得福了。他很有力氣,又很大方,還很溫柔。
溫柔是因為陳燮讓她躺著,自己出來招呼人打來晚飯,端進來的瞬間,烏云娜生出的想法。同樣是男人,蒙古男人和女真男人,可做不到這一點。
陳燮對這個女人的表現意外的滿意,不僅僅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那么簡單。身體上也能讓陳燮很爽,當然更重要的是讓陳燮看到了對科爾沁草原的滲透。單純的武力碾壓,其實不難做到征服科爾沁草原,但是蒙古人是游牧民族,不斷地往北面跑就是了。在草原上,要說比逃命。誰比的了蒙古人。而且戰爭往往是最后的手段,在陳燮看來,能不打仗就讓科爾沁內亂,付出一點利益,何樂而不為?
兩人在吃了晚飯,繼續躺在一起休息,難得輕松一下的陳燮,丟開一些軍務不提。
大運河自通州而下,帶著文書告身的陳燮,自然不用客氣。找了一條大船。緩緩往山東去。這一路有烏云娜伺候著。沿途很是輕松愉快。
登州營主力這一次沒有跟隨陳燮走山東,而是從天津上了海船,回登州去了。陳燮在德州下了船,帶著一千騎兵和兩個甲字營。奔著濟南而去。一路暢通無阻。陳燮到了濟南。山東地方上的官員。出城十里來迎接陳燮。
身穿登州營制服的陳燮,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時,有種說不出的另類。巡撫謝鏈心里就很不爽陳燮這個樣子。你都改為文官了,怎么還這身打扮?做一身巡撫的官袍,有那么難么?還是你骨子里,就是一個粗俗之輩?
不管怎么說,面子上的事情要維護著。不能破壞官場上的規則。陳燮也很給謝鏈的面子,一番虛禮之后,一行人往濟南去,上了準備好的四輪馬車,陳燮邀請謝鏈一起坐車進城。
“謝大人,交接之事,我看就不必費神了。山東地面一切照舊,有什么舊賬,在下都接下了。”陳燮笑瞇瞇的開口,謝鏈心里也是一驚。真這么搞的話,陳燮可吃虧不小。這不會是試探吧?官場上的事情,很多都是潛規則。比如前任落下的虧空,一半后任都得接著。謝鏈這個巡撫,倒不是特別貪的那種,但是朱大典貪啊。留下的虧空,謝鏈到現在都沒補上。這不陳燮一句話,都給抹平了。之前還擔心陳燮不懂這些,現在看來能輕松的卸任了。
大明的官員,就沒有清廉的。謝鏈還算好的,但是也沒少落一些灰色收入。這些都是很正常的東西,不然靠著那點俸祿,怎么養家糊口?進駐濟南,陳燮與謝鏈辦交接,一干賬目自有聯合商號派出賬房人員來接手。不管這個賬面上有沒有做平,陳燮都讓人接了。
事情辦的很順利,陳燮很守規矩,當晚謝鏈在濟南最好的酒樓宴請陳燮,算是答謝。酒席之上,濟南府最紅的女子歌舞助興,酒興正酣的時候,陳燮突然重重的咳嗽一聲。眾人皆驚,放下酒杯,屏退助興的女子,全部都看著陳燮。
陳巡撫微微一笑道:“本憲接任山東,這里先說三個事情。第一個,即日起,戶部不再給山東撥糧餉,但是這個稅,還是一兩銀子都不能少。第二個,山東各府縣,一切照舊。第三個,劉總兵,明日本憲要巡閱駐軍,你回去得好好準備一下。就說這些吧,大家繼續。”
陳燮一番話說完了,眾人都傻眼了。三個事情,對于文臣來說,一個是噩耗,對于山東總兵劉澤清而言,三件事情有兩個噩耗。今后這日子還怎么過?
陳燮說完,繼續談笑風生的,該喝酒喝酒,該說笑說笑,該摟著陪酒的歌妓,也一點都不客氣。但是整個氣氛都變了,陳燮說完了沒事人一樣,酒席上的文武官員,可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尤其是山東總兵劉澤清,陳燮上任之后,有幾件最要緊的事情。第一是拜見魯王,照個面是必須的。第二是去一趟曲阜,見見孔家當代的族長。第三要去漕運上任,上一任漕運總督,被朱由檢砍了腦殼,還沒人來接任。吏部一直在扯皮,現在省下唾沫星子了。第四個事情,陳燮還得召集各地文官,大家混個臉熟。這些事情都做完了,才能輪到整頓軍務。
沒想到,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燒到了劉澤清頭上。這讓他如何不著急?
酒宴之后,陳燮下榻巡撫行轅,謝鏈家屬去了驛站,自己暫時還沒走,兩人總算有機會坐在一起,談一別的事情了。這不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剛坐下謝鏈便急問:“陳大人,上任急務,當以拜見地方為上吧?”謝鏈也是好心,提醒陳燮一句。
陳燮笑道:“多謝謝大人提醒,不過陳某可不敢這么想。當今天下不靖,陛下對山東的情況,一直都很上心。尤其是軍務,更是重點關注。建奴入寇,山東兵馬可是一動不動啊。”晨曦一句話,把謝鏈給說的臉紅了。這可是他的責任,但又不能算在他的頭上。
怎么說呢,巡撫上馬管軍務,下馬管地方。但是架不住各地官兵都這個德性,謝鏈就算想整頓軍務,也不是短期內能解決的。繼任之后,地方事務千頭萬緒,趕上流寇肆虐河南,他也沒時間來整頓這個事情。
不管怎么說,打著皇帝的旗號來整頓軍務,謝鏈就不多費口舌了。當今的陛下,可真的不好伺候,這個大家心里有數。而且陳燮的日子更難過,山東今后是不給糧餉的,更不要說還得交稅,不能少一個銅板。
兩人也沒多聊,畢竟沒什么交情。一番茶話,謝鏈把一些自認為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一些,該提醒的都提醒了,算是回報了陳燮接任時的干脆之后,拱手告辭了。陳燮送他出來,謝鏈卸任之后,得回京師去上任,據說是接劉宗周的班。登州的朱大典,也要回京師,接任王家禎的可能性不小。
怎么說巡撫也是個文官,陳燮上任不先處理文官的關系,先拿武將開刀,這讓文官們又驚又喜。驚的是,陳巡撫真是夠麻利的,上任就得拿人折騰。喜的,好像說了山東一切照舊。要說這話,說的也太直白了,搞的大家都覺得很生硬。文官們都覺得,陳燮也太不含蓄了。終究是個武夫的出身啊,就算文采好,跟一幫丘八混的久了,脾性被污。
大明的文官,要說太平時節,真是很爽的。基本沒啥事情可做,每年忙的時候,就是兩稅,別的時候基本沒啥事情。交代下去,然后等結果就是了。明朝的文官,都飄在上面,基層的權利,都在胥吏和縉紳之手。官員就是聯絡地方,監督胥吏,上通下達。真正要說做事情,其實也有事情做,關鍵這些事情,你不做,也沒人說你什么。你去做了,反而容易犯錯。正所謂,不做不犯錯,少做少犯錯,不做不犯錯。
官場就是這么一個神奇的地方!既然如此,那誰還去賣力做事呢?
陳燮這個巡撫上任,帶來的可都是百戰之師,進了濟南,兩個甲字營先給濟南的防務接了過來,山東兵回去呆著吧,好好休息。這事情,劉澤清不是不知道,以前他跟登州營關系還可以,打死都想不到陳老爺搖身一變,當上了中丞大人。這事情怎么說的,明天該怎么辦?回去之后,劉澤清心里跟幾十只貓在撓似得,坐立不安的。
想來想去,決定連夜求見中丞大人,他也不帶什么禮物了。陳燮不差這個,劉澤清要為自己的小命留一條退路,不然陳燮要較真了,隨便挑點錯,能讓他死一百次。一個武將,說真的,死了不就死了么?沒人會出來替他說話,就算京師里兵部的官員,收了他的銀子,給他推上總兵一職,就算是銀貨兩清了。人家沒必要為他得罪陳燮不是?
陳燮正在后院摸著下巴看月亮,原本在行轅里的丫鬟下人,全都被打發一些安家銀子走人了。聯合商號早有安排,陳燮進駐之前,都安頓好了。從登州來的應娘,帶來的可不僅僅是影子的人,還有不少下人,都是陳燮用的很順手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