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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椒房殿請安。
方玧知道鐘粹宮離鳳玄宮遠些,沒回請安,都是她先到,楊妃再到,所以這回她故意在景乾宮多磨蹭了一會兒。
等她到椒房殿的時候,人已經都到齊了。
隨著守門太監的高聲唱喝,方玧扶著青容的手,款款入內。
今兒她是特意精心裝扮過的。
一襲蘇繡月華錦束腰曳地長裙,裙面繡朵朵盛開的山茶花,嬌艷俏麗,襯得人膚白如雪,吹彈可破,那纖腰本就盈盈一握,穿上這束腰長裙,更顯得人修長婀娜,如春風綠柳,嬌弱可人。
烏發梳飛仙髻,配一套水晶流蘇頭面,輕盈靈動,再輔以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的花簪,便猶如云端仙子,清麗純凈。
粉面含春,柳眉如黛,紅唇噙著抹自在笑意,帶著那雙上揚著的美眸,似乎也染了繾綣溫柔。
方玧的樣貌自是不差的,這般精心一裝扮,更奪人眼球。
尤其,她昨兒晚上剛留宿景乾宮侍寢,加上這一重濾鏡,其他人怎么瞧,都覺得方玧就是春風得意。
一時間,不知打碎了多少醋壇子。
不過方玧沒理會其他人,只緩步走向自己的席位坐下,而后同楊妃說起了話。
“楊妃昨兒個說三皇子身體不適,不知今兒三皇子可好些了沒?皇上雖走不開身,沒去瞧,但也特意派了郭院判去看呢,可見皇上疼愛三皇子。”
平日少有方玧先挑火的時候,這會子一張嘴就沖著楊妃去了,眾人意外之余,也都打起精神,想看看兩個高位掐架。
楊妃看她一眼,皮笑肉不笑。
“有勞昭妃關心了,郭院判親自來瞧,三皇子已經好很多了。”
“那就好。”方玧勾了勾唇角,“看來生病了請太醫還是比請皇上管用呢,姐姐你說是不是?”
故意反問了這一句,未等楊妃接話,方玧便又繼續道。
“這下好了,有郭院判照料,想必三皇子不會再那么容易就生病了吧,這個月,可是不太平,同為人母,總聽見三皇子身體不適,本宮也心疼呢。”
“昭妃娘娘真是慈母之心,怪不得四皇子雖體弱,但由娘娘照顧著,一直都身體康健呢。”
這時候,坐在對面的婉良媛接了一句。
也是上回楊妃以三皇子為借口,在她手里搶了人的,所以這會子算是借著方玧的風,回刺楊妃兩句。
楊妃抬眸斜她一眼,語氣不善。
“怎么,婉良媛的意思,本宮是惡母了?婉良媛未曾生育過,到似乎對照料孩兒的事情很通曉呢,這就知道何為慈母了?”
“臣妾自然沒有這個意思,楊妃娘娘怎么會自己想到這個呢?”
婉良媛做無辜狀,又柔聲道。
“臣妾雖未曾生育過,但宮中已有幾位娘娘膝下有皇嗣,從前在家中親友處也見過嬰孩,更何況書里也有寫,臣妾怎么會連何為慈母都不知道呢。”
她這么一說,方玧順勢便接上一句。
“是啊,更何況婉良媛還年輕,身體也康健,遲早也會懷上龍胎,孕育子嗣的,屆時,想必就更能體會楊妃姐姐與本宮的心情了。”
之前的幾句倒也還好,但懷上龍胎這幾個字,無疑是讓楊妃感到不悅的點。
生下三皇子后,她都喝藥這么久了,裴曜又不是一次都沒留宿過,怎么就不見喜脈呢。
心底一陣煩躁,連帶著面色都不怎么好看了。
方玧瞧在眼里頭,淡淡一笑,沒再多說。
而皇后差不多也是這會子,掐著時間出來了。
這段時間皇后的氣色很不錯,心情也挺好的樣子。
坐下說了幾句閑話后,便提起來一樁事。
“馬上就是中秋了,皇上的意思,這個團圓佳節還是得好好慶祝,屆時宮中辦宴會,外頭宗室大臣們都要來赴宴,操辦起來事情繁多,本宮一人有些忙不過來了,昭妃,楊妃,你們二人就幫本宮分擔些吧。”
入宮這么久了,這還是皇后頭一回叫人幫忙分擔。
兩人自然是不拒絕的,一起應下。
見狀,皇后也就沒多說什么,請安散了以后,便就將兩人單獨留下了一會兒,交代了些事務。
楊妃不是頭一次打理庶務了,但方玧還是第一回。
不過皇后似乎并不覺得她能力差,給她分的活兒和楊妃一樣。
從鳳玄宮出來,方玧便故意道。
“三皇子身體不好,楊妃如今又要照顧三皇子,還要幫皇后娘娘打理宮宴瑣事,會不會忙不過來呀,若是力不從心,可得早些說,本宮倒是能多分擔些。”
“不勞費心,昭妃有空,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兒子吧,本宮的兒子再體弱,也從沒有太醫說過,慢了十歲才能安穩些的話,你也就這么一個兒子了,別得意忘形,得了小惠丟了大利。”
這會子楊妃是沒遮掩了,嘴上沒客氣就懟了回來。
而她這話出口,方玧的面色一瞬也冷了下去,美眸凜凜,瞪她一眼。
“本宮還能不能有別的兒子,也不是你一句話能定的!”
語罷轉身,冷喝道。
“起轎,回宮!”
衣裙一擺,上了轎攆。
她這般舉動落在楊妃眼里,自然是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了。
不過,也讓楊妃隱隱的得到了些旁的信息。
轉頭回了鐘粹宮,楊妃便是若有所思。
“今日昭妃那樣說話,莫非她真的調養好了身子,還能再生養?”
“當初她身子受損的時候,那太醫說的是,不一定絕育,至少五六年里是,不宜有孕的,確實也沒說她就一定不能生了。”
司琪在一旁低聲道。
主仆兩個心里一時都存了疑。
片刻后,楊妃才沉聲道,“曾太醫鉆研婦科,又為她調養身體這么久了,未必不可能,那張方子,務必想辦法得到,本宮倒是想看看,是怎么一張好方子。”
司琪點頭,也是愈發上心。
而她們一行動起來,曾太醫這里自然有所察覺了。
趁著請平安脈的機會便就告訴了方玧。
方玧聽罷只淡淡笑了笑,“魚兒迫不及待的想要咬鉤,大人就放她去吧。”
“是,微臣明白。”曾太醫拱手。
而后在楊妃的人又堅持不懈的盯了四五天后,這張神秘的好方子,總算是被偷偷記了一份,送到了楊妃手里。
當然了,楊妃也不是完全沒有警惕性的。
這張方子得來后,也請了別的太醫來瞧了瞧,都說是極好的養身方子,沒有問題。
見太醫們都說沒有問題,楊妃這才放下心來,讓人悄悄按著方子去抓藥了。
終于熬到周六放假了,年紀大了,一場感冒去了半條命,我懷疑我是二陽,但我沒測,害怕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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