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鶴歸

第四十一章-栽贓陷害

將軍府議事堂內,時昱和容溫溫同在東廠內,易正青是朝內出了名的鐵面無私。

時北彥和容致雖知今晚此事定是有人栽贓陷害,但卻生怕易正青對時昱等人動了刑罰企圖逼供。

堂內一片安靜,突然門口傳來一陣稠密急促的腳步聲。

“莫非他們回來了?”

容致說著,站起身準備去門口瞧瞧。

時北彥也眼眸一亮,大步走到門口,還未等那腳步聲停下來,他便一手拉開房門。

卻是看見那風塵仆仆的朱鍥看著那突然拉開的大門一愣,忙跪下行禮,嘴上焦急的說道。

“將軍,大事不好,這次兵部押運的糧車,今晚遭劫!”

“之前的不都安全送達,為何今夜會突然被劫?!”

時北彥說完緊抿著唇看著朱鍥,今晚是最后一批從國庫運出的糧草了,他從前都是自己每一關卡都會親自監督。

最近忙著這將近的大婚之事,還有今晚這突發的狀況,偏偏在他今晚不在跟前的時候,糧車被劫?!

朱鍥一臉慚愧之色。

“剛出京城約么五里路,遭遇埋伏,對方好似有備而來,人手眾多,武力皆在七境之上。”

如今時昱尚在東廠之內,還未曾傳出消息,恰逢糧車被劫,這是有人存了心要和自己過不去!

時北彥渾身的力氣都好似被抽空一般,強穩下心來。

“嗯,此事今晚先不要聲張,待明晨一早,我便報于皇上。”

他隨之緊跟著說。

“朱鍥,暗中去承梅機懸賞,徹查左元澤近日的行蹤!”

承梅機是盛雍王朝的一個隱秘的存在,它不受制于朝廷,也不受制于江湖。

卻又能無孔不入的滲透在每個人的身邊,曉通天下事。

拿錢辦事是他們的宗旨所在,可至今卻從無有人見過他們有任何的人。

發布懸賞只需將錢財和密函放在城角的一處箱子里。

沒有人能夠去偷盜錢財和密函,除發布者外,其余人等靠近哪怕三步,皆會身中無名之毒所侵害。

但他們的辦事速度和確切的信息,都使人趨之若鶩。

時北彥就算是真的懷疑一切都是左元澤謀劃陷害自己,可還是需證據來證明一切。

朱鍥領命而去,容致也氣的咬牙拍桌。

“將軍,這諸諸事件,接而在再而三的發生,那幕后之人屬實可惡!”

“哼,只會耍陰溝把戲。”

時北彥自然也是氣憤至極,他始終都懷疑這連續發生的事情都是左元澤一派所做。

本在朝中兩立而存,胡不干攪,卻是經不住他野心勃勃,再三挑釁,若真是他,時北彥必定要立即呈堂證供,大布于皇上。

朝中瑣事繁多,這勾心斗角之事,時北彥遠不如左元澤心思縝密。

武將出身的他戰場殺敵是為先,為官處事是為后。

東廠那廂,在一切都再次陷入謎團之時,此刻最為恐懼的是向建。

如今時昱逐漸擺脫嫌疑,易正青想要查幕后主使人的話,必定還會搜尋關于他們方才說的一切。

這樣一來,他和左相會不會成為那個嫌疑對象?

他此刻不得不多想。

“今夜先到這里,你們都先回去罷,本官必定重新勘察現場,繼續尋找蛛絲馬跡。”

易正青對著他們擺了擺手,眼下留著他們也是無用之舉。

倒不如都讓各自回府,他在暗中派人觀察他們回府后的言行舉止。

向建第一個站起身來,朝著易正青微微抱拳便直接轉身離去。

林蘆緩緩起身,卻是朝著時昱的方向微微抱拳表示自己方才誤解的歉意,他瞬間仿佛蒼老無數,拖著虛態便也走了出去。

時昱心中暗自舒緩,站起身后,沒有和容溫溫和竺笙留下一個逗留的眸色,緊繃著臉便也大步走出這廳堂。

錦城在身后小跑跟著他。

“時統領,畢竟今日容小姐和竺笙來幫咱們作證,就這么一聲不吭就走嗎?”

“嗯。”

人多眼雜,他眼下每一步行事都要再三謹慎。

眼看著堂下就剩下容溫溫和竺笙二人,容溫溫還在心中慪氣。

竺笙朝著易正青微微頷首,福了個身子。

“易大人,奴家這便退下了。”

“嗯,我送你們出去。”

易正青難得鐵樹開花的對一個女子感興趣。

他只是覺得這女子雖待人溫順,卻是連他就不曾能看透她在想什么。

容溫溫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滿心都在想,時昱竟然不等自己?

哪怕他現在是偽裝成時戎,但她現下是在將軍府住的,這次而來也是為他作證,他最少也應該給自己知會一聲,結果卻是一言不發的就這么走了?

易正青陪著她們一路走出宮去,到了宮門口正有將軍府馬車在等著容溫溫。

她對著身旁的竺笙扯出笑說著。

“竺笙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上我的馬車,我送你回去。”

“怕您嫌棄這話應當是奴家對姑娘說的,容小姐這身著女裝的樣子,倒真是俏麗動人的很。”

竺笙為人處世左右逢源,容溫溫聽著她的話,不自覺的心間的郁結稍稍撫下些去。

“那易大人留步,奴家隨容小姐一同回去。”

她再次對著易正青福身,身上那溢出來的花香絲絲縷縷的沁入易正青的鼻間,些許使人迷醉。

“去罷。”

易正青也朝著她頷首道。

容溫溫始終都沒有多給易正青一個好臉色,瞧都不想多瞧他一眼的便直接跳到了馬車之上,隨之還轉身朝著竺笙伸出手,扶她一把。

兩人剛坐穩,容溫溫便張羅著讓馬夫直接起步,先送竺笙去煙宿閣。

“容小姐好似是有心事?”

竺笙側頭看著她,笑著說道。

容溫溫頓時皺著小臉,彎著腰手肘支在膝蓋之上,雙手托腮一臉哀怨的說道。

“竺笙姑娘,你說如果一個你很在意的人,但是你突然發現他有事情瞞著你也便罷了,私下還對你故意疏遠,是為何?”

“呵。”竺笙輕笑著,“姑娘說的莫不是心上人?”

“不是不是!”容溫溫連忙坐直擺著小手,臉通紅道:“他才不是我的心上人。”

“非然的話,藏瞞之后還疏遠,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姑娘好奇,倒不如自己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