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昱這廂答應,盛爾雅心中也是止不住的雀躍。
如此一來,自己又能再次見到時戎了。
時昱隨她一同出門,去向時北彥的院落之處。
只是這剛出門,便看見門口處整整齊齊的站著一排一排的宮人等待。
“小玉,去呈禮去。”
盛爾雅對著小玉說完,便轉頭對著時昱露出一抹笑意。
“時統領可要注意身子,別勞累過度,這眼瞧著都快要到了你我大婚之日,處處都要仔細照看著。”
“嗯。”
時昱從喉嚨里發出聲音應著。
他眼下能做的,便是全力配合公主做戲了。
越是這樣,他心中越是期盼著時戎能找到解藥,這樣對他來說,無疑也是個解脫。
時北彥的院落之中,翠竹郁郁蔥蔥,給院子中倒是稱的格外的幽靜。
只是那臥房之中,卻是人滿為患。
二皇子正在“關照”這時將軍,身旁自然也是帶著一眾侍從的。
說是來探望,這倒是讓時北彥更是不自在了,畢竟君臣有別,可如今他又站不起來,禮節自然做不周到,只能作罷。
“皇兄。”
盛爾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盛光霽眼見那一抹俏紅踏進屋內。
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這姑奶奶總算來了!
他不愿在朝中參政的原因,便是最厭惡處理這些君臣禮遇之事。
話不能亂說,就連眼眸都不能亂瞧,叫人頗為不自在。
“哎,既然皇妹來了,本皇子便也不打攪你們,這房中擁擠,本皇子還是先帶人去府外等你。”
盛光霽趕緊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便要走出房門之外。
這也正巧合了盛爾雅的心意。
“那皇兄也不要走太遠,就在門口等著便好。”
她故作不舍的說著。
盛光霽點點頭,直接走出房門,在這出門的時候,時昱正朝著他行禮,他回之微笑,直身而去。
門開的久了,時北彥著了點涼風,微微咳嗽了兩聲。
盛爾雅轉頭看著跟著她入內的幾名宮人。
“你們都先出去候著,小心時將軍在著了涼,小玉,將本宮帶來的上等御藥置于桌上,你便也先在門口等著。”
“是。”
小玉聞聲將東西放在屋內正中央的桌上,隨之便轉身帶著其他宮人朝著屋外走去,順便把門也帶上。
待眾人散去,盛爾雅便斂去一身的傲氣,走到桌邊,親自將那錦盒打開,從里面取出一瓶玉雕所致的藥瓶。
她轉身走到司嫣然的身邊,將那藥瓶遞到她手中。
“這是我出宮之際,父皇賞賜于我的妙藥,我這廂一時半刻還用不到,還是給時將軍用了的好。”
“這怎可...”
司嫣然頗有些為難的看向床榻上的時北彥。
時北彥微微搖頭。
“既是公主賞賜的,便收著罷,多謝公主殿下,微臣這廂難以起身,多有失禮。”
“不必言謝,本就將成一家人,何必言兩家話,不瞞你們說,我這一切也是為了時戎。”
盛爾雅語氣輕柔地說著,若是小玉跟在她身旁一定驚了眼,公主也不曾對皇帝這么輕柔說話過。
“哎...犬子何德何能...”
時北彥唉聲嘆氣道。
“時將軍無須多言,正逢如今屋中無人,我想...去瞧一眼時戎...”
她說起來,還有些女兒家的羞澀溢于言表。
時北彥和司嫣然看向站在盛爾雅身后一直未作聲的時昱,看著時昱對著他們微微點頭示意。
他們這才相視一眼。
“公主請便。”
時北彥繼續說道。
她說的沒錯,既然都將要成為一家人,自然對這些都是心知肚明的。
有公主這廂傍身,時昱的一切難事自然也可化解許多,政事上有和三皇子聯手一舉,豈不是內外無患。
時昱轉身去哪密室的開關之處按下,盛爾雅看著那緩緩打開的密室之門。
心窗也仿佛在慢慢打開,掩飾不得自己的欣喜激動之情。
她朝著眾人微微頷首示意,便直接進了那密室之中。
身子剛進去,密室之門便隨之關閉。
這里面到處陰冷潮濕,隨著她的腳步緩緩而下,剛走到樓梯的中央之處,轉頭她的眸子便和時戎投來的眸子觸碰。
一時間兩人的心底都被重重的一擊。
他醒了...
她來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心中蕩著屬于自己內心的言語。
盛爾雅看著他如今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在加上如今他已經醒來。
不知不覺,她便鼻間一酸,眼淚便從眼眶中滑落。
她腳下沒有停頓,卻是身子將要靠近那冰床之處,時戎的聲音乍現。
“別動,站著別動,小心....小心離得近了...著涼...”
時戎最不擅長的便是與女子講話,更何況如今面對的是自己心儀的女子。
一聽間他的聲音,盛爾雅果真站在原地沒動。
隨之而來的便是淚水的決堤,她有多久沒有聽見過他的聲音了。
他方才...
是在關心自己嗎?
“公主殿下...別哭。”
時戎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看著盛爾雅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心中也屬實難受。
自己從前在宮中,能與她日日相見的時候,也不曾有過現下的感受。
“本宮...本宮要罰你,誰讓你受傷!誰讓你突然消失!誰讓你...將自己搞的如此狼狽!本宮要罰,重重的罰!”
她說著,聲音的哽咽讓她不由的放大的聲音給自己壯膽,抬起袖子一手抹著自己的眼淚。
時戎就這么看著她從小聲啜泣,到放聲哭泣。
從前驕傲的公主,怎地成了如今的模樣,他心中有些不忍,良久出聲。
“好,罰我。”
就這么三個字,本是想著安慰她的,卻沒想到盛爾雅哭的更厲害了。
“你不是說過,你以后會來娶我的,現在眼見大婚之日將要來臨,我的駙馬卻不是你...”
她抽泣的說著,委屈的倒像個孩子。
盛爾雅在他面前,將自己這些天來壓抑住的思念和愛意都瞬間決堤。
“我何時說過?”
時戎微微皺眉,他屬實記不起有這回事了。
盛爾雅聞言哭的更厲害了,時戎眸子粘在她那不斷涌出淚水的眸子間。
呃...
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