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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泱特別陰暗地希望薛青娘鼓起勇氣繼續跟蕭夫人戰斗,畢竟她被林收扇了一巴掌,心腹被發配到莊子里干粗活。
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要是薛青娘偃旗息鼓,那她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自從遇上孟白商后,她頗有些心想事成的幸運,比如薛青娘臉好了之后,終于按捺不住開始找事。
不過是來找林泱的茬。
這夜薛青娘帶著兩個閨女來看小姑姑,說是她們讀書有些不解,希望林泱可以指點一二。
林泱瞬間支棱起來,笑著推遲道:“兄長乃是河東才俊,這種事讓兄長來教,這樣還能增進父女感情。”
最近薛青娘夫妻感情很是不順。
“你兄長整日跟士子談論天下大事,那會顧得了她們,整日整日不歸家的。”薛青娘哀嘆一聲。
關于林泱的文章,她見過覺得不過爾爾,無非是用典比較多,但指點女兒夠用了。
何況她也不是真讓她教兩個女兒。
“那好吧。”林泱十分為難,“你們有什么聽不懂的?”
林婉順看了看薛青娘,垂下頭未發一言。
林有順小朋友十分積極,朗聲道:“夫子寫的字我都不認識,我也都聽不懂,而且我的字寫得很難看。”
“你還小呀。”林泱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我先教你學千字文吧。”
說著她看向朱明:“朱明,把書架上的千字文找來。”
“太好了。”林有順小朋友十分開心。
但林婉順掃了一眼薛青娘,忙拉住妹妹道:“今天晚了,等明天再學吧。”
不錯,知道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不是簡單粗暴吼妹妹,讀書還是有好處的……林泱暗想。
林有順小朋友有些失望道:“可明天要上學,下午要學騎馬,晚上要做針線。”
白日里是真沒空找小姑姑呀。
林婉順看向母親,而后沖林有順不耐煩道:“你不會早點起嘛!”
“起不來。”
林有順那個委屈的小奶音,把林泱逗得哈哈大笑。
薛青娘有些不虞,語重心長教訓小女兒道:“你小姑姑就是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你要分得清好賴話明白嗎?”
“嫂嫂,我是真心想教她的。”林泱趕緊辯駁。
薛青娘冷哼一聲,道:“我家女兒自有夫子來教,不像有些人沒娘教聽不出好賴話。”
林泱暗罵:你大爺的!
她怒極反笑,關心問道:“聽聞嫂嫂兄弟得了一個好差事?”
薛青娘見她諂媚自己,這才眉目舒展,道:“鄭國公建造東都行宮,弟弟薛青陽負責統籌役使人力,等到行宮建好,陛下定然會獎賞弟弟。”
她心里冷哼一聲,原以為林家不過一時困頓,將來能幫襯娘家,誰知道這一困頓就是十年。
“聽聞是薛少監岳父幫得忙?”林泱故作感嘆,“薛家嫂嫂出身陳郡謝氏,還是世家大族根基深厚。”
果然薛青娘氣得花枝亂顫,罵道:
“她算個什么東西,不過就是個庶出,其他人家庶出女兒都是要給嫡女當奴婢使喚的。她不過說兩句場面話,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大能力!”
林泱微垂眼皮,心下暗暗得意,薛青娘最是討厭弟媳婦謝燕然,總是認為謝燕然高攀他們家。
每當她夸一下謝燕然,薛青娘都要跳起來罵。
薛家有一兒一女,在薛青娘未出家前,薛母總是夸她,說這家女兒不如她賢惠,那家女兒不如她女紅好,總之把她夸的天花亂墜。
后來薛青娘出嫁,父母給她備了一副嫁妝(六十四抬),但給遠不及女兒的謝燕然五副彩禮,而且謝燕然家不及不如薛家官大,無非有陳郡謝氏出身加持。
沒辦法,當世求娶五姓女(清河崔氏、蘭陵蕭氏、陳郡謝氏、范陽盧氏、霍州林氏),給彩禮給到傾家蕩產,何況陳郡謝氏還是五姓里最大的士族。
并且按照薛青娘的說法,謝燕然嫁到薛家時,只帶回來兩副嫁妝。
“舅母還是很好的。”林有順弱弱說道。
薛青娘狠狠在她眉心點了一下,小聲罵她道:“隨便給你點好處就覺得人家是好人,她要真是好人,怎么把舅舅家的錢都敗光了。”
林泱腹誹:當年林家給了薛家兩副彩禮,薛青娘帶回來一副,剩下一副給謝燕然當彩禮,薛家為了娶謝燕然幾乎傾家蕩產。
活脫脫拿姐姐彩禮貼補弟弟。
總得來說,三家兩樁婚事最虧的是林家,最賺的是謝家。
不過她有些心疼林有順小朋友,夾在她和薛青娘中間,為此很是過意不去,暗暗發誓‘以后小姑姑給你做好吃的,看上什么了小姑姑都給你’。
薛青娘看到林泱眼里不自主的笑意,心里暗罵這個庶出小賤人以前說什么不爭,什么都好,結果勾引世子在前,現在又故意挑撥她們母女!
前兩天郎君還說她五歲責打刁奴,嫌棄婉順柔弱被王媽媽挾持,對呀,這丫頭本就是個陰狠的。
以前真是瞎了眼,被她人畜無害的面孔哄騙,現在連蕭夫人都哄騙住了。
想到此,她左手大拇指死死掐住食指,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表情和緩語重心長道:
“婆母這幾日病了,平時她一貫信任你,我們府上的莊子你也打理兩年了。平日里大家都夸你有孝心,不如你跟婆母說下,替婆母管兩天家。”
林泱虎軀一震,蕭夫人知道晴雪齋雞飛狗跳,故意裝病說靜養。但從林收十分護妻女來看,蕭夫人也可能真的被兒子氣病了。
別說管家權,就算是莊務她都得老老實實交上去,她腦門子又沒有被驢踢了。
就算是被薛青娘踢了也不行。
她推遲道:“母親生病,楊媽媽也專門過來說不要去打擾。”
“既然婆母生病,你應當上前盡孝心才是,不然落得一個不孝之名。”薛青娘好心勸道。
這兩天春暉堂門窗緊閉,她們都進不去。
林泱呵呵一笑道:“母親說不喜歡別人打擾,我就算頂著不孝的名聲,也得讓母親安心靜養。”
“你!”薛青娘以手指著她,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嫂子,你的功力還太差,要多修煉修煉……林泱眉眼含笑,端起荷葉碗輕抿酸梅湯。
她知道薛青娘打著什么算盤,薛家靠著謝家拿了差事,弟弟呢又是個妻控,薛父和薛母手頭緊,只得朝女兒伸手。
但蕭夫人是什么人,手指頭里漏出一粒沙,她都能知道這粒沙是鋪了路還是填了坑。
薛青娘威脅她道:
“你現在年齡也大了,等明年過了及笄禮后也該說婆家了。所謂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婆母現下又生了病,我跟你哥哥定會幫你籌謀!”
語罷帶著兩個女兒火急火燎離去。
望著她們母女三人身影,林泱眼睛里的笑意漸漸變得冷寒,心道:嫂子你要是敢跟我為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