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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成職業病了,今天背痛了一天,像有根刺扎在肉里——感謝新盟主461755026兄弟的慷慨捧場……)
“貓捉老鼠”的游戲規則是太上長老青陽所定,誰都要賣青陽幾分面。
既然蘇青峰、蘇靈音等人都認定他不是樓適夷的敵手,認定他接下來三個月,應該千方百計的躲避樓適夷的追殺,蘇青峰還以云遁術相贈,陳尋怎么也不能跟蘇青峰、蘇靈音等人鬧不愉快。
這么一來,陳尋就不便公然與鐵心桐兄弟、周贄以及左丘、古劍鋒等人一起,進入荒原,跟樓適夷及其他鬼奚部弟,明刀明槍的干了。
不過,想來樓適夷也不可能善罷甘休,三個月過后就跟他冰釋前嫌、握手言和;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一切都得等進入荒原之后再說。
陳尋提前兩天,就帶著阿青進入荒原。
以玄豹三五百年的壽元計,阿青此時還是幼獸,但也到了學習獵食的時候。
陳尋這次將阿青帶上,心想他不幸戰死,阿青也該回歸荒原了。
陳尋蹲在一座三五百米高的石嶺之巔,天地間一片素白。
雖然跟十年一次的寒潮不能相提并論,但到一年之最寒冷的季節,湖澤荒原也是冰封一片。
大片的丘嶺密林,都覆蓋皚皚白雪。
視野叫茫茫風雪遮擋,陳尋目力再強也看不出多遠,他祭出追魂印,靈識透過追魂印豁然放大,石嶺周遭二十里之內的動靜,悉在他的掌握之。
兩宗弟還要過兩天,才會正式進入荒原,但不時有三五散修從石嶺兩側經過,往北方玉柱峰方向跋涉而去。
這么寒冷的季節,玉柱峰周邊的獵物減少,數以萬計的青狼,必然要擴大獵食的范圍,以渡苦冬。
散修都希望能遇上落單的青狼,或者小規模的狼群,提前收獲一筆。
青狼勉強也算得上是蠻荒異種,玄寒宗那邊的消息不知,滄瀾學宮給每一顆青狼的顱骨,開出十枚符錢的天價。
只要獵狩青狼,可以拿顱骨從滄瀾學宮手里換得以往所不敢想象的玄兵寶甲、秘訣丹藥。
除了顱骨外,青狼血肉能滋壯氣血,筋骨毛皮無一不是煉器制甲的材料,器臟跟血液還能合藥煉制靈丹,可以說周身無一不是寶。
要是能獵殺一頭金色巨狼,那收獲之豐更了不得。
提前上路的散修,都躊躇滿志,想著這個苦冬大賺一把,往后幾年的修煉就都有著落。
陳尋沒有急于趕往玉柱峰,就在石嶺里找了一處崖洞藏身,修煉云遁術。
入夜后,月照蒼嶺,數聲鵠嘯從密林深處突兀傳來。
陳尋沒有急著露身,待看到宗崖、古劍鋒、鐵心桐兄妹及周贄等人從北面的石坳里爬上來,才跳下崖洞,問道:“一路都還妥當?”
“有兩拔不開眼的,都叫鐵大哥、周大哥給教訓了,”古劍鋒嘿然笑道,“我們就怕摸岔路,跟你錯過去。”
雖然兩三年來有數以百計的散修進入湖澤荒原,但散修之間戒備極深,交流不多。
迄止今rì,北山族都還沒有將玉柱峰以南的荒原地形都標識出來。
陳尋也怕宗崖他們走岔道。
要不能在進入玉柱峰比試區域之前匯合,過后陳尋要躲避樓適夷的追殺,想再跟宗崖他們匯合,就難了。
這一次數千散修匯聚天馬湖,北山族不需要派人進荒原,就能獲得極大的利益;故而這次除了古劍鋒、宗崖、古元之外,北山族就沒有其他弟進入荒原,左丘也留在北山城。
“說挑戰是你跟樓適夷之間的事情,但鬼奚部這次進入荒原的青陽境后期弟有好幾十人,看來他們完全不會善罷甘休啊!”古劍鋒蹙著濃眉,將陳尋走后北山城一兩天內發生的事情說給他聽。
陳尋點點頭,對此毫無意外,問道:“有沒有樓適夷的消息?”
鬼奚部不會違擰青陽的意志,表面上不會讓樓適夷率領數十弟來圍殺他,但鬼奚部將這么多弟撒出來,混入其他散修隊伍之給樓適夷傳遞消息,他想在玉柱峰千里范圍之內藏蹤匿形,將變得極其困難。
故而這次貓跟老鼠的追逐戰,他也需要古劍鋒、宗崖他們的幫助,才不至于完全陷入被動之。
“聽千蘭說,樓適夷早就進入荒原,并沒有跟其他的學宮弟一起行動,現在誰都不知道他的行蹤,”古劍鋒說道,“青陽座前的那幾頭靈禽,沒有隨樓適夷進荒獸。聽學宮內院有人議論,樓適夷此次進荒原,會先馴服一頭靈禽當座騎……”
玉柱峰千里方圓聽著不大,但人藏身其,小如沙粒。
樓適夷還未晉入還胎境,就算有青陽所賜幾件法器,想在千里密林山嶺之間找到陳尋,也絕不是什么易事。
樓適夷要有一頭靈禽騎乘,再加上地面有近百鬼奚弟配合搜索,陳尋三個月時間里,想要完全不露行藏,那就困難了。
青陽沒有直接賜樓適夷一頭靈禽,除了青陽還要些臉皮外,也可能青陽將此戰當成對樓適夷的試煉。
陳尋笑道:“三個月的時間,還長著呢,樓適夷要先擒馴一頭靈禽,再來追殺我,看來我們還有幾天的舒服rì可過。”
“學宮雖然約定你與樓適夷不能離開玉柱峰千里范圍,但跟上回新晉弟試煉不同,你身上又沒有什么標識,真要走出約定區域躲藏起來,學宮又怎么會知道?”鐵心梅問道。
“我是宿武尉府的客卿,走之前,就將客卿印交了上去,”陳尋說道,“那枚客卿印,我滴血祭煉過,附有我的一縷神魂氣息,學宮應有一件極其強大的法器,能在千里方圓之內,感應到我跟其他學宮弟的方位……”
追魂印都能放大靈覺,感應二十里外的微弱氣息,蘇氏在滄瀾立族千年,誰知道他們手里掌握多強大的法器?
鐵心梅咂咂嘴,根據客卿印所附的一縷殘魂氣息,就能追蹤千里之外的方位,這件法器得強大到何等的程度?
但想到蘇氏的強大,鐵心梅情知陳尋所說的推測,極可能是事實,感慨道:“一旦成為學宮弟或客卿,豈不是終身都沒有tuō離學宮的可能?”
“天下哪有便宜事啊,”鐵心桐對宗門的手段倒是更熟悉一些,帶有一絲不屑的說道,“也可能不僅蘇氏一家,天下宗門應都是如此。這些勢力都不可能在投入大量的資源,培養一名弟,容忍其叛出宗門,自然會有一些約束手段。”
陳尋心想,散修客卿可能要稍好一些,只是將神魂氣息滴血附在客卿印上,只要將客卿印取回或者銷毀,就能躲避追蹤;學宮弟受到的約束更嚴,除非強大能獨抗蘇氏,不然應沒有背叛學宮的可能。
陳尋也不去想太久遠的事情,說道:“只要這次沒有人將我的方位,故意放水告訴樓適夷知道就行。”
陳尋待要讓宗崖他們都進崖洞休處,忽的心頭生出驚悸,祭出追魂印,就見有數人已經摸近北面的山坳。
陳尋剛將佩刀取出,就見樓爻與蒙氏兄弟數人,從山坳疾掠而來。
鐵心桐取出背后雙戟,虎目怒瞪,喝問道:“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沒有人將他們匯合的事情說出去,唯一的可能就是樓爻等人一路上都跟在他們后面。
“不要那么緊張呀,”樓爻盯著陳尋的臉,陰惻惻的笑道,“青陽師祖說了,你是適夷的,我們便不會對你動手;鬼奚也不會以眾凌寡圍殺你。不過,總要防著你們這些宵小不守規矩……”
“你的意思,要一直跟我們后面不走嘍?”陳尋沉著臉問道。
“你們要有能耐,將我們趕走,諸事也好說啊!”樓爻陰冷的笑道。
無論是陳尋首先對樓爻出手、還是宗崖他們對學宮弟出手,都將是他們承接撕毀約定的可怕后果。
學宮紫衣弟僅三五十人,樓爻背身蘇孚琛所賜的劫殘陽劍,實力在學宮紫衣弟里也極為不凡。
蒙氏兄弟倒也罷了;除蒙氏兄弟外,其他四名隨樓爻追尾跟來的四人都是宿武尉府的玄衣弟,實力僅次于內院的紫衣弟。
就算不管撕毀約定、打青陽臉的后果,陳尋他們要與樓爻撕破臉開打,勝算也是極有限。
宗崖他們進荒原,陳尋本希望他們能傳遞信息,不至于完全陷入被動,沒想到鬼奚部也是陰險,竟讓樓爻等人跟上來,要將他這步棋給廢掉。
樓爻還無法命令宿武尉府的玄衣弟跟隨行事,看來蘇全也極希望他在這次被樓適夷殺死。
“那你們就在外面守著吧?”陳尋冷冷說道,先與宗崖、古劍鋒、鐵心桐、鐵心梅及周贄等人,鉆進崖洞。
陳尋繼而用巨石封住洞口,將樓爻等人留在風雪交加的山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