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蠻神

第五十六章 多臂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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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書非金非帛,似用某種妖魔鱗皮所制,僅剩殘卷,背后所繪青蓮也僅半截,但靈光隱隱,透漏出遠窮玄奧道蘊,道書本身也散出似仙似魔的雜斑氣息,極其悠遠。頂點小說,

道紋,這青蓮是無盡道意直接凝聚生成的道紋。

只可惜青蓮僅剩半截,道紋也殘缺不全,已無可能直接從這殘缺的道紋中參悟出完整的陰陽道意來。

看道書殘卷邊緣燒灼的殘跡,陳尋猜測道書極可能是上古仙魔混戰時被摧毀,已經沒有可能補全了。

道書殘卷不僅凝有青蓮道紋,所殘缺的鳥篆古字,也是字字珠玉,精妙之極,但可惜殘缺了大半,難窺其貌。

見王青長、天音夫人都頗為期待的看來,陳尋也想想試一試,他到底能不能祭煉這道書殘卷。

王青長獲此道書殘卷已歷三百余年,試盡種種辦法,卻無法祭煉。

而道書殘卷更不涉及到具體的修煉道法玄秘,他也無從修煉。

要不是道書殘卷對他參悟其他道法玄訣,能有一些觸類旁通的啟發,他早就拿出去交換修煉資源。

陳尋既然舍得拿出聚元石這樣的奇珍交換道書殘卷,王青長能猜到陳尋所修必是與陰陽之道相關的神通。

王青長此前也推測過,或許唯有悟及陰陽大道的玄修,才能祭煉道書殘卷。

此時見陳尋滴出命元精血,就要落到道書殘卷上,他一顆心也提到嗓子眼。

這一滴命元精血鮮紅欲滴,內中有金紋隱隱游動,緩緩落下。

將要觸及道書之時,道書背后所繪那莖青黑色殘蓮乍然間靈光爍動,生出一股外旋斥力,阻止命元精血滲入殘蓮道紋之中……

王青長不無可惜的嘆道:“陳真人不能祭煉這卷道書,這聚元石我便不能收下。陳真人可將這道書收下觀閱,待日后再還給我。”他心里也有說不出的輕松,心想陳尋終究也是不能祭煉這卷道書。

王青長說罷,就要將聚元石還給陳尋。

王青長卻是不知,在殘蓮靈光乍動之際,一副仙魔混戰的畫卷直接印入陳尋的魂海。

一個身穿太極道袍的高大古仙懸立星域之中,一頭八臂巨魔手持黑鐵戰戟,刺穿道書的同時,又刺中古仙的胸膛,心臟炸開,金血飚灑。

而同時古仙一掌印上巨魔的眉頭,一點星光驟然炸開,巨魔妖瞳里閃現瘋狂而絕望的神情,似乎知道自己身陷必死之局。

無盡魔血、仙血灑到道書之上。

在古仙的周圍,廣袤星域里,數以萬計的古仙與多臂巨魔混戰。

在星域的正中央,一座的青銅仙殿發出滔天神光……

青銅仙殿門額上書“太元”兩字古篆,必是太元仙殿無疑……

陳尋知道道書殘卷封有古仙焚寂前最后一道精神烙印,無意間被他開啟,但更令他震驚的是星域中那不計其數的多臂巨魔。

攜他入云洲的六臂巨魔,跟他們是何其相像!

難道導致太元仙殿沉淪海墟星域的仙魔混戰,就發生于古仙與巨魔一族之間?

古仙道虛橫跨無窮天域,追殺六臂巨魔,除了玄元圣血外,是否還隱藏著更驚天駭聞的秘辛?

羿族、太元古仙、巨魔一族,陳尋心里已經背負太多的驚天秘聞,神經早已經變得無比堅韌,倒不至于為打入神魂深處這一幕畫卷而不知所措。

這卷道書,除了記載陰陽大道的部分道意外,還浸染大量的仙血、魔血,更留有那名古仙的一道精神烙印。

無論哪一點,價值都遠在尋常道器法寶之上,陳尋怎么能讓王青長再收回?

陳尋強抑住心里的震驚,跟王青長說道:“我此前在云洲修煉,難有機會觀閱如此玄奧之道書。就算不能祭煉道書,僅憑這道書所錄種種奧義,于陳尋而言,便遠在聚元石之上,還請王真君將聚元石收下——王真君或許聽說過瓏山仙府曾在云洲問世,除了同樣的三枚聚元石外,陳尋還在瓏山獲得十數件與聚元石異能相當的儲元靈瓶……”

這半卷殘書所錄古篆,每一筆一劃王青長都記得清清楚楚,倘若不能祭煉,只是一部從太元仙殿問世的殘書而已。

太元仙殿每隔三百余年就出世一次,自從天鈞修士能入海墟算起,太元仙殿出世也有好幾百次了。

雖然從未有人能進入太元仙殿的核心區域,但這樣的殘書殘典也是數千卷流出,大多被天道宗、梵天宮、仙林谷這樣的強宗收羅過去,罕見殘書流傳于外罷了。

王青長手里這卷道書,作為道器殘寶,是不同于普通的殘書焚典,但不能祭煉,價值也抵不上一枚掌心大小的聚元石。

不過聽說陳尋手里還有兩枚同樣的聚元石以及數量更多的儲元靈瓶,王青長也就不再堅持將聚元石還給陳尋了。

看陳尋終是不能祭煉道書殘卷,趙道臨、楊宗諱、曲南音心里也有說不出的輕松,心想云洲小域修士,無法觸及大道層次,才是應該;不然的話,叫他們這些天鈞玄修,顏面放到哪里?

這會兒,也足以叫他們將道書殘卷所錄的古篆牢牢記在心里,可與所修之道彼此印證。

陳尋剛想回艙室參悟道書殘卷,就覺身后十數里外的星空深處傳出一絲波動,驚得汗毛乍立,祭出赤血冥蛇劍,就釋出六道玄冥煞氣,仿佛六道黑色蛟龍往波動處狂卷而去。

“是綠袍公子追來!”

除了綠袍公子,陳尋也想象不出有誰會以這種方式襲殺他們。

無比巨大的九獄神王誅魔戰車從虛空猛然鉆出來,六道玄冥煞氣與之撞在一起,瞬然間化為千丈玄冥煞冰,將綠袍公子、十八妖修連同誅魔戰車一起冰封住,一瞬時像是一座冰棺懸在無盡星域之中。

陳尋不指望玄冥煞冰能封住綠袍公子多久,只希望能給王青長、天音夫人多爭取數瞬時間,不至于被綠袍公子襲殺措手不及。

看到九獄神王誅魔戰車從虛空中鉆出,王青長才發應過來,但他的速度也絲毫不慢,祭出十八盞琉璃寶燈,大噴一口命元精血,琉璃天焰悉從琉璃寶燈射出,匯成一條天焰之川,往九獄神王誅魔戰車卷去。

天音夫人南宮薰玉手如輪,拔動琵琶,千萬道弦音也如驚濤駭浪洶涌而去。

趙道臨的覆天印,楊宗諱、曲南音的子母金蛇劍都在瞬間摧動磅礴真元注入其中,往九獄神王誅魔戰車轟去。

綠袍公子怎么都沒有想到,在他們鉆出虛空之前的那一瞬,就已經被陳尋捕捉到氣機,相反之下,他們甚至都沒有提前覺察到六道玄冥煞氣襲來,以致剛從虛空中鉆出,就措手不及的被玄冥煞冰封得結結實實。

千丈玄冥煞冰,還不至于將綠袍公子封住,就見他身上綠焰涌動,就將玄冥煞冰掙裂,但這時王青長、天音夫人、趙道臨、楊宗諱、曲南音的攻勢已如雷霆暴雨襲來。

為出乎不意,九獄神王誅魔戰車追躡潛行到數千里外,就遁入虛空殺來。

這么遠距離的虛空襲殺,也是九獄神王誅魔戰車的極限,在鉆出虛空的瞬時,誅魔戰車所汲取的天地元力就已經耗盡;所維持的防御靈罩,也是第一時間被玄冥煞冰絞碎。

措手不及之際,不能借助誅魔戰車,想要硬生生扛住王青長、天音夫人、趙道臨、楊宗諱、曲南音聯手全力施展的雷霆攻勢,以綠袍公子之能,也是極為勉強。

“嗷!”

琉璃焰河最先卷至,綠袍公子身上綠焰如濤,單掌劈得焰河往兩邊狂卷,但妖蛟、妖姬被焰河卷中,被迫變回原形,九名妖姬竟然九頭巨貍所變,十數丈高的妖軀在琉璃天焰中翻滾,抵抗那焚心煉骨的煉化。

王青長有九九八十一盞琉璃寶燈,維持焰河的時間要比想象中長一些,綠袍公子雖然夷然不懼,但手下妖蛟、妖貍卻被燒得鱗肉毛皮焦糊,一時無法掙脫出去。

千萬道弦音奔涌而化,在綠袍公子眼前驟然聚為一頭神禽,張開巨口,一聲清唳長鳴之后,卻是一道黑炎焰流卷向綠袍公子。

“你這賤婢,這點伎倆還想傷得了本公子?”

綠袍公子身上綠焰欲盛,即使被黑炎焰流包裹,也絲毫不見半點衰弱。

趙道臨的覆天印已經變成一樽山陵般的巨石,金光爍動,往綠袍公子狠狠的砸去。

這一刻,陳尋絲毫不懷疑,就算是一座千丈崖峰也會被覆天印砸成粉碎,但綠袍公子翻手祭出一件青銅古鏡,打出一道神光,照覆天印上。

“雕蟲小技也敢出來獻丑。”

覆天印傾壓而下,勢沉有如山岳,卻無法再壓下半分,竟然被古鏡神光定在半空中。

楊宗諱、曲南音祭起子母金蛇劍,兩色劍光纏繞而去,如蛟龍撲殺,但被古鏡神光一照,頓時間就被震散一團碎光流影散于星域之間。

受綠袍公子更強的氣機牽制,虛空風暴都往綠袍公子那邊涌去,卻沒有化為紫宵雷霆劈殺綠袍公子,反而被九獄神王誅魔戰車瘋狂的吞噬。

看到這一幕,王青長等人心神都驚駭欲裂,他們不能趁綠袍公子措手不防時重創之,一旦叫九獄神王誅魔戰車汲足虛空元力,就是他們授首之時。

王青長最強法力就是八十一盞琉璃寶燈,他此時竭盡全力,也只能將九頭妖蛟、九頭妖貍短時困住,但想重創綠袍公子甚至斬殺之,只能看天音夫人、陳尋他們有無隱藏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