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販子小偷的話,讓錢汝君不敢輕舉妄動,深怕人販子破罐子破摔,把金妙給打摔了。這時代小女孩遠沒有小男孩值錢,畢竟,男孩子的價格,比女孩子多多了。而且金妙年紀這么小,還要花時間照顧,價格不會好到那里去。就算要童男童女,金妙的年紀也太小了,不好管。要男嬰女嬰,金妙的年紀也太大了。邪惡教派用不上。
“你別跑,你綁架一個女孩子做什么?要贖金?不用別人,我現在就能給你!”錢汝君腦門子一熱,就說出了極為不妥的話。身子還是保持著隨時可以啟動的狀態,不過卻不敢再上前了。
“我傻啊?現在跟妳拿錢了,我還跑得掉?嘿嘿!妳的樣子看起來也不錯,剛好是客戶家也需要的材料。人家要買十名極品歌姬預備。剛才妳背個大簍子看不清楚。現在既然發現了,妳也別回家了。跟著我走吧!妳不乖乖聽話,我一樣把這個小孩摔了。另外再找小孩了。”
人販子看起來二、三十歲,身體倒是干凈,外表倒是人模人樣的,可惜神色之間飄忽異常。放在后世,倒還像個正常人,但在這個時代,穿著就有點前衛。看起來有點嘻哈。讓人看著就頭疼。
這樣的人竟然接近她身邊,她卻沒有警覺到,錢汝君暗暗痛悔她的疏忽大意。有了官方背景,不帶表她在小人物之中就走得通。甚至他們會更喜歡弄些沒有權勢的當官人家。
何況,錢汝君和金妙衣著比較高級,在這個衣料能夠分辨出人的等級的時代,偏偏她出門又習慣獨來獨往,的確是壞人下手的最好目標。錢汝君咬咬牙,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努力想出應對的辦法。
突然,她想到空間能夠隨時把東西放到外界無人處的特殊功能。
此時人販子比起剛才緊張的狀態,已經變得比較不緊張。他總算看出錢汝君很看中懷中的女孩子,有這個女孩在手中,基本上人販子已經可以確保錢汝君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心想,反正要十個人,如今手上只有五六個,而且這五六個人品質哪有眼前人好。雖然一個比目標年齡大,一個比目標年齡小。但只要看到這兩個模樣氣質,買家不會挑剔的。
至于兩人的衣著打扮,明顯高貴這一點,人販子并沒有放在心上,要買人的客戶,長住的地點并不在長安場,而是在長陵,基本上不會碰到。而且富貴人家的小孩比較好教,基本上懂得規矩,只要讓她認命就可以了。這種不帶跟班的人,基本上可以證明,兩人只不過是沒落戶,偏偏要硬撐著,過死要面子的日子。而且,估計家族力量,沒辦法支持他們,只能拖后腿。這種家族,他們在長安也是看多了。
錢汝君不知道人販的想法,不然,她一定會踹他一腳,她還是冉冉上升的長安政界明星,在生意場上,她更是未來的小富豪之一,嗯,現在還不是。其實,與其把她賣掉,不如找她要錢來得實際。
“嘿嘿!妳走過來一點,乖乖放下……咦?妳身上沒有武器?那么我逃什么逃啊?”人販子突然想到,左右看了兩眼,這時兩人在一個過道,人潮往來比較少。但還是有人,事實上,只要錢汝君叫一聲,就會有無數多人圍上來,對他進行人道毀滅!
“妳不準叫人,不然我就把這女孩摔在地上,并且踹他。”人販子怕錢汝君突然想到發難,突然緊緊捏著金妙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當然,這一刻他還沒有捏下去。只是要嚇虎錢汝君,畢竟嘴長在錢汝君身上,他動不了。
“你放開她,我過去。”錢汝君決定冒險用空間。慢慢走近小販,在她想來,小販估計要讓她自投羅網把她抓住。而她想要的是走進人販子,把金妙搶過來掌握在自己手中。這樣,她就可以不受人販子的威脅。
錢汝君聽話的向前走,人販子安靜的站在遠處,眼神大部分沒放在錢汝君身上,而是周圍的人身上。此時,他更怕的不是錢汝君這個小女孩,而是四周走來走去的關中大漢。
他不是錢汝君,而是妥妥地大漢人士。知道關中人的習性,最喜歡行俠仗義,看到有什么好事能出到一點力,就會一窩蜂的涌上去,出一拳一腳,回去才有繼續跟人臭屁的資本。
錢汝君腦中的認知,估計還在后世人情冷落的狀況,從頭到尾,她根本沒有關注過四周的人,全部心神都放在金妙身上。她對人的印象,的確停留在看熱鬧的人一堆,真正能幫忙的沒人。不是后世人情冷淡,而是后世騙子太多,大家被騙怕了,在新聞媒體的推波助瀾之下,漸漸地讓人不敢親自動手,而是借助第三個去發揮他的愛心。于是身邊最有可能幫助她的人被她忽略了。何況市場龍蛇混雜,她也不確定人販子是不是還有別的同伴在身邊,會利用假藉幫她的機會,把金妙帶走。
終于,金妙就在錢汝君觸手可及的地方,錢汝君強忍著,默默計算自己的手速。她不能讓金妙受到傷害。
人販子也在默默地計算著手速,他要在最適當的距離,伸出他的手,將錢汝君制住,并且不能引起四周的注意。
兩個人一邊算計著對方的行為,其實已經引起路人的注意,但看錢汝君沒有呼叫,四周的人只能以為兩人有莫名的關系在,也就沒有出手了。
錢汝君沒有風瀟瀟兮易水寒的感覺,她全身專注在金妙身上,還有空間身上。空間里有花有草,有樹有藤蔓,有水,錢汝君默默地盤點,什么東西最能夠產生效果,又不會引起注意。
那一堆棉花已經被她放棄,棉花能產生防御力,但殺傷力太不直接。錢汝君的目標,放在她種的樹木上面。空間里有快速生長的泡桐樹。
這種樹,錢汝君當初種,是為了快速取得建材。這種樹有五年成材之美譽,而在空間里,它的成長速度更快,只要一年時間,就能成長。所以錢汝君已經收獲了二枇泡桐樹,除了上交給空間的以外,其它的都堆在空間的角落,等待使用。
之前錢汝君做出的膠胎小馬車,就是用泡桐樹干的材料做成的。雖然不耐用,但已經是錢汝君能取到最方便的材料了。
棉花收成一批之后,錢汝君只有留種繼續種,所以空間里已經沒有。答應了皇帝要提供棉甲之后,錢汝君才意識到棉花的重要,重新在新收成的地塊,種了一片。空間里的作物,變來變去。錢汝君其實已經記不清有那些東西。只知道需要什么,她就種什么。以空間快速的時間,還有加快的成長速度,她的收獲量一直能保持盈余。空間里的積分累積速度,也在空間泉水出現之后,有了飛躍性的成長。看來,空間里植物的生長速度加快,跟空間泉水很有關系。空間里出現空間泉水,對空間種植,同樣能起到作用。尤其是錢汝君用來洗澡的水,總是能神秘的消失。估計就是空間用掉的。
幾乎在同一時刻,兩人同時出手了。兩人的表情都很驚訝,顯然沒有想到對方不按牌理出牌,竟然使出暗招。
錢汝君伸手向金妙搶去,而人販子手上一個帕子,按住了錢汝君的口鼻,只一瞬間,錢汝君抱住金妙昏了過去。但同時間,若大的泡桐樹干突然出現在人販子的后面,向沒有防備地人販子砸去。
剛好,人販子站的角落,背后就是一堆木材、樹桿,應該是有人堆在這里,準備需要的時候在來拿進市場加工。算是倉庫一樣的地方。所以泡桐樹倒下來的時候,雖然有人注意到,但并沒有想到泡桐樹是突然出現的。要不然,擺在那里的木頭,雖然很多,但擺放得很穩,沒事應該不會掉下來。
被這么大的樹干砸中,顯然不是一個普通人的身體能夠承受的。人販子不只是昏了過去,腦袋還開了花。估計沒有淳于意這類的神醫在的話,估計醒不過來了。但淳于意人在武功,長安城醫術高明的大夫,正四處忙著,誰能在一刻鐘趕到這個地方呢?
這么大的動靜,立刻驚動四周的人,立刻四周呼拉拉地圍了一群人。
錢汝君此刻已經不由自主的昏了。雖然她體能比一般人強很多,但是人販子的蒙汗藥用得份量太重了,根本不是錢汝君的身體,短時間能夠排除的。如果她來得及喝下一個瓶九百cc的礦泉水大小的空間泉水,她還能保持清醒,但此刻,她只能被人販子壓在身下,而金妙,則緊緊被她抱在懷中。
“木頭掉下來砸到人了!快叫官老爺來!”
這時候,看到地上躺倒的三人,附近的人倒是沒有動手動腳,看過人販子和錢汝君、金妙的狀態以后,只是有人去把木頭搬開,把木材行的人叫來,就在這里等官府的人出面處理。
城內的問題,歸內史府管轄,但內史是一個很大的官,并不會隨便出面,每個分區還是有人負責。
這時候,內史府負責這個區域的衙役,出現得很快速。
市場里的事情很多,內史府也有一個分駐所在這里,很快就有人過來。畢竟不是逞兇斗狠的事情,對于這種急難救助的事,他們還是比較積極。
人販子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在衙門里已經掛上號,只是未曾抓到真憑實據,所以一直讓他逍遙法外,這一次,衙役來到現場,探看過錢汝君的狀態,就知道這次他們抓到證據了。
所以就把三個人帶回內史府。至于錢汝君是哪里人,等她們醒了,再問就可以了。
可惜,他們回去之后,發現人販子醒不來了,只能把木材行的人抓來,追究他們木材擺放不當的責任。
“那根泡桐樹根本不是我們放在那里的!也不知道是那里來的,冤枉啊!”
木材行被叫去的人也覺得很冤枉,他負責木材的進貨,平常擺放的時候都很小心,而且他對于進貨的項目很清楚,很明顯,今天倒下的木材沒有經過處理不說,還是他們平時沒有進貨的樹種。一輩子做木材生意的,就算木材被整得形狀都一樣,他也不會認錯的。
現在砸死人了,還想要他負責?冤不冤啊?
“你這么說又有誰看到?誰能夠證明,那根木頭臨時出現?有可能嗎?你老實認罪吧!這個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的罪刑也不會太重。頂多判個流刑而已。”
“流刑?小的冤枉啊!”那個人年紀已經快四十歲了。在大漢,人生七十古來希,活到四十,也開始準備墓地了。把他流放,等于要他死一樣,沒有什么差別!
可惜,當官兩張口,沒有他說話的余地,基本上他被帶來,已經沒有回去的可能了。
“看他的樣子,實在不像說謊?但那棵木頭怎么可能突然出現在那里?我還想說他做得好,可惜,再怎么輕,畢竟是傷人致死的大罪,要不然,我還真想放他回家過年!”
“別太有同情心了。這種事見多了!犯到我們手上,又有幾個人能有好下場。倒是那兩個女孩,醒來了沒?看衣服,也應該是有身份的人家,也沒人來報走失。”
平常,他們最煩有人報走失。但是人在這里,沒人來找,也是一個麻煩事。
官府晚上可不留人的,官衙是當官住的地方,一般人可沒那個福氣。這種情形是他們最討厭的。
“醒了,醒了!”還在煩惱中,負責看管的衙役沖進來說。
“太好了,要不然就只能請她們到牢里住一晚了。”內史府里,雖然聽說過錢汝君當官的故事。但可沒有人見過錢汝君。自然不知道錢汝君長什么樣子,七歲的女同滿大街,太多了。美麗的女童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