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為凰

第卅六章 意靈姝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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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六章意靈姝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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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繁木暖,春意闌珊。

回宮這一路上,馬車內皆是靜得怖人,叫人壓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張均枼與張靈姝始終未語,就如張均枼所說,原本這如同手足般的姊妹之情,果真要因帝王之愛面臨決裂么!

馬車行至坤寧宮前方才停下,姊妹二人下了馬車,仍未言語,單只是張均枼踏進坤寧宮正殿前,僅那一步之遙時,冷冷語道:“伺候靈姝小姐沐浴更衣!”

都人這會兒以眉黛為首,聞言怔在殿內皆是驚詫與茫然。

眉黛因此自然而然的向南絮看去,南絮這便與她使了個眼色,眉黛這才應允,福身道:“是。”

“堂姐!”

靈姝急忙喚住張均枼,張均枼止步,靈姝越過眉黛,走至她跟前,囁喏道:“堂姐,我……”

張均枼強顏歡笑,與她依舊和顏悅色,言道:“什么都別說了,而今姐姐所有,你日后皆能享受到,往后咱們姐妹二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靈姝仍免不了惶恐,張均枼是以將手搭在她手上,安慰道:“去吧。”

“嗯。”

待靈姝沐浴完畢,天已將黑,張均枼已等候多時,見她出來,一句話也不說便領著她去了乾清宮。

彼時乾清宮悄然無聲,張均枼至此時,朱佑樘還不知情,垂首批閱奏本極是認真,卻因困倦禁不住抬眼打了個呵欠,這才知道張均枼過來。

朱佑樘歡喜不已,連忙近前迎接,一面又欣然問道:“你怎么來了?外頭寒氣重,你身子不好,應在坤寧宮等我回去。”

靈姝聞朱佑樘所言,不禁黯然,她不知原來堂姐與姐夫竟是這把恩愛。

若她貿然插足,豈不成了惡人。

張均枼微微垂首,并未作答。朱佑樘察覺異常,側目瞧見靈姝,不免驚奇,問道:“這位是……”

靈姝見朱佑樘望著她。怯怯低頭。

張均枼抬起頭,長舒了一口氣,側首看了眼靈姝,隨后同朱佑樘道:“這是臣妾的堂妹,小字靈姝。”張均枼喚道:“姝兒,快與姐夫行禮。”

靈姝微微福身,嬌然道:“姝兒拜見姐夫。”

朱佑樘頷首應了聲,張均枼隨即道:“陛下,臣妾今日身子不方便,就由姝兒伺候陛下歇息吧。”

聞言朱佑樘自然驚詫,正要開口答話,張均枼卻搶了先,側首看了看靈姝,悅然道:“一切都已準備妥當。陛下就不要推辭了。”

張均枼言罷仍不給朱佑樘插話的機會,福身直截了當的說道:“臣妾告退。”

朱佑樘知她如此神色,分明是心意已決,便未追去,單只是瞧了眼靈姝,背過身道:“你去西暖閣歇息吧。”

“是,”靈姝由都人領著去了西暖閣,她也同是浮躁,不知進退如何是好。

稍后許久,朱佑樘終于將奏本全部批閱好。正想站起身去往坤寧宮,卻見張瑜端來一碗湯藥。

張瑜略帶惶恐的將湯藥放置在書案上,弓著身子稟道:“這是皇后娘娘方才差人送來的。”

朱佑樘望著那烏漆墨黑的藥汁,鼻間嗅得那味道。不由得怒火中燒,當即站起身來將木托掀翻在地。

她就那么想把他拱手讓于旁人!

瓷碗打翻在地,那一聲響將西暖閣早已熟睡的靈姝驚醒,靈姝睜眼怔了一會兒,而后慵懶的坐起身,恰巧側首。驚見朱佑樘板著臉走進來。

月色朦朧,傾灑在坤寧宮,照得整個坤寧宮皆是濃重的寒意。

張均枼坐于妝臺前,凝著鏡中的自己,神色黯然,愁悶不已。

或許因為今日沖動置氣,她會害苦了自己的后半生。

抑或許,他不近女色,不會碰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

可方才她那湯藥已送去了,她再后悔,也來不及了。

她沉沉一嘆,卻聞南絮推門而入,沉聲稟道:“娘娘,國舅爺來了。”

言罷南絮便出了暖閣,帶上門后,張均枼聞聲側首,只見張邑齡急忙進來,氣喘吁吁,分明一副憤怒的模樣。

“姝兒呢”

邑齡冷冷問道。

張均枼長吁一口氣,亦淡然答:“在乾清宮。”

邑齡心下一驚,頓了許久,方知此事已再無挽回的余地,于是厲聲斥道:“你把她帶進宮,可曾問過我的意思!”

張均枼回首對鏡,故作悠然,自鬢間取下頭飾,淡淡道:“父親的意思,與我何干,我不過是做了個中間人。”

“長兄為父,姝兒的命運,豈是你們能左右的!”

張均枼拍案而起,怒道:“本宮如何無權左右!”

“這后.宮是什么樣的地方,你難道不知!”

張均枼當即接話,“你也知深宮險惡,那當初我要進宮時,你為何沒有阻攔!”

聞言邑齡無話可說,怔了許久,方才轉過身,咬牙道:“若姝兒日后有什么差池,我定不會放過你!”

待張邑齡出了去,張均枼便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坐下,猛然推開妝臺上一切首飾盒與胭脂水米分,而后淚流滿面,趴在妝臺上無聲痛哭。

再看乾清宮這頭,朱佑樘坐在床榻上望了靈姝許久,靈姝卻自始至終都不敢抬起頭與他對視。

“此事是誰的意思”朱佑樘冷不防問道。

靈姝悻悻抬眼,低聲答:“是……堂姐的意思。”

朱佑樘以指尖輕輕挑起靈姝的下巴,冷笑道:“你很聰明,可惜不及你堂姐。”

靈姝怔住,朱佑樘毫不留情的撇下她,拂袖而去。

朱佑樘到坤寧宮時,南絮尚守在東暖閣外,而張均枼,已趴在妝臺前睡熟。

“枼兒,”朱佑樘未敢碰她,靠在她耳邊輕喚了聲,道:“我回來了。”

張均枼并無反應,依舊睡得沉沉,朱佑樘直起身,將她橫抱起,垂首看著她依偎在自己懷中,熟睡時安靜的模樣,唇角浮現出一絲暖暖的笑意。

朱佑樘將她輕放在床榻上,為她蓋好被子,而后躬身凝著她,瞧見了她眼角的淚痕,便為她拭去。

張均枼恍惚間睜眼看了看,許是因神志不清的緣故,又將眼皮子閉上。

朱佑樘收回手,望著她又露出一笑,隨后才直起身走出去,與都人吩咐道:“把西暖閣收拾收拾,朕今晚去那頭歇息。”

“是。”

南絮站在床前望著張均枼,良久微微一笑,道:“你真幸福。”

翌日靈姝盛裝在西暖閣坐到天亮一事莫名其妙在宮里頭傳開,靈姝自乾清宮回坤寧宮這一路上,都人內監皆在她身后對她指指點點。

靈姝正是崩潰之際,張均枼忽然走來,望著靈姝身后不遠處站在宮墻下那兩個相互交頭接耳的都人。

張均枼越過靈姝直接疾步走去宮墻下,靈姝于是轉過身看著她走過去。

“你知道嗎,皇后娘娘的堂妹,昨兒夜里頭在西暖閣……”

“你們兩個在嘀咕什么!”張均枼毫無預兆的至此,驚得那兩個都人當即閉嘴不敢多言,只顫顫答:“沒……沒什么。”

張均枼厲聲斥道:“說!”

“靈姝……靈姝小姐……”

不等她們二人言畢,張均枼便側目看著南絮身后的都人,道:“拉下去,杖斃!”

“娘娘饒命……”這兩個都人慌忙伏地求饒,哭道:“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靈姝低垂著頭,強忍淚水,張均枼近前,道:“你先回去。”

張均枼到乾清宮殿外時,恰巧碰見禮部右侍郎徐瓊步出,徐瓊匆匆與張均枼施了一禮,而后便要離去。

卻忽然停步,回身喚道:“娘娘!”

張均枼回首,徐瓊隨即問道:“敢問您,可認得張靜嫻”

聞言張均枼起先是一愣,怔了怔方才泰然道:“不認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