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漸淡。
剛過初五百姓皆是忙忙碌碌。
為討生活不得閑,悠哉年味消散較快。
慎鴻暢的隨從打探兩日卻仍不知池硯舟行蹤,此刻于房間內低頭不語。
池硯舟不在警察廳,亦不在冰城。
沒人知曉去往何處。
呼蘭縣任務一事特務股自是保密,不相干人員不會得知。
徐妙清父女是知道但不會隨便透露,免得給池硯舟帶來麻煩,這個淺顯的道理二人豈能不明。
于是便導致慎鴻暢尋不到池硯舟。
“看來警察廳是將此警員藏了起來,那么則更加說明他的重要性。”慎鴻暢現在認為是警察廳故意為之。
猜測倒也不錯。
確實乃故意為之。
且池硯舟的重要性甚至要遠超慎鴻暢的想象,畢竟夏汾便是由他親手解決。
“可偏尋不到此人。”隨從無奈說道。
另一隨從開言:“要不要讓警察廳將人調回來,就說配合調查?”
“讓警察廳將人弄回來,只怕什么都查不到。”慎鴻暢很清楚,警察廳豈會給你如此機會,只怕早就串供。
且到時限制池硯舟自由,說方便配合調查。
但實則是保護池硯舟避免和慎鴻暢多接觸,防止調查到真相。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找,池硯舟必須找出來。”
“是!”
慎鴻暢隱約覺得自己抓到了蛛絲馬跡。
取得重大進展指日可待。
今日呼蘭縣特務股警員臨時據點之內,金恩照將一檔案袋遞給池硯舟,口中言道:“你回去冰城交給股長。”
“屬下明白。”
檔案袋內并非重要情報,僅是金恩照等人近期負責調查的記錄資料,做短期工作匯報。
并無大用。
為何讓池硯舟回去送工作記錄,則是他本就后來加入,現在離開對整體工作沒有任何影響。
但他是為躲避專員而來,此刻專員還在冰城,他回去是否不好?
有關這個問題池硯舟自然是做詢問,金恩照則表示這乃股長的意思。
池硯舟心中不明。
卻只能回去一探究竟。
拿著檔案袋放進包中他便出發,剛下過雪路不好走,依然選擇馬車出行。
坐在搖晃馬車之上,池硯舟想的不僅是專員調查一事。
還有今日的工作匯報。
工作未有進展實則無需匯報,為何偏股內要求呈送?
是否耐心消失殆盡,根據工作匯報做最后審查,如果確認沒有繼續監視的價值,便會提前收網?
并非沒有如此可能。
導致池硯舟現在將專員一事,都放在第二位。
好在今日讓他前去冰城,第一手消息必然可以最先得到,到時也好通知組織看如何應對。
心中壓力較大,在馬車內默不作聲等待前往冰城。
就在池硯舟剛進南崗區時,盛懷安敲響傅應秋辦公室的門。
“科長。”
“坐。”
“慎鴻暢這里還是在暗查池硯舟。”
“看來他絲毫沒有打算放棄的意思。”
“一根筋。”
“愚忠!”傅應秋言語嘲弄。
“這種人最難對付。”
“滿清所謂的顏面,是殺一個兇手就能挽回的嗎?
事情的本質根本不在兇手之上,而是滿清中有人擺不明自身位置,皇帝尚且聽之任之不做他想,手下之人卻耳邊鼓動妖言惑眾,整日做春秋大夢。”
“美夢難醒。”盛懷安也是無力說道。
他們雖是偽滿洲國警員,卻心中明白效力于誰。
傅應秋起身來至皇帝畫像前道:“慎鴻暢深得信任與賞識且忠心耿耿,此番奉命調查就算一無所獲,返回新京也不過是言語上的責備罷了,一點實質性的損害都不會出現。
可就算如此他都不愿無功而返,生怕辜負滿清遺老等人的親切期望,好似自己成了滿清派系的最后一根脊梁般,硬是要在冰城挽大廈之將傾。
愚中之愚、愚蠢至極!”
在傅應秋看來如此時局之下,慎鴻暢這一套根本不可行。
“只是慎鴻暢明顯打算死磕,這樣一直拖著只怕也難終了,且憲兵隊方面已有不滿之意。”盛懷安輕聲提醒。
“要處理的漂亮實則是想發難,憲兵隊需要我們給他們提供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特務科到時所受風險極大。”
“日本人的命令我等沒有能力與資格違背,尤其是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命令,再者風暴中心到時定在新京,情報科所面臨的壓力應當不會太大。”
“科長的意思是?”
“池硯舟回來了嗎?”
“今日就回來。”
原來讓池硯舟回警察廳匯報工作,并非盛懷安的意思,而是傅應秋!
就在此刻門外有警員通報,說池硯舟在盛懷安辦公室門外等待。
傅應秋當即說道:“帶過來。”
池硯舟回到警察廳尋盛懷安卻沒見到人,可立馬就被帶著朝傅應秋辦公室而來,這讓他一頭霧水。
進入辦公室見盛懷安也在,更是心中猜測。
“科長、股長,這是呼蘭縣目前調查工作匯報。”池硯舟遞上檔案袋。
傅應秋好似對工作匯報沒什么興趣。
盛懷安伸手給接了過去。
“過年還要在外工作,你們辛苦。”傅應秋說道。
“都是屬下分內之事。”
“慎鴻暢專員此刻在冰城找你。”
聞言池硯舟心思急轉!
這是何意。
明知道滿冰城的找他,還讓回來?
難不成是打算放棄自己,息事寧人!
這可是最壞的結果。
池硯舟神色變了又變沒有開口,盛懷安、傅應秋相對而笑。
“別緊張。”盛懷安說道。
“屬下不緊張。”
見池硯舟嘴硬兩人也沒再揭穿。
傅應秋輕笑問道:“慎鴻暢調查之心堅決很難善了,憲兵隊又想借機對滿清遺老遺少發難,你有何良策?”
良策?
其實盛懷安已經猜到傅應秋心中早有對策,且他自己也明白要如何。
此刻詢問不過是考驗池硯舟罷了,看他能否反應過來。
考驗結果盛懷安也非常好奇。
面對詢問池硯舟腦海開始思索。
良策?
只怕二人早就商議好。
那叫自己回來是為考驗?
顯然他還不至于讓兩人有如此雅興,那他回來的意義何在?
慎鴻暢滿冰城的找他?
池硯舟好似找到了一條線頭,足以抽絲剝繭。
“屬下認為可利用反滿抗日分子一事。”
“如何利用?”
“慎鴻暢破壞情報科針對反滿抗日分子的監視調查工作,導致多日部署功虧一簣,此行為有理由懷疑慎鴻暢與抗日反滿分子有關,或許便是他們手下潛伏人員。”
不錯!
見池硯舟反應較快盛懷安比較滿意,畢竟股內之人在科長面前算是給他長臉。
至于你說危機感?
那是金恩照的事情,和盛懷安有什么關系。
“看來辦法你也想到了?”傅應秋問道。
“利用呼蘭縣一事。”池硯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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