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跑進雪地玩鬧,也習慣冬日與雪為伴。
趟雪出門前去警察廳,街上行人一腳深一腳淺,咯吱咯吱的踩踏聲不絕于耳。
天空尚有小雪飛舞,站在警察廳石階之上抖落肩頭浮雪。
金恩照此刻也剛好來到,用手將身上積雪彈落。
“隊長。”
“昨夜看樣子乃是暴雪。”
“倒是下的毫無征兆。”
“對清剿抗聯很有幫助。”金恩照知道日偽軍隊很喜暴雪,大雪封山圍困抗聯隊伍則能成效,屢試不爽!
抗聯!
池硯舟心有擔憂卻附和而言:“希望早日將其清剿結束,免得總是騷擾不斷影響安定。”
兩人談話間,見楊順冒雪而來。
昨夜群仙書館內的情況他需匯報,因此早早趕來。
金恩照示意入內詳談,三人一道行至特務股。
“進展如何?”
“昨天屬下點了漫漫姑娘陪同,進入房間首次近距離接觸,她卻主動告知身體染病剛剛痊愈。言語之間有想勸我不要冒險之意,我則順勢表示對她主動告知很是感動,因此也未換人錢財照付,在房間內停留一夜多是閑聊。”
主動告知?
金恩照目光審視。
你若主動告知,對方則可能立馬離開,群仙書館老鴇等人豈會樂意,漫漫不懼對方懲戒?
楊順目光看向池硯舟求助,他所言非虛。
池硯舟開口:“若是謊言極易揭穿,楊順所言應當不假,屬下則更加好奇,漫漫姑娘如此坦然可觀心地善良,是否因此同抗日反滿分子有聯系?”w.óΠъ.oя
聽聞此言金恩照覺得也對。
楊順不敢說謊。
那么漫漫選擇確實不同于一般風塵女子,可見本性純良,那她背后所隱瞞之事,或許確實存在。
“交談過程如何?”金恩照再度詢問。
“屬下沒有敢直接聊任務一事,擔心打草驚蛇,故而閑聊居多,對漫漫自身情況有些許了解。她出身低賤且生活苦寒,最后家中雙親為養家糊口將其賣給人販,從鵝城被帶來冰城投身群仙書館。”
此類經歷群仙書館內的姑娘大同小異,金恩照要的并非這些。
可也知僅是第一天近距離接觸,難有收獲正常。
于是出言道:“繼續探查。”
“是。”
池硯舟送楊順離開警察廳。
行至石階之下楊順無奈說道:“我本欲不碰漫漫姑娘彰顯與眾不同,可她現如今卻主動相勸,此前想法便無法再用,想短期內拉近關系只怕困難。”
“那你現在碰呢?”
聽池硯舟反問一句,楊順看著地上積雪猛地回神。
此前不碰是特立獨行。
可已知內情還選擇親密接觸,則是一往無前之情義。
效果是一樣的。
池硯舟想將楊順收為己用,此刻定要展現出能力,幫其引導完成任務,便是能力的一種體現。
站在積雪之上,楊順覺得池硯舟是個果斷之人。
他咬牙說道:“多謝池兄指點。”
“尺度把握好,是為情義甘愿赴湯蹈火,而不是色令智昏。”
“明白!”
漫漫結局難改。
池硯舟順勢利用。
情報工作者違心之事常做,與敵人稱兄道弟,豈不違心?
對敵人點頭哈腰,豈不違心?
協助抓捕抗日反滿戰士,豈不違心?
所做之事多是違心。
那將漫漫算計進來的違心之舉,便也“不值一提”。
送別楊順回到特務股,金恩照便說道:“這漫漫確實與眾不同,說不定可挖出重要線索。”
“屬下提前恭喜隊長。”
“為時過早。”
白日里在警察廳內待著,薈芳里一事主要交由楊順負責,池硯舟、金恩照便輕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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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內卻不愿見門前泥濘,命警員自行清掃。
特務股警員自是不會參與,倒是能享受些微不足道的特權。
下午三點特務股警員拿著電話沖池硯舟叫喊,說是有人找。
“喂,我是池硯舟。”
“請伯父稍等片刻,我這就過來。”
掛了電話前去尋金恩照。
“隊長,我家里有些事情,想請假去處理一下。”
“何事?”
“想陪同我岳丈去見見新任商會會長。”
金恩照對此事略有耳聞,當即明白。
“不算你請假,反正白日無事,自行去忙。”
“多謝隊長。”
在特務股內將警員制服換好,池硯舟這才出門。
徐南欽此刻在西傅家甸區,南六道街的鋪子內,他直接由警察廳過去便可。
鋪子生意不太好,進門并無客人。
徐南欽已經準備妥當,見池硯舟進來便起身一起朝外走去。
警員制服加身還有警銜佩戴。
確實也能頂些用。
雖然商會會長不一定將你放在眼里,但起碼不便肆意為難。
“伯父,我們前去什么地方?”
“電話內說派車來接,具體位置并未告知,讓在街口等待。”
通話時徐南欽借口瑣事纏身讓晚一些來接,便是給池硯舟到位爭取時間。
兩人涉雪來至街口稍作等待,便見一輛橋車緩緩駛來。
看車牌徐南欽輕微點頭。
池硯舟便知是商會會長安排來接的車輛。
可是車子停穩見徐南欽身旁有一警員,司機面色不悅。
下車司機問道:“徐老板這是何故?”
池硯舟搶先一步說道:“這位大哥不要誤會,這乃是在下岳父,我不算是外人。”
“可今日只接徐老板一人前去會面。”
“我岳父雖年紀不大,可早年摸爬滾打落得一身傷病,冬日里身子煎熬困苦,這又下了大雪唯恐摔傷。我陪著去算是照應,不讓大哥你為難,我到時哪怕在車內等待都可。”
池硯舟沒有好似警察廳警員便盛氣凌人。
而是好言相商。
且表示自己不見商會會長,在車內等待都可。
司機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不將池硯舟放在眼里那是商會會長,而不是他這個司機。
雖然他能作為司機可見算心腹。
但冰城警察廳的威名也有耳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上車老實點。”
“多謝。”
池硯舟伸手扶著徐南欽,看似他確實身體不適。w.óΠъ.oя
坐在車內兩人并未言語。
司機開車朝著遠方駛去。
方向是朝著東傅家甸區而去,但中途卻又向下。
停在了新市街。
南崗區!
這個位置非常偏僻。
甚至都已經越過了墓地所在。
這商會會長怎么會選擇在這里下榻?
池硯舟細想覺得可能是因為鋤奸暗殺一事,讓其覺得危險所以才會躲在此處,令人意想不到更為安全。
新市街向西過兩條街道就是墓地。
池硯舟同王昱臨此前執勤的路卡,還在墓地西邊。
因此這個地方他也很少來。
此刻對路線都不慎了解。
等車子停下池硯舟扶著徐南欽下車,可司機只讓徐南欽一人進入。
新市街12號!
池硯舟沒有硬要跟隨進去,而是在外等待。
卻也沒有回到車上,畢竟車門都被司機鎖上,他也不愿獨自留對方一人在車內。
那么池硯舟便打算趁機在四周觀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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