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無名

第二百二十八章 是與不是

自從醫院一事過后。

燕季同再未與池硯舟有所聯系。

可見心中定也不瞞。

此番需徐南欽、韓醫生與其見面詳談,理應不會影響合作,畢竟三成利潤誘惑極大。

再者醫院之事未造成任何不利影響。

今日徐南欽舟車勞頓,池硯舟更是一天忙碌不得清閑,便都各自早早休息。

廚房隨意湊合吃一口。

回房睡覺。

第二日吃早飯時徐南欽表示:“幫我約燕股長,今夜宴賓樓設宴,韓醫生同行。”

“好。”

從家中離去趕赴警察廳,來時金恩照正在盛懷安辦公室內匯報工作,他則先去尋燕季同。

再見面對方倒沒有提及此前醫院一事。

對于吃飯點頭答應。

且開口詢問:“你到場嗎?”

“屬下現在說不準。”

燕季同也知特務股昨夜抓人回來,今日應當是要審訊。

若是不順利,可能耽誤收工。

若是順利只怕要加班進行抓捕任務,收工時間更是難定。

因此池硯舟今夜只怕不能到場。

但其實與他根本無太大關系,到與不到區別不大。

燕季同示意他可以回去工作,池硯舟便自行離開,也不再另外通知徐南欽。

回到特務股見楊順急步走來。

在他耳邊輕語:“股長打算安排審訊,我怕池兄不在場。”

“走。”

快步來至審訊室門前,昨夜抓捕之人剛剛被帶進去,拷坐在木凳之上。

盛懷安攜金恩照一同前來。

進入前盛懷安對池硯舟說道:“你進來。”

楊順沒得到進入命令,卻也心中歡喜,他方才就是怕池硯舟錯過。

能被要求入內,自是有培養之意。

盛懷安剛剛落座,被抓之人便開始大呼小叫,無非自身冤枉。

此人演技以及堅持,池硯舟認為非常好。

細節等把控得當,僅是肉眼觀察根本毫無破綻,甚至于眼神之中的情感流露,都恰到好處。

經驗豐富!

可見今日審訊再遇硬骨頭,金恩照神色嚴肅。

開場白依然是老一套,詢問你是否配合主動坦白,如若不然大刑伺候。

拷坐之人不出意料選擇拒不承認,盛懷安示意用刑。

今日沒有再鍛煉池硯舟,金恩照直接負責刑審,刑具加身此人慘叫連連。

厲害!

池硯舟用心學習。

面對用刑寧死不屈是一種應對方式。

可面前之人卻慘叫、哀嚎、痛苦求饒!

卻依然是一問三不知。

整個人還在堅持隱藏身份,倒是令人意想不到。

若非人贓并獲,只怕此表現會讓警員心中生疑,認為他并非反滿抗日成員。

求饒!

卻不開口!

這種面對行審的應對策略,值得學習。

畢竟日后所遇情況較多,定也復雜,理應掌握多種應變之法。

“求求你別打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是生意人,偷偷販黃金的。”

“我的夾層之內只有兩根金條,那紙條什么時候放進去的,我是真的不知情。”

“句句屬實,句句屬實啊!”

見其哀嚎如此慘烈,金恩照只覺得聒噪。

停下手中刑具厲聲質問:“夾層完好無損,必然是提前放入,這還能有假?”

“我對此事也是一頭霧水。”

“中途有人將紙條藏入其中,那為何不將金條拿走?”

“不知道!”

“看你車票下午四點便到冰城火車站,按理說排隊六點就可接受搜查,你為何一直等到最后?”

“因為皮箱之內私藏金條,我實在擔心故而久不敢上前,最后是避無可避硬著頭皮面臨搜查。”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也不想受皮肉之苦,但奈何真是不明真相。”

“嘴硬!”

金恩照繼續用刑。

求饒更加厲害,可卻每每說不出個所以然。

對方都昏死過去一次。

被冷水澆醒。

懼怕不似作假,可卻偏偏無言回答。

盛懷安突然叫停刑審,對金恩照詢問:“他的資料收集上來了嗎?”

“證件上顯示是撫順人,電報撫順方面代為調查,目前還沒有資料送來。”

“跑這么遠?”

“奉天方面有人專門監管黃金等貴重金屬,且黑市也有專人把控不得私自流通,我來冰城便是想要出手給外國人,避免在當地招惹麻煩。”此人急忙解釋。

“金子怎么來的?”

“我有三個朋友在礦山工作,偶有負責金礦開采,會私藏些。”

“提供三人姓名,電報撫順將這三人也進行調查。”

“是。”

同時讓警員將其帶下去關押。

等人離去池硯舟上前詢問:“股長認為此人沒有問題?”

“若是偽裝未免有些太過真實,那么現如今判斷則需調查線索來印證。”

解釋帶有傳授、培養的意味。

其實池硯舟后續也覺得奇怪,前期他是認真學習,覺得此人表現堪稱典范。

可越看越覺得奇怪。

這人并非不想開口坦白,而是真不知道答案。

或許他還是演繹。

但讓人心中生疑。

電報催促撫順方面盡快調查,晚上警察廳快收工前,撫順方面電報才過來。

將電文轉譯呈送盛懷安處。

金恩照匯報道:“撫順方面表示此人確實名叫勞思淼,并非假名假姓,在當地上三代都可查。同時礦山方面也尋到勞思淼供出的三人,據調查確實有私藏黃金礦物之嫌,經判斷他所言非虛。”

所言非虛?

池硯舟忍不住疑惑開口道:“皮箱夾層完好無損,而是當著我們的面,由楊順用匕首劃開,紙條顯然早就在其中,這點毋庸置疑。”

這么多雙眼睛看著。

你說還能有假?

沖喜大河同樣親眼得見啊。

“可勞思淼一直表示他藏金條時,沒有發現紙條。”金恩照說道。

“不可能。”

“他說謊?”

“可根據現有資料,他若不是抗日反滿分子,為何要說謊?”池硯舟同樣不理解。

“那就證明他是?”

“但他如果是,此番人贓并獲已經被抓捕審訊,沒必要再供出三名礦工。”

“或許三名礦工并非反滿抗日分子,供出也無礙。”

“可供出對他亦是沒有幫助。”

“幫助則是讓我們相信他的說法。”

“可紙條一事又該如何解釋?”池硯舟的問題讓金恩照無法回答。

是啊!

紙條?

這東西可實打實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你不可無視。

盛懷安在二人停止分析后,開口說道:“是否在撫順時勞思淼親自將金條藏匿好,但在他出發前抗日反滿分子偷偷將紙條放入,后又將皮箱恢復原狀,以至于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問題。”

“郵遞員?”金恩照問道。

確實反滿抗日分子有時候會將情報,隨機挑選一位路人放入其行李內,讓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幫忙運送,到地方之后再由他們的人,偷偷將情報拿走。

此舉安全。

被選擇之人往往“清白”,哪怕東窗事發也不會遭受抓捕審訊。

抗日反滿分子也能幸免于難。

其內部喜歡稱此類人是“郵遞員”。

早年并非沒有類似情況出現,甚至政府高官家眷行李內,都被搜查到違禁品,經過調查才知乃是抗日反滿成員手筆。

如此看來,確實勞思淼有可能被暗中選擇郵遞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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