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無名

第二百七十三章 劫后余生

醫院今日人多事忙。

且派出所也安排警員前來負責后續事宜,正陽警署方面同樣有人出面。

則由警察廳特務股警員與之交流。

無非認領尸體、商議撫恤等。

撫恤貪墨一事近日情況較少,新京治安部警務司內兵事恩賞室剛生鬧劇。

中央保安局成員秋志用被槍決。

敲山震虎。

冰城方面近日撫恤并未出現過問題,無人想觸霉頭。

再者城內警員與前線士兵另有不同,士兵撫恤被貪墨前線將士鮮有人知,城內則人多眼雜,不可人心渙散。

鄭可安事忙,查看池硯舟情況后便離去。

剛出門就看到徐妙清從走廊盡頭跑來,神情緊張擔憂。

打電話去學校時間不過很短,徐妙清此刻就能趕來,可見放下電話后沒有任何停留。

“徐老師。”

“鄭醫生,硯舟在哪間病房?”

“這里。”

“謝謝。”

徐妙清沒有再同鄭可安多交流一句,推門進入房間。

鄭可安能理解她之心情,自然不會覺得失禮。

聽得病房門被推開,池硯舟吃力回頭見徐妙清氣喘吁吁,他笑著說道:“沒事。”

眼看背后包扎范圍不小,徐妙清豈能相信他寬慰之言。

緩步上前手指輕撫紗布,指尖略微顫抖。

后慢慢蹲下身子,注視著近在咫尺的池硯舟,徐妙清朱唇輕啟:“早上的擁抱是訣別嗎?”

面對這個問題他難有回答。

但意思不言而喻。

淚水奪眶而出劃過臉頰,徐妙清湊近他耳畔說道:“就算訣別,我也不希望是如此。”

徐妙清其實很清楚走上這條道路會面臨什么,生死本就無常。

此路更是如此。

她希望池硯舟活。

卻不會天真幼稚的認為他死不了。

今日是池硯舟。

明日則可能是她自己。

只是徐妙清不想如此作別,若今日收到警察廳噩耗,讓她前來醫院收尸!

又當如何?

她還有很多很多話,沒有同池硯舟講。

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想要一同去做。

腦海之中憧憬的未來,她希望可以一起探討。

池硯舟抬手用拇指擦拭對方淚水,同樣貼近徐妙清耳朵說道:“盡在掌握。”

今日之事早就脫離掌控,命懸一線。

只是當著徐妙清的面,他不愿對方再去憂心。

徐妙清很聰明,池硯舟言語她自是不信,若一切盡在掌握他又豈會早晨擁抱。

擁抱之舉確實不妥。

對情報工作人員而言,行為異常乃是大忌。

可池硯舟是活生生的人,即將面臨一次難以預料的爆炸,讓他連擁抱徐妙清都不可去做,對他無疑是殘忍的。

只是現在他心中明白。

你若不對自己殘忍,敵人便會如此對你。

今日擁抱必要牢記心中,日后不可再犯,徐妙清發現端倪事小,若被旁人察覺則事大。

其次他的行為也給徐妙清帶來影響,好在今天她只是上課并無其他工作,若同樣有重要任務在身,則會被池硯舟搞的心神不寧。

造成影響導致行動失誤,甚至造成徐妙清遇險,他豈能接受。

告別?

徐妙清只要能活著,池硯舟可以選擇不告別。

反省!

發現問題則要牢記心中,莫要走回頭路。

徐妙清坐在病床旁眼中滿含心疼,卻明白能活著便勝過一切。

具體事宜她不能問。

且病房內交談不便,雖僅有二人在此,卻更應小心謹慎。

“傷的不重休養幾日就行,看著包扎的嚇人而已。”池硯舟握著徐妙清的手說道。

“我會自己去問鄭醫生的。”

“你這幾日該工作就工作,切莫耽誤孩子們的課程,醫院方面警察廳內安排有人照顧。”

“我留在醫院照顧你,會將課業都調到早上進行,早晨你吃過飯后我去學校,中午之前趕回來。”

“不用如此操勞。”

“我來安排。”徐妙清很有主意,不聽從池硯舟的建議。

且今日他自知理虧,也不好強行讓對方離開,只能聽之任之。

中途警察廳特務股警員敲門進來,詢問池硯舟情況。

見有家屬照顧就沒再來打攪。

反倒是楊順閑得無聊,坐在輪椅上讓警員將其推進來,找池硯舟閑聊。

對徐妙清很是恭敬。

她則出門讓二人單獨聊天,也趁機去見鄭可安,詢問池硯舟傷勢。

“池兄有人照顧,真是羨煞旁人。”楊順在徐妙清出門后說道。

“我更羨慕隊長毫發無損。”說毫發無損自是夸張,但金恩照確實不用住院,和沒受傷差不多。

楊順小聲說道:“若非池兄你幫忙推倒隊長,只怕也要和我們躺在一起。”

“當時未曾多想。”

“但池兄你反應確實夠快。”

“派出所警員拉開柜門觸動機關,我看其神色大變就知不好。”池硯舟當時反應確實太快,因稍慢一點都可能會沒命。

不過快所帶來的問題就是,難免有未卜先知之嫌。

楊順此番過來究竟是為閑聊,還是想要暗中試探,池硯舟確實拿捏不準。

但他應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當時情況危急,楊順又能有多少功夫關注他?

且池硯舟此番受傷不嚴重嗎?

因此沒必要擔心,只需做好細節便可。

確實楊順心中沒有懷疑,畢竟現場情況復雜,他自己都被炸蒙。

哪有功夫去管池硯舟。

他確實覺得快,但沒有注意柜門方面,警員究竟表情如何楊順不知道。

而且對方當場死亡。

你找誰對質?

楊順現在更多是拍馬屁,而非別的意思。

池硯舟卻意識到這個隱患,此次應當不會有問題,但日后再遇類似情況,定要更為小心謹慎。

難保下次還能安然度過。

徐妙清這里在住院部辦公室內見到鄭可安,詢問池硯舟受傷情況。

鄭可安實話實說。

聽的徐妙清臉色緊繃,確實兇險。

“多謝鄭醫生出手相助。”

“救死扶傷是我們的天職所在,就和徐老師教書育人一樣,不必感謝。”

“能不能借用一下電話。”

“請便。”

徐妙清借用醫院電話先打給學校找舒勝,表示需要調節課程時間。

在舒勝追問之下,得知池硯舟受傷住院。

他在電話內表示,馬上就要來醫院看望。

本意打算讓池硯舟好好休息,等明日舒勝再來不遲,可對方電話已經掛斷。

后徐妙清將電話打去距離家中不遠的商店,讓他們幫忙前去家中通知一聲。

放下話筒徐妙清再言:“謝謝鄭醫生。”

“徐老師太過客氣,我們又非第一次見面,不用如此生分。”

“這幾日還要勞您費心。”

“應該的,有任何不舒服就來找我。”

“好。”

從鄭可安處離開,徐妙清在病房門口先敲門,免得推門進入池硯舟、楊順正聊警察廳之事,聽見不好。

“嫂子回來,我就先去病房。”楊順見狀打算離開。

徐妙清卻說道:“我通知家里讓做一些清淡有營養的飲食,聽硯舟說起過你家在外地,如今應當還不知道你受傷的消息,便留下一起吃點,反正做的多些。”

聞言楊順當然是感動。

池硯舟說道:“你就留下一起吃點。”

“多謝池兄,多謝嫂子。”

組建班底自然要施以恩惠,如今關心機會得當,利用一下并無不妥。

徐妙清顯然同池硯舟極有默契,心照不宣。

但最先來的并非張嬸煲的湯,而是從學校趕來的舒勝,手里還領著不少禮物,看樣子都是價值不菲的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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