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飯店環境設施高檔。
雖是頂樓房間,卻照樣溫度適宜。
身著大氅端坐其中,稍顯燥熱。
短暫交鋒過后,潘堅誠示意警員將窗戶打開,徐妙清見狀說道:“謝謝。”
“事發當日你僅參加聚餐,結束后并未與同行人員進行娛樂活動,說獨自在房間內休息。”
“潘警官先前便言我之資歷、背景、學識俱不如人,娛樂活動我想參加卻有心無力。”
“便一直在房間內休息,中途沒有離開?”
“是。”
“如果你的證詞還是這一套,我有理由懷疑你所說的休息時間,其實是進行暗殺行動。”
徐妙清面色無奈說道:“潘警官你覺得這個假設能站住腳嗎?”
“為何不能?”
“我一介女流同時暗殺兩名男性,時間上還有嚴格要求,未免太過強人所難。”
“對普通女性而言自是困難,可對訓練有素的特工來講,并非不可完成。”
徐妙清見狀失去了解釋的興趣,這聽起來就好似兒戲。
潘堅誠后續再問,她回答如同昨日。
便讓離去,換下一位嫌疑人進來。
徐妙清心中猜測,敵人應已經接觸池硯舟進行調查,但對池硯舟她有足夠的信心。
只是唯恐給對方帶去麻煩。
可這等時局之下互添麻煩在所難免,只能交由池硯舟臨場處理。
目送徐妙清離開房間,潘堅誠對手下警員問道:“冰城方面還僅是舒勝信息傳回嗎?”
“是的,股長。”
“鄭良哲為何給她丈夫顏面可曾探明?”
“不宜相問。”
鄭良哲何許人也大家心知肚明,早前略施小計槍決秋志用歷歷在目。
“用特務股名義聯系新京憲兵隊長官,請他們出面聯絡冰城憲兵隊特高課課長,住田晴斗少佐與鄭良哲關系密切,由他代勞詢問效果更好。”
“屬下明白。”
鄭良哲的口供極為重要。
他的話才能將舒勝等人說的事情串聯起來,保證準確無誤。
“跟蹤監視結果如何?”
“請中央保安局身在冰城成員進行代勞,每日跟蹤監視結果為晚十點發報告知。”
“等電報傳來,第一時間拿給我。”
“明白。”
下一位老師進來潘堅誠繼續開始審訊,表情如出一轍的懷疑,語氣一如既往的肯定。
好似你就是殺人兇手!
徐妙清回到露臺冷風拂面方感舒暢,馮老師還未離去扶著欄桿說道:“態度很惡劣吧。”
“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們是嫌疑人又不是犯人,真是有辱斯文。”
“怪只怪當日我們沒有留下參與娛樂活動,沒了不在場證明。”
“文教部司長陪同參觀新京高校,我五點便起來整理衣貌,早上跑來跑去著實勞累,年事已高中午若不休息都怕下午難頂,哪有心情進行什么娛樂活動。”
“這幾日馮老師可以好好休息。”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既來之,則安之。”
徐妙清笑的自然,目光望著冰城方向,心中再次默念:“既來之,則安之。”
冰城香坊區新鄉里025號。
《黑龍道館》!
招牌應是由書法名家親筆寫就,蒼勁有力。
池硯舟與金恩照一同走進道館之內,便有浪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上前詢問。
“你們想要來報名學習武士道?”
“我們想找永川友哉先生。”
“不知你們是?”
“我們二人是冰城警察廳警員,尋永川友哉先生有幾句話想問。”
中年男子見狀說道:“武館內正在進行比賽,老師受邀出席觀戰,二位若有興趣不妨與我同去。”
“請。”
跟隨中年男子移步武館之內,還未靠近便聽到一房間之中叫喊不斷,向兩側將門推開可見房間之中聚集了不少人。
場中還有兩人正在比斗。
一人身穿《黑龍道館》藍色勁裝,另一人則是粗布麻衣。
此刻粗布麻衣之人被打的摸樣慘不忍睹。
眼睛腫起難以視物,嘴角鮮血混著唾液流出。
明明是單方面挨打的境地,卻寧死不愿倒下。
周圍武館成員叫喊著打死他,興奮之處雙手拍打地面大聲喝彩。
金恩照對一旁男人問道:“這是比武?”
“前幾日武館安排學員去街上招生,這小子當場踢館將三名學員打的鼻青臉腫,叫囂武士道所學全乃無用花架子,尚且不是他莊稼把式的對手。
于是武館安排今日請他前來比斗,海斗師兄還未盡全力他便不堪一擊,我以為帶你們回來比斗便會結束,誰知仍然還在不知死活的堅持。”
“如何才算結束?”
“一方開口認輸。”
“若是不認輸呢?”
“打死為止!”
金恩照不喜歡這種野蠻粗暴的東西,眉頭蹙起看著場中單方面的毆打。
池硯舟望著苦苦堅持的崔虎,他知道對方不會開口認輸。
不錯。
場中參加比試之人便是崔虎!
一直說請貨運隊伍成員吃飯,卻事情一樁趕著一樁不得空閑。
未曾想今日在這等環境下相遇,但崔虎哪里還看得到他,僅僅只是盯著幡田海斗就已經手忙腳亂。
崔虎確實有兩下子。
可莊稼把式與幡田海斗這種從小習武之人相比,有極大差別。
若真是搏命崔虎尚有一線生機,畢竟生死電光火石往往一瞬。
但身處《黑龍道館》崔虎明白不可殺人,那便一上來就輸了。
再無招架之力。
此刻哪怕有心搏命,也早已失了先機。
可崔虎性格池硯舟清楚,想要開口認輸只怕困難。
只是他明明為人聰穎,干嘛招惹日本人?
雖心中不解池硯舟卻并未打算坐視不理,因他知道負責跟蹤監視的人,也在外面偷窺。
此刻他打算節外生枝,反其道而行!
你故意告訴我新京之事想看我反應,那我不僅沒有任何焦急和異動,反而還同日本人交鋒一番。
主動招惹日本人!
在新京警員眼中是何行徑?
問心無愧!
理直氣壯!
幡田海斗一臉諧謔看著崔虎從地面艱難爬起,后才出拳重重將其擊倒。
換來周圍喝彩喧鬧。
再繼續等崔虎爬起,周而復始。
在幡田海斗再次準備出拳之時,池硯舟突然沖入場中握住對方手腕,周圍人員見狀都想要圍上來。
幡田海斗卻示意他們安靜。
“你在破壞比斗規則。”幡田海斗的中文異常蹩腳。
池硯舟選擇用日語說道:“他已經無力應戰,可以宣告比賽結束。”
“他沒有認輸。”
“我是冰城警察廳警員,這位是我朋友,能不能通融一下?”
“他現在是我的對手,我在尊重對手,而你在侮辱朋友。”幡田海斗的話換來大家的支持。
金恩照看著沖入場中的池硯舟,他都沒反應過來。
侮辱?
白白死在這里難道就是支持?
池硯舟都能背負罵名,忍辱負重艱難前行,豈會被幡田海斗簡單言語動搖。
崔虎勉強睜開腫脹的眼睛看清面前之人,他伸手放在池硯舟肩膀之上道:“我與他的事情,同你沒有關系。”
日語他雖聽不懂,但也明白情況。
“你死在冰城徐家還要為你收尸,你當年總說我是吃軟飯為徐家錢財,那今日安葬費我也不愿意給你出。”
說完不理會崔虎,池硯舟對面前幡田海斗問道:“我是警察廳警員為日滿工作,想來你我也可以算作朋友,請問今日怎么才能帶他離開?”
看池硯舟日語如此流利。
且所說之言確實乃是事實。
幡田海斗想了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便給你一個面子,由你代替他來比試,如果你能贏我,你便可以帶他走。”
“多謝。”
“不忙。”
“還有何指教?”
幡田海斗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狠辣:“但你代人比試將沒有認輸的機會,要么贏、要么死!”
看似好說話實則心狠手辣,無非是虐殺一人不夠,想再殺一人罷了。
警察廳警員又如何,自己站上擂臺誰能說什么?
叫好聲沖破云霄。
周圍喧鬧池硯舟充耳不聞,崔虎卻用力想要將他拉回,因為這句話幡田海斗用的中文。
“你之前都不是我的對手,別白白送死。”崔虎說道。
池硯舟腳下紋絲不動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今日借此機會給你下山虎看看,我當年對你是如何手下留情。”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你早干嘛去了?”
池硯舟甩開崔虎手掌,將大衣脫掉扔在地上,對幡田海斗說道:“請賜教。”
金恩照現在目瞪口呆。
這什么情況?
不是前來調查的嗎?
還有你池硯舟背后有傷,你逞能什么!
本書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
作者的話:
違法和不良信息舉報電話:18868193136舉報郵箱:2295129276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