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門聲不絕于耳。
早就上床入睡休息的人們被驚醒,剎那遲疑便被洶涌猛烈的拍門聲嚇的躲在床上,后才反應過來手慌腳亂的穿衣服。
警員沖進屋內開始進行搜查。
屋主瑟瑟發抖站在一旁不敢言語,家中物品散落一地,瓷器等物件摔碎當場,亦是不敢出聲。.
在池硯舟等警員如此搜查之時,金恩照與陸言卻恰好一同趕來。
方才有派出所警員幫忙封鎖后,池硯舟命特務股警員前去通知金恩照,陸言是被南崗警察署特務系警員通知。
“金隊長。”
“陸主任。”
“具體情況是?”陸言僅知行動地點,卻不知行動具體內容。
特務股警員來的路上向金恩照做詳細匯報,因此他如今說道:“無線電信號監測車……”
聽罷事情經過,陸言看了一眼面前范圍說道:“看來今夜就要開門紅。”
能鎖定如此精準的范圍,其實已經宣告勝利。
“算是打好第一槍。”金恩照臉色也不錯,這件事情盛懷安交給他負責,心中早就打定主意要有所作為。
沒想到第一日就有好消息。
兩人交談間聯袂進入封鎖區域內,督促警員開展工作。
可就在搜查剛剛開始之際,警員便在街面上看到可疑人員,立馬呵斥讓其站住。
但對方非但沒有站住接受檢查,反而扭頭就跑。
“站住!”
警員大喝一聲追擊上前。
其余聽到動靜的警員趕去圍追堵截,池硯舟同樣離得不遠,帶著兩名警員趕去支援。
被追擊之人前后左右都有警員,插翅難逃。
慌不擇路見縫就鉆,最后被警員堵在一處巷子內,遭到前后夾擊。
池硯舟握緊手槍緩步靠近,盡頭同樣有警員向前,嫌疑人站在中間已無生路。
對方年紀不大,二十五歲左右。
長相儀表堂堂,眉眼俊秀。
因奔跑額前頭發被汗水打濕,貼在頭上。
手中拿著一個皮箱,哪怕被圍堵至此都沒有松開。
“東西放下,雙手高舉貼在墻上。”池硯舟對面前之人喊道。
可對方左右看了看突然咧嘴一笑,伸手從皮箱縫隙之中拉出一根細線,見狀池硯舟急忙喊道:“小心。”
眾警員立馬扭頭跑開向下爬去,背后傳來一聲巨響。
池硯舟急忙起身將頭頂的碎石灰塵甩落,顧不上耳朵內的嗡鳴跑上前去。
那人早就死于爆炸。
皮箱被炸開可見內部物品散落四處,但一眼就能辨認出來是電臺。
這么大的動靜將金恩照、陸言吸引過來。
“怎么回事?”金恩照對池硯舟問道。
“搜捕過程中發現可疑人員,還未等上前檢查對方便扭頭就跑,我等警員一路追擊在此處將其圍堵,正欲上前抓捕時對方引爆箱子內的數顆手雷,造成目前這種情況。”
陸言見特務系警員沖他點頭,便明白池硯舟所言非虛。
金恩照上前檢查確實發現電臺零部件,他立馬說道:“此人正是我們今夜行動的目標,立馬查明身份搜查住所。”
“是。”有警員領命前去調查。
同時陸言上前蹲在地上仔細檢查,將電臺零部件全部收集拼湊,雖然被炸毀的很嚴重,但通過陸言的拼湊可以看出,是一部完整的電臺。
“電臺沒有問題。”陸言起身說道。
金恩照早已摸了死者的口袋,卻未發現國民手賬。
同樣身上沒有情報藏匿。
“先查明此人身份。”
“讓派出所的警員來認一認?”陸言提議。
“叫他們進來兩個人。”金恩照讓警員去找。
兩名在外負責封鎖的派出所警員趕至尸體旁認真觀察,但卻搖頭說道:“不認識。”
“不住在這里嗎?”
“雖然這處范圍內的住戶我不敢說都認識,卻也大差不差,不過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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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硯舟現在根本來不及為同胞傷感,敵人面前不可大意。
金恩照想了想說道:“將尸體抬出去,讓大家都出來認一認。”
來到一處較為廣闊的場地,警員要求所有人都出來認尸,看是否互為鄰居。
但折騰了近一個小時,卻沒有人認識這具尸體。
陸言眉頭輕蹙說道:“若還存在同黨不敢相認倒好理解,可街坊四鄰豈能全都不識?”
“包庇?”金恩照問道。
池硯舟此時開口說道:“街坊四鄰人數眾多,若有人指認其余人默不作聲,算是故意隱瞞線索,會受到警察廳的處罰。
在這種高壓威脅之下很難確保其他人不開口,所以誰也不敢做最晚開口的人,那么有線索就會第一時間爭相提供。
可方才看沒有人有這方面的想法,可見他們是真不認識死掉的人。”
等池硯舟說完,陸言不由看了他一眼。
“電臺信號在這里,電臺也成功找到,他肯定是在這處范圍內發報,總不能是在大街上吧?”金恩照覺得那是無稽之談。
“我方才查看電臺發現是需要電源才能發報,沒有搭載電池的條件,所以定然是在房間內完成工作。”陸言心中對此早有判斷。
“有沒有可能對方每次發報時為避免被發現,都會臨時選擇一處地方作為發報地點,或有一處固定的發報地點,距離住所較遠避人耳目呢?”池硯舟提出一種假設。
金恩照聽罷點頭:“確實存在這樣的可能。”
陸言同樣說道:“早年還抓獲過一次,在行駛的車上進行發報工作的反滿抗日分子,所以他們臨時更換位置是合理的。”
“不管是臨時還是長久,肯定存在這樣的房間,就在這個區域內,將其找出來對我們的調查有幫助。”金恩照認為這個房間不能忽視,說不定通過這個房間就能得到很多信息。
可經過近兩個小時的搜查。
得到了一個令人驚奇的結果。
池硯舟匯報說道:“這片區域內的每一個房間都有人居住,且今天晚上住戶全部在家,沒有空房間。”
“確定?”金恩照有些難以置信,這顯然和他們此前推測不符。
“確定!”
陸言低頭思索片刻后說道:“這個人或許不是報務人員。”
“電臺在他手里,他又畏罪自殺,怎么可能不是報務人員?”金恩照覺得這點顯而易見。
“他或許是負責電臺工作的人員,但應該是報務人員的搭檔。”陸言語氣很肯定。
“搭檔?”池硯舟裝作不解的神色問道。
“報務人員往往配備搭檔負責保護安全,以及在電臺工作時負責警戒,既然區域內沒有空房間,說明報務人員或許就居住在這里,因為憲兵隊特高課鎖定這個范圍進行三點定位法,總不會是空穴來風吧?”
陸言的問題讓金恩照、池硯舟暗自點頭。
鎖定這里或許是此前就捕捉到過電臺信號,那則說明電臺位置沒有更換。
陸言繼續分析道:“報務人員居住在這里,電臺藏匿在報務人員家中,死者每次在電臺工作時間趕來警戒,事發時間是夜里十一點多,多數人早就入睡,所以他每次過來時,都能很好的避人耳目,以至于附近沒有居民認識他。”
隨著陸言的分析,好像真相慢慢展現在眼前。
金恩照點頭說道:“也就是說報務人員,還在封鎖范圍內。”
“剛才讓辨認尸體的時候,對方肯定也在現場,但隱藏的很好,沒有讓我們發現端倪。”
“會是誰?”
陸言在腦海之中推演說道:“他深夜趕來負責配合發報工作,在結束發報后便打算離開,途中遇到警員挨家挨戶搜查,讓他意識到電臺暴露。
于是急忙跑回房間內將電臺帶走,目的是為保護報務人員,避免我們在房間內發現電臺,鎖定對方身份。
明知今夜插翅難逃,故意引起我們的注意,然后引爆手雷自盡的同時摧毀電臺,想保全搭檔的安全。”
這個分析和池硯舟所想一致。
但并非好消息。
畢竟可以因為人死了結案,說抓到報務人員,電臺也被找到。
但陸言、金恩照都不是蠢笨之人,明白這里面的事情并不簡單,知道真正的報務人員還在包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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