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停思索自己整件事情是否存有遺漏,最開始他尚且有時間做后續檢查,確保解決上井大智與隨從時沒有隱患。
可當二木悠真出現后池硯舟便是被推著走,根本不曾有足夠的時間讓他注意細節,因必須在彩票窗口停售前買好馬票。
至于后續解決文村雄太更是無暇顧及其他,只能此刻仔細回憶。
若真有遺漏,提前發現好早做應對。
好在一番仔細的回憶后,池硯舟未曾發現明顯遺漏,各處細節應都照顧到位。
算是好消息。
不多時憲兵隊特高課沖喜大河少尉率領憲兵而來,盛懷安親自迎上。
得知具體信息,沖喜大河黑著臉道:“他們居然如此大膽。”
“屬下不明為何目標選定上井大智市長?”
“應是他宣揚其弟前線功績,被反滿抗日分子所惦記。”
“如此便能說得通。”
“勘察發現如何?”
“兇手應只有一人,先解決上井市長的一名隨從,藏尸在樓梯間內,后則是同時解決上井市長與另外一名隨從。”
“身手不錯?”
“極為老練。”
“繼續。”
“下樓時應是偶遇二木悠真教官,進行一番纏斗后將人殺害。”
“二木悠真身手不俗,且有過一番纏斗,為何沒有發出聲響?”沖喜大河認為這點非常奇怪,并非一擊致命為何不呼喊支援?
盛懷安推理分析說道:“上井市長先行同隨從上樓,獨留另一名隨從與兇手同行,在下推測兇手應是熟人。”
“熟人作案?”
“且二木悠真教官不曾發出聲響,應也是認識對方,不然極難解釋整件事情的過程。”
“不僅認識上井大智,還識得二木悠真,那這個兇手豈不是同鄉聚會內的成員最有可能?”沖喜大河覺得你若如此分析,便是這個推斷。
盛懷安也不扭捏,直言不諱:“請少尉前來,便是負責針對參與同鄉聚會人員的甄別工作。”
都是政府官員,特務股警員確實不易調查。
“文村雄太認識兇手嗎?”
“文村雄太小隊長應是進入樓道一瞬間便被伏擊,所以很難判斷是否相識。”
“他們聚會一事知曉人員多嗎?”
“根據方才的初步詢問,聚會一事不算秘密,昨日他們還在厚生會館內聚餐。”
“如此看來,這個信息抗日反滿組織輕易就可獲得。”
“目前看來確實如此。”
沖喜大河詢問了解初步情況,意識到兇手現在很難調查,在場嫌疑人他已經環視,人數眾多。
突然他目光停留在熟悉身影之上。
“池硯舟怎么不負責封鎖盤問工作,而是坐在看臺之上?”沖喜大河表示疑問。
“他今日是前來競馬場娛樂,并非同警員一道而來。”
“不在中央寺院負責電臺搜捕工作,跑來娛樂?”沖喜大河語氣不善。
方才覺得盛懷安是認為競馬場事情嚴重,所以命池硯舟一道前來增強勘察力量,那便不算擅離職守。
可池硯舟是自己跑來玩,且如今成了嫌疑人,沖喜大河豈能有好臉色。
“叫他過來。”隨著沖喜大河一聲令下,立馬有憲兵去叫。
池硯舟被叫來見沖喜大河在此,急忙說道:“少尉您找我。”
“池隊長好大的威風,工作期間竟然來競馬場娛樂。”
“還請少尉息怒。”
“可我觀池隊長并非如此不明事理之人,方方面面按理說是并無問題,方可得到盛股長賞識繼任隊長職位,如此看來今日競馬場暗殺一事,難不成同池隊長有關?”
聽到這句話,池硯舟嚇的急忙說道:“少尉萬萬不能如此講,在下承受不起。”
其實盛懷安也能聽出沖喜大河是氣話,甚至話中暗諷盛懷安為何讓池硯舟做隊長。
“那你好好解釋解釋。”
“屬下擅離職守認打認罰,但競馬場一事同屬下毫無干系。”
“可先前不曾聽聞你有此愛好。”沖喜大河看似生氣發泄,但話語之中也隱含質問,可見不是單純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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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來潮。
顯然沖喜大河難信。
可就在這時,馬家溝區警察署署長莊鴻禧前來,看著池硯舟說道:“在下接下來所提供的信息,可能對池隊長不利,不知盛股長能否海涵。”
當著沖喜大河的面說出如此之言,盛懷安又能說什么。
“但說無妨。”
“根據署內警員提供信息可知,前幾日警員抓捕一人,帶回警察署途中偶遇池隊長,后因那人是警察廳特務股金恩照暗探,便將人交給池隊長。
那人抓捕位置就在競馬場附近樹林,且昨日發現此人死在馬家溝河內,事情應該不會如此湊巧吧?”
警察署內警員警惕性很高。
今日之事難免會聯想當夜所遇情況,便匯報給莊鴻禧,此時他當面說出。
盛懷安一言不發,交由池硯舟自己處理。
但絕對不可將盛懷安牽扯進來,不然池硯舟豈能活命。
就算此次事情得以應付,那日后盛懷安也會讓他死的很慘。
沖喜大河聽完講述,對池硯舟問道:“可有此事?”
“莊署長所言非虛,確有此事。”
“那你可要說清楚。”
“當夜警員抓捕成員確實是金隊長暗探,且警員當場查驗證件無誤,想來莊署長應是知道這個細節。”
見幾人目光看來,莊鴻禧點頭道:“確實。”
“暗探馬合屬下其實接觸不多,畢竟當日剛剛接手隊長職位,股內事物尚且沒能弄明白,更加沒有時間處理暗探之事,且電臺信號搜捕工作每日忙碌,當夜確實屬于偶遇。”
“偶遇?”
“屬下前去冰城學院見幡田海斗師兄,少尉可以派人去學校詢問。”
“這點我自會確認,你且繼續。”
“屬下中途搭救馬合后,看出他有隱瞞信息,于是宴請他在南崗區吃飯,想換取他口中情報,暗探等人皆是見錢眼開之輩,諸位長官應當有所了解。”
“講事情便可。”
被催促后池硯舟繼續說道:“吃飯期間屬下這才得知,金隊長生前有安排馬合針對反滿抗日分子的調查任務,現在我接任隊長一職,便讓他將情報提供給我。
情報內容則是馬合發現競馬場內,有工作人員極有可能是反滿抗日分子,但具體是誰不得而知,那日他匆匆一瞥見其三十來歲,身高大致一米七左右等。
于是屬下今日才來競馬場,看似玩忽職守,實則是為追查反滿抗日分子的蹤跡。”
他所形容之人較為大眾,便是不想有具體特征。
“可馬合現在死了!”莊鴻禧說道。
“屬下認為是反滿抗日分子發現馬合調查,識破對方警察廳特務股暗探身份,所以殺人滅口。”
“反正人已經死了,橫豎不是任由你去說?”
“莊署長沒必要如此針對在下,當日來馬家溝區乃是監測車捕捉到‘非法’信號,少尉可以幫忙作證。
去冰城學院尋幡田海斗吃飯,同樣有人可以作證,偶遇馬合貴署警員全程按照規章制度辦事,一問便知。
攜馬合前去南崗區西市場附近飯店吃飯,同樣可以前去詢問調查,看屬下所言是否句句屬實。
且今日競馬場內出現這等事情,豈不是恰好證明其內有反滿抗日分子,這又有何值得懷疑之處?”
池硯舟絲毫不懼,說的頭頭是道。
畢竟爆冷一事你根本就不敢講,倒不是說你講了之后沒辦法證明你的清白,而是你講了之后盛懷安不會讓你活命。
盛懷安一直聽池硯舟應變,沒想到居然合情合理。
至于你說騎手是否敢說真話?
萬萬不敢!
這等事情說出來無異于自掘墳墓,且二木悠真已死他何必自找沒趣,再者馬合偷聽此事無人知曉,騎手現在只會默不作聲,不想任何人注意到他。
沖喜大河對盛懷安問道:“盛股長,金恩照生前是否有針對競馬場的調查?”
“確有此事,但許久不見進展已經放棄,沒想到馬合還在跟進。”盛懷安雖然不會去管池硯舟,更不想卷入這場麻煩之內。
但池硯舟所言在他看來不錯,那么出言相幫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且盛懷安這句話也表明,池硯舟事先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情,所以他誤認為對方是前來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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