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壞消息是他參與行動只怕會遭受危險,負責行動人員根本不會知曉他的身份,到時只能自求多福。
“行動細節我知之甚少,可能是在鐵路沿線進行埋伏,或會有爆炸等情況出現,你一定要小心。”
“我若有消息,還需通知上峰嗎?”
“計劃是由冰城提出,新京方面負責跟進,城外行動隊成員執行,你是不應參與到任務之中來的。
只是此刻你卻要承擔護送任務,確實不能完全切斷聯系,但如今我不知要如何與新京方面建立聯系,你又立馬就要啟程,所以我們只能自行解決這個問題。”
情報工作中各種情況都會遇到,甚至于池硯舟今日連同紀映淮交談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特務股安排離開趕赴新京都很正常。
因此如今在紀映淮看來,情況不算糟糕,起碼兩人可以交談。
略微思考后她說道:“根據目前所掌握的情報,監測車是由火車運來冰城,你們到時應該是在火車站上車,若有發現需要通知,就將情報放在火車站月臺沿下。”
月臺邊沿下藏匿情報確實極難被發現,且對在火車站內的池硯舟而言,這種舉動輕易就可完成。
今日他離開后紀映淮就可將此事告知上峰,到時等運送監測車的火車離開,軍統就可安排人借檢查鐵軌之便,從而觀察月臺沿下是否有情報存在。
對敵經驗紀映淮確實很豐富,在與新京方面沒有辦法建立聯系的時候,就想到了一種解決的方式,且非常的簡單實用。
給池硯舟帶來的影響也極小。
將此臨時聯絡方式牢牢記住,池硯舟問道:“既然是新京調配車輛而來,為何不直接安排人員護送,還需冰城方面出動人員去護送?”
你說交接問題?
來到冰城火車站后也可完成手續,確實沒必要這么遠跑一趟。
紀映淮卻說道:“新京方面自然會安排人員同行,不然難道指望你們九人負責保護嗎?
無非是誰也不想擔責任,新京警察廳方面要求冰城警察廳人員前去交接,他們到時就只是出人幫忙護送,路上若遇到問題,則同新京警察廳無關。”
“憲兵隊不安排人員隨行嗎?”
“這個不清楚,但我感覺可能會有隨行,不是新京憲兵隊來人,就是冰城憲兵隊的人同你們一起過去。”
周圍警員漸多,兩人也將該說的話講完,便各自離開。
明白外勤具體工作內容后,池硯舟便沒有那么緊張,至于說如何在軍統行動中保命,那要看臨場情況。
楊順這里也已經將人點齊,其中沒有連續熬夜兩天的,精神頭看起來還不錯。
只有池硯舟和楊順是兩天兩夜沒有休息,倒是顯得萎靡一些。
同時盛懷安這邊給了最新指示,讓他們前去冰城火車站,說會有人安排他們后續行動。
一聽果然被紀映淮言中,池硯舟沒有廢話帶人前去火車站。
距離很近出門向西不遠就到,剛走進火車站他就看到了沖喜大河,以及對方所帶領的六名憲兵。
“沖喜大河少尉!”池硯舟語氣有些吃驚。
“沒想到是同我一起出外勤嗎?”
“屬下確實有些吃驚,不知此番要去往何處?”
“新京。”
“新京!”池硯舟反應難免有些大。
“怎么?”
“屬下去新京不太合適吧。”早前在新京得罪滿清遺老派系,對方是將他恨之入骨,幾欲報復來解心頭之恨。
盛懷安明知此事,為何要安排他前來負責?
沖喜大河看穿池硯舟心中所想,笑著說道:“我點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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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清遺老擺不清自己的位置,我們就幫幫他們,再者你抓捕反滿抗日分子何錯之有?
反而是帝國功臣,我就要帶你去新京走一遭,看誰敢說什么。”
池硯舟心中無奈,日本人想給滿清派系下馬威,沖喜大河就借機用他來完成這個想法。
你說有沖喜大河同行,肯定不會有不長眼的上來找麻煩,倒也不必太過擔心。m.
只是這一次的護送任務,軍統會在途中動手,他其實完全可以借著自己不方便去新京,來避免這場無妄之災。
現在倒好,只能同行。
池硯舟恭維說道:“少尉在側,豈會有不長眼之人。”
“人到齊了就出發。”
“是。”
上車之后沖喜大河見池硯舟精神不佳,知道他是兩夜未曾休息,便沒有拉著他交談,而是讓其睡一會。
池硯舟也不客氣,確實要保證精神,不然接下來的工作如何進行。
因此在晃蕩的火車上他進入夢鄉,至于楊順早就睡著了。
警察廳收工紀映淮從石階上踩著高跟下來,踢踏聲清脆悅耳,不少警員不敢抬頭直視,但低頭的眼神卻落在秀足之上。
紀映淮對此早就習以為常,路上攔下一輛人力車前去松明街。
提前下車閑逛買了些點心,后進入《萬卷書局》。
書局內此刻有客人,秦老板熱情的同紀映淮打了聲招呼,她便自己在書架上隨意翻閱。
“池硯舟今日接到特務股外勤工作安排,應是要去新京負責護送監測車來冰城。”
“他負責護送?”秦老板眉頭皺起。
“我已經提醒他會有行動,讓他自己多加小心。”
“刀劍尚且無眼,更別提子彈、炸藥等物,不是多加小心就能完全避免的。”
“可特務股安排根本就沒說去往何處,他總不能表現出來自己猜到所以推辭,那樣只會更加麻煩。
且針對此次運送監測車的行動,應該是上峰早就開始布局安排,現在為了他的安危叫停顯然是不可能的。”
紀映淮說的秦老板何嘗不懂,只能說道:“看他造化。”
見狀紀映淮很敏銳的問道:“‘破軍’是不是已經同意,對他進行重點培養?”
“沒錯。”
難怪秦老板此番如此擔心,這是生怕‘破軍’這里剛點頭,池硯舟就死在外面,還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但事已至此別無他法,只能聽天由命。
同時紀映淮將自己與池硯舟商定的聯絡方式告知,秦老板覺得臨時能設計的如此巧妙已經難得,對紀映淮的安排給予極高的肯定。
臨別前紀映淮問道:“西傅家甸區的電臺信號,是我們整出來的嗎?”
“應該是上峰的計劃,使得警員頻繁被騷擾,促使他們早日前去新京護送監測車,好展開后續行動。”
看來成效確實不錯,連著兩日的電臺信號,使得今天冰城方面的人就出發去新京。
難怪池硯舟認為不應該用這樣的辦法消耗警員精力,卻還是如此進行,原來是為逼迫監測車早日送來冰城。
將問題匯報結束,紀映淮拿著小說手稿從《萬卷書局》內離開,在街口乘坐電車回家。
她心中對池硯舟亦有擔心,可此類事情經歷太多,很明白是難以進行幫助的,唯有憑借池硯舟一人罷了。
回去路上紀映淮對手中書稿沒有絲毫翻閱的興致,只能等待時間給一個答復,看行動是否會順利,池硯舟又是否可以安全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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