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一條手帕第五百二十六章一條手帕→:最后一日排查。
午時天空飄落細雨密密綿綿,后豆大雨點砸落水泡泛起,空氣清新帶著泥土青草味道。
塵土被濕潤空氣壓下,呼吸間通暢些許。
一眾警員穿著雨衣膠鞋繼續工作,對四家子最后區域進行排查,司經緯來至屋檐下將雨衣連體帽取下,抖落身上雨水說道:“最后一日偏偏遇到雨天,倒是有些影響進展。”wEnxUemI
“反正范圍不多,今日也能結束。”池硯舟心知所剩范圍無幾,效率低亦能結束排查。
司經緯在一旁警員協助之下將雨衣脫掉,坐在屋檐下擺放的茶桌前,招呼池硯舟說道:“池隊長言之有理,不妨坐下一起喝杯茶。”
“司主任倒是有閑情雅致。”
“驟雨敲窗宛若仙樂耳明,若非工作期間不宜飲酒,當浮一大白。”
“也就司主任豁達方能有此境界,在下看到的無非是忙忙碌碌的百姓,被雨水影響的匆忙身影罷了。”
“池隊長倒是心系百姓。”
“我亦是其中一員,羨慕司主任早享清福。”
“年輕人就是不甘心,若是早早如同我這般豈不是美哉。”
兩人閑聊等待搜查結果,雨水在下午四點停下,街面上漸漸熱鬧起來。
因受到降雨影響導致搜查工作一直持續到夜里八點半,才算是將最后這點區域搜查結束,可偏警員收尾工作時遇到麻煩。
當地警員從最后一戶人家離開時,順手摸走一塊手表,尋常人家往往忍氣吞聲,這戶人家卻直接阻攔。
警員面子上豈能過得去,于是開始爭執。
此人背后確實也有關系,配合搜查沒有問題,但你搶奪手表卻不行。
最后事情鬧到司經緯這里,他覺得在池硯舟面前丟了臉,起身打算前去教訓警員。
你好端端的這會見財起意干什么。
實則地方警員吃拿卡要的情況遠比冰城內嚴重,甚至令人發指。
“讓池隊長見笑。”司經緯起身說道。
“這都是常見之事。”
“我前去處理一下。”
“請便。”
司經緯隨著警員離開,池硯舟則沒有選擇過去,丑事你過去豈不是徒增尷尬。
他起身準備前去尋楊順等警員,今夜收工向股內匯報,明日便可啟程回去。
可就在池硯舟朝前路過一處巷子時,他看到墻角堆放的木柴之中,有一手帕被雨水沖刷出來。
因一頭被木柴所限制,導致未能順著雨水流走。
下雨緣故看起來臟兮兮的,本就是尋常之物,可池硯舟卻第一時間發現問題所在。
王景山!
當日他在冰城火車站路卡接受檢查時,便握著這條同款手帕,特務股警員還擔心其上有暗寫文字,甚至拿起多方檢查。
這是王景山的那一條手帕嗎?
池硯舟不確定。
余光環顧下四無人,池硯舟覺得自己現在邁步離開,好似沒有看到這條手帕也不是不行。
畢竟臟兮兮的,沒有注意亦說得過去。
可就在他準備邁步離開時,想起寧素商臨走前的叮囑,讓他一定要做特務股警員該做的事情。
忘記自己紅黨潛伏工作人員的身份。
池硯舟俯身將手帕撿起來,決定遵從寧素商教導,他輸不起。
哪怕多此一舉讓事態更加嚴峻,也唯有走這一步。
被動!
沒有選擇的空間,池硯舟用手緊緊捏著濕漉漉的手帕走出巷子,楊順見他手中的東西問道:“隊長這是?”
“可能是王景山的手帕。”
“他真的在四家子下車?”
“很有可能。”
“但詢問排查已經結束,沒有任何發現。”
“這就是發現。”池硯舟舉起手中的手帕說道。
楊順很有眼色將手帕接過去,同時招呼警員收隊,司經緯這里的事情也處理完畢。
得知池硯舟搜查有發現立馬趕來。
“手帕?”司經緯很詫異的說道。
“沒錯。”
“會不會只是同款?”
“那不是我們現在應該判斷的問題,我想要用貴署電話打去冰城匯報此事。”四家子可與冰城直通電話,比電報要快捷很多。
“那是自然。”
來到警察署內池硯舟將電話打去冰城警察廳特務股,尋找盛懷安。
但被告知盛懷安已經收工回去休息,池硯舟則又將電話打去對方家里。
只是這個細節讓他心里后悔。
若是敵人試探,盛懷安應當等在特務股內看自己是否會匯報才對,豈可早早收工回家。
那豈不是表明,這件事情不是試探!
池硯舟完全可以沒有發現手帕,或將手帕私藏,豈不是省卻諸多麻煩!
一時間讓他心里有些悔意。
但是悔意轉瞬即逝,事已至此你現在想要挽救已經失去意義,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股長,我是池硯舟。”
“在四家子搜查沒有發現人證,但屬下看到一條手帕,與王景山當日離開冰城時所攜帶的一樣。”
“是的股長,手帕確實一樣,只是根據警員辨認說是秋林洋行的商品,存在只是同款的可能。”
“搜查已經結束,屬下明日就帶著手帕回來冰城。”
掛掉電話之后,池硯舟對司經緯說道:“此番能有收獲多謝司主任,等我回去冰城之后一定告知股內。”
“那就指望池隊長多多美言。”
“司主任放心。”
招呼楊順等人回去酒店休息,第二日一早就啟程離開,夜里躺在床上池硯舟心里百感交集。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步,走的究竟是對是錯。
盛懷安沒有等在特務股內,而是早早回家休息,大概率表示手帕一事不是試探。
則很有可能就是王景山與趙玉堂在處理尸體時丟失,這里距離當日的案發地點確實不遠,池硯舟覺得自己存在隱瞞事情的機會。
此時此刻多說無益,池硯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畢竟來時他們就已經做好最壞打算。
第二日一早池硯舟等人就乘坐火車出發,朝著冰城趕去。
陸言同樣一大早就來到警察廳特務股,想要詢問盛懷安昨日試探情況。
“股長,池隊長面對試探表現如何?”
“昨夜已經打電話回來,匯報發現手帕一事。”
“他發現手帕時,確定身邊沒有其他警員嗎?”
“這點你大可放心,沒有任何警員同在,他想要隱瞞其實很簡單,甚至裝作沒有發現離開都可以。”
“所以池隊長在這件事情上,是清白的。”
“不僅僅是池隊長,四家子方面的排查已經有了結果,王景山等人沒有從這里下車。”
“所以趙玉堂是沒有問題的。”陸言說這句話也是果斷,畢竟他此前就認為對方沒問題。
盛懷安點頭道:“目前看來確實如此。”
什么話不能說的太死,免得到時候沒有回旋的余地。
陸言心中難掩失落,他對池硯舟還真是念念不忘,盛懷安自是也看出其內心想法,卻沒有多說什么。
只要證明趙玉堂沒有問題,那么憲兵的死就和警察廳特務股毫無關系,之后住田晴斗想要如何調查,盛懷安也不必太過關注。
“池隊長清白可喜可賀,屬下先行告退。”
“去吧。”
陸言是真的恭賀還是場面話,盛懷安不用去管這件事情,但試探池硯舟沒有問題,對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他接下來需要對方把守住特務科、特務股的門戶,完全值得信任則后續的事情更加便于操作,不然每日疑神疑鬼很難上下一心。
忠心你可以不相信。
但絕不能是抗日反滿分子,這是有本質區別的。
他可以防止你有二心,想要取而代之,但你若是臥底內鬼,又該當如何呢?
因此盛懷安如今對池硯舟更為信任,日后處理股內工作則更加得心應手。
《》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節與文筆俱佳的歷史軍事,轉載收集諜海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