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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璟雯氣得十指發癢,狠不得當即掐死虞妃。
她憤怒的抬手指著虞妃咬牙切齒道:“那(日日).年終盛宴的晚上,明明就是你命人攔住了我和嬅雨的去路,還將我們打暈了抬進了你的如繪宮!”
虞妃臉上依然是嫣笑,她看著氣得發抖的皋璟雯,(身shēn)體輕輕不屑的一扭,道:“公主這是在哪兒受了委屈呀?給本宮按了這樣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年宴那天晚上,公主和嬅雨給娘明明去了惠妃妹妹那里,不知道是不是母女倆相見聊天時多喝了幾杯,竟讓公主產生了這樣的幻覺。”
她說著抬手碰了碰頭上惠玲藍簪子,又將纖細的手指在太陽(穴xué)上按了按,依在皋帝(身shēn)邊像小鳥依人一樣。
看得皋璟雯的眼睛直冒火星。
皋璟雯跺著腳,接話道:“現在嬅雨姑娘就在我母親的永延宮,眾太醫正在給她會診呢!是不是我的幻覺,嬅雨到底有沒有中毒,一會兒就知道了!”
虞妃聽著皋璟雯的這些話,臉上的表(情qíng)更加的疑惑不解。
她扭動(身shēn)軀,紅色錦緞隨之拂動,“這我就不明白了,公主既然說是本宮在年夜那天晚上向公主投毒,怎么現在才說出來?怎么這中毒的倒成了那嬅雨姑娘了?”
聲音當中的質疑,說得皋帝都快要相信她了。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
皋璟雯年輕氣盛,說話做事多少是不過大腦,想說什么即說什么。急于求成,反倒是被虞妃堵得說不上話來。
虞妃,深宮中混了這么多年。
即無有權有勢的家族,也無過份出人的資質,但她就能保住她的妃位,就連她的兒子凌王被關進了永巷,她的位份依然絲毫未動。
想來就是個兜得住風云的人物。
皋璟雯和虞妃爭吵這會,皋帝已經回到了龍椅上。
他將手放在面前的盤龍雕刻的梨花深木案幾上,彎曲手指,繞有節奏地敲打著臺面。
他在思考,若皋璟雯的話是真的,那虞妃的動機又是什么?若皋璟雯的話是假,且不說她為什么要編這樣的謊話,光是為何要扯上虞妃,偏偏是虞妃,他就想不明白。
難道姑母和侄女之間還能這樣的深仇大恨。
且平(日日)里,也未見她們有任何不和睦的地方。
皋璟雯氣得臉色發紅,看到皋帝這樣的思考的表(情qíng),完全沒有要站在她這邊責罰虞妃的意思,心中更加的氣急敗壞。
她垂下頭略一思考,然后對著皋帝繼續道:“父皇!大年夜晚上,我和嬅雨回去之后,嬅雨并沒有馬上出現中毒的跡象,我就以為在虞妃那兒喝下去的就是真的只是一杯清茶而已,只當是虞妃邀請的方式比較惡劣,自己忍了也就算了,不想來紛擾父皇……”
皋璟雯氣得哽咽了一下,繼續道:“可是今(日日).我們剛剛回宮,嬅雨姑娘就開始口吐鮮血,連矯攆都下不了,直接摔在了地上,這不是中毒的跡象是什么?!再說,虞妃你心中清楚啼血之毒剛服下時不會發作,要等到五六天之后才會發作!”
緊接著,不等虞妃開口說話,皋璟雯對著皋帝,繼續道:“父皇!虞妃她早有計謀啊,她是知道啼血散不會當即發作,才將我們直接綁進了如繪宮......”
話音未落,虞妃搶話道:“純凈公主府上的那個嬅雨姑娘,我早聽聞她(身shēn)子很弱。ㄨ只怕是這次佛山祭禮一趟來回累著了,方有了不適。璟雯,你還真能編,連投毒這樣的重罪都編得出來!還有,那個什么啼血散,本宮更是聞所未聞!”
這個時候的虞妃終于有了怒氣,但嘴角的笑然依然還在。
皋帝的手在案幾上收緊。
他抬眉看了看氣定神閑的虞妃,又看看氣急敗壞的皋璟雯,良久,他對著皋璟雯,問道:“璟雯,你說虞妃投毒,可有證據?”
皋璟雯這下慌了腳。
在養心(殿diàn)中講出的所有真話,竟是讓皋帝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她滿眼紅血絲的瞟了虞妃一眼,對著皋帝,道:“父皇……,兒臣實在無需編一個這樣大的幌子去污蔑虞妃!”
皋璟雯心中困頓,難道她自己不是最好的證據么?!
虞妃輕蔑的一笑,“璟雯,陛下說的是證據,并沒有問你是不是在撒謊啊!”
氣憤,惱怒,絕望,歇斯底里......
皋璟雯雙手握拳,如果這個人世間只有虞妃和她,她都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虞妃,然后一個人自說自話到老死,也不要和虞妃這樣一只狐貍相依為命。
這個時候,響起了張公公尖細的聲音,“陛下,(殿diàn)外太醫華馱求見,說是從惠妃娘娘的永延宮過來。”
皋帝困惑在皋璟雯和虞妃之間的目光,這才有些了焦點。
他對張公公,道:“讓他進來。”
張公公領命垂手下去。
片刻,華馱便著一襲深藍色宮袍出現在養心(殿diàn)的大(殿diàn)之上。
“嬅雨……那邊怎么了?”皋帝問道。
華馱跪拜行禮,在得到皋帝的免禮之后,方直起(身shēn)子,道:“回陛下,啼血之毒已經滲入嬅雨姑娘的經脈骨髓,怕她氣數不久矣!惠妃娘娘心念她是多次救了純凈公主的人,所以讓微臣前來稟告陛下。”
虞妃這才有了些許慌張的神(情qíng)。
當皋璟雯說是啼血之毒的時候,她就倍感威脅,沒想到這個剛進太醫院的太醫竟能發現嬅雨咳血是中毒所致,更讓她心口發慌。
皋帝雙眸微動,犀利地瞧了虞妃一眼,然后道:“確有中毒一說。啼血之毒?華馱,可確診?”
“回陛下,確定!此毒剛服下時并無不適現象,直到四五(日日).之后,方會出現咳血之癥,且血咳不止,直到氣血全無,最終失血而死。”華馱道,他雙腳站得很穩,似乎感受不到一旁的虞妃向他噴來的黑暗怒火。
皋璟雯(陰陰)沉的笑臉終于有些色彩,她急切道:“父皇,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然虞妃是什么人物。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突然的嫣然一笑,眉眼間的粉妝彰顯一股狐媚的狡猾,道:“陛下,就憑這個名叫華馱的太醫一人之言么?此人不過三四(日日)前才在太醫院任職,難免不是公主找來的幫手。”
這下皋璟雯看著虞妃的眼神,要能(射射)箭了。
縱是狐貍也沒有這么狡猾的,毒害了別人還能這樣理直氣壯,毫無羞恥之意。
皋帝怔怔地看著華馱,似乎想在他(身shēn)找出些蛛絲馬跡。
皋璟雯急道:“我和太醫華馱素未謀面,再說他能在太醫院任職,那都是父皇的指定。虞妃你是認為父皇也是同謀么?!”
虞妃眼睛頓時瞪得很大,她不敢相信年紀小小的皋璟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語塞,但又很快轉了話題,道:“太醫院又不止華馱一人。公主適才也說了會診,陛下為何不問問其他太醫是怎么認為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