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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顧念楊柳肚子里的孩子,強迫自己順著楊柳的心意。閱讀如此明目壯膽的折磨公主本是死罪,可陳文靖想續自己的香火呀,只得先安穩住楊柳,只字不提死罪的事。
水芹卻在這個時候叫了起來。
她一手捂嘴,一手指著皋蘭潔,急道:“該,該,該不會是死了吧!蘭成公主好像沒氣了......”
此話一落,楊柳就是定力再好,也不免花容失色。
死了,怎么這么容易就死了。
陳文靖用力閉上雙眸,仰頭吐了口氣,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卻不能責怪楊柳半分,同時還得立刻找出對策。因道:“你胡說八道什么,公主只不過一時受了寒涼,氣息若些罷了。你還不趕緊將她放下來,關回柴房里去!”
水芹一聽這話,雖然完全理解,但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聲張。便和府上的幾個丫鬟果斷迅速的將斷了氣得皋蘭潔扔進了柴房,并在柴房門上下了鑰。
楊柳端著茶的手僵在原處。
好半響才回神。
竟笑嫣嫣地對陳文靖道:“大人說得對。洗了這么久也洗干凈了。”
陳文靖若有若無的點頭,按著楊柳的肩膀道:“何須與她置氣,傷的是你自己的身子。”邊說邊帶著楊柳往前院去,繼續道:“你安心養胎,以后就別再去柴房了。”
其實楊柳不是看不出來,那皋蘭潔八成是真斷了氣。因附和陳文靖,道:“大人說得是,以后我不會再去柴房了。”
陳文靖機械點頭,給了一盒在面外時幫楊柳買的胭脂,便獨自一人去了書房。
背影十分蹣跚。
楊柳站在風口瞧了他的背影一眼,眼中有隱隱的犀利。
她又不是個傻子,如何能看不出陳文靖適才的緊張和害怕。公主死了,死在了她楊柳的手里,難免不會有東窗事發的一天。
楊柳緩步往自己的臥房去。
一路遷思回慮,這個陳府估計是呆不久了。
因對身后的水芹道:“裳梨院那邊怎么樣了?”
水芹還陷在適才的恐懼中,渾身顫抖道:“已經取了不少銀票過去,金銀財寶也有不少,足夠花下半輩子的了。”
楊柳點點頭,道:“事到如今,按照原計劃進行怕是不行了。今晚想辦法去一趟陳文靖的書房,他那里還有上萬的銀票。我們出了陳府以后想要安身立命,銀子是必不可少的。”
水芹顫抖點頭。
楊柳逐漸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否則這些天總愛纏著她的陳文靖不會在看到皋蘭潔遍身是血之后魂不守舍的獨自一人去書房。
她雖身為姬子,但也曉得傷害皇室,甚至傷到對方的性命,后果不堪設想。
楊柳蹙起眉頭。
扭頭怒罵水芹,道:“叫你搓洗,并未叫你取了她的性命!”
水芹一聽這話,腿都軟了,立刻跪下道:“奴婢確實只是擦洗,誰知道……她……竟這般受不住。”
楊柳狠狠閉了閉雙眸,吐出一口白氣。
第二日,陳文靖從宮中回到府上之后,就不見了楊柳和水芹的蹤影。一開始以為只是跑出去逛街了,可能到晚間,還不見兩人回來。陳文靖便起了疑心,馬上派人去街上尋找,結果尋到了后半夜一無所獲,也不見楊柳和水芹回府。
陳文靖這才意識到,楊柳她逃了。
又了在書房服侍的服役跑上前來道:“回大人,書房似被人動過。”
陳文靖眉心一驚。
他的書房從來不許人隨便進入,怎么會被人動過。
跑去檢查之后,才發現他積攢多年的銀票毫無蹤跡,在檢查府上其他珍貴物件,值錢的體積小分量輕的,均被調換過了。
陳文靖當時就氣得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
這楊柳早在進府的時候就計劃好了,卷了銀子離開呢。只沒想到出了皋蘭潔的事,促使她改變計劃提前出逃,這才在潛進書房的時候留下破綻。
陳文靖惱羞成怒,拍自己腦袋。
楊柳逃了,他的孩子,指不定已經被楊柳落了胎。
當下便深夜冒著大雪去了齊王府。楊柳既然無意,他無需有情,直接將楊柳害死蘭成公主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祁王本就眠淺,被這么一鬧,后半夜就沒再睡。
先安撫陳文靖了幾句,讓他回府等待消息,死的是公主,祁王只是王,做不了決定,還得找皋帝商量一番。
陳文靖點點頭。
心如死灰,好好的近在眼前的孩子就這么沒了,陳文靖離開齊王府的時候老淚縱橫。
這都造的什么孽,他陳文靖真要斷子絕孫了么?
又過了幾個時辰,天微微亮。
祁王入宮上朝之前去了趟馥雅郡主府。
將皋蘭潔死訊和楊柳出逃一事說了,問齊清兒,道:“我記得你曾說過楊柳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相認的妹妹,如今她害死了蘭成公主,按理是死路一條。過來找你,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早起的齊清兒還惺忪著睡眼。
初聞皋蘭潔死的時候,心中無太多波瀾,可聽到是楊柳害死了皋蘭潔,便頓時感觸頗深。
似乎反應過來為何當初放走楊柳的時候,會有胸悶之感。
沉默了一會兒,齊清兒道:“殺人本該償命,死的又是大煜朝的嫡公主,你該告訴陛下......”
一句殺人本該償命,叫祁王整顆心抖了三抖。
又深深看了齊清兒一眼,方轉身往宮中去。
竹婉在祁王走了之后,對齊清兒道:“郡主就不應該放她。她本是罪人,之前將她關在南廂房都是好的。”
齊清兒往前一步,站到抄手游廊外邊,看著白皚皚的屋檐頂,道:“要說罪人,我犯下了的罪孽比她犯下的多。”
竹婉無語了,自知挑起了齊清兒的傷心處,隔了半響,道:“郡主如何能拿自己跟她比,郡主所作所為均是不得已的,再說那鏟除的都是自私自利之人,郡主又何至于說自己是罪人......”
齊清兒沒再回話,徑自回了房。
再出來的時候,她吩咐竹婉備下馬車,去了純凈公主府。
且說祁王入宮,直接進了養心殿。
嚴頌正給陛下熬藥,見祁王進來不慌不忙的看了祁王一眼,也不準備向他施禮。
祁王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