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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的反應太過激烈,眾人紛紛側目。
察覺到周圍異樣的目光,孟氏心下一慌,攥緊了手帕,掩飾笑道:“沒想到晴堂姐會過來,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邊說著,邊拿眼角瞅安若瀾,眸底閃過焦慮。
“嗯?”安若瀾瞧見孟氏的眼神,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疑惑。
不過是姨母來了,母親為何這般反應?
凝眉一細想,她恍然大悟。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這位周大人府上的姨夫人,應該就是她的那位二姨了,也難道母親反應這般大。
她的這位二姨,說起來也是一名奇女子。
孟國府詩書傳家,教養出來的女兒皆是知書達理,溫文賢淑的,可偏生到了她母親這一代,莫名就出了一個大大的異類,這異類就是她的二姨,她三舅爺的嫡女——孟思晴。
傳言她這二姨天生一身俠骨,打小就不愛讀書繡花,只愛舞刀弄劍,兼之性子爽朗率直,比之男兒亦有過之,是以尚在閨中時,便被贈了一個“閨中巾幗”的稱號,名聲絲毫不亞于被譽為“盛京四大才女之一”的母親。
若單單是如此,倒也稱不上“奇”,最讓人驚奇的是,二姨在及笄后,竟然看上了閣老家的嫡長子,還揚言非卿不嫁!
這周閣老家的嫡長公子,乃是當年的盛京“第一公子”,不僅品貌德行無人出其左右,才華更是百年難得一見,是當時京中貴婦們最看好的年輕俊杰,亦是無數閨秀癡心傾慕的對象,其盛名可見一斑。
二姨出身雖也不低,可終歸只是侯府旁支的嫡女,加之她那般性情,是以她的豪言壯語一出,就遭到了無數人的恥笑,沒有人不說她癡心妄想的。
然而結果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二姨的百折不撓,窮追不舍,讓她得償所愿,成為了第一公子的夫人。
當年的事,即便是到了如今,也依舊是盛京貴婦圈中的笑柄,不少人在背后罵二姨不知廉恥,等著看二姨被休棄,然而安若瀾知道,這些人永遠不會得逞。
她還記得,前世在她死前,二姨依舊過得很富足美滿,子女成群,夫妻和睦,最難得的是,姨夫在青云直上的同時,也一直沒有納妾,只專情于二姨。
那時的二姨,被稱羨為盛京中最幸福的女人,沒有哪個女子不羨慕嫉妒的。
若是當年她能放下驕傲,和衛刑好好過日子,想必也會是旁人羨慕的一員吧,至少……至少不會是那般下場。
想到這里,安若瀾舌尖發苦。
搖頭甩開腦中的傷感,她歡喜道:“母親,咱們趕緊過去吧!”
前世受那些閑言碎語的影響,她對二姨的印象很差,可如今,她卻迫切希望與之親近,她相信,一個能夠牢牢掌握丈夫心意的女人,一定不會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一定能從二姨身上學到很多東西!
見她如此興奮激動,孟氏驚愕不已,脫口問道:“瀾兒不是不喜歡二姨的嗎?”
聞言一怔,安若瀾笑道:“女兒是怕讓祖母久等啊。”
她倒是忘了,母親并不喜歡她與二姨親近,說是怕她染上惡習。
不過前世二姨一直對她很好,有甚好東西總不忘送她一份。
孟氏半信半疑地打量安若瀾一番,見實在瞧不出什么異樣,才頷首道:“確實不能讓老夫人久等。”
當下便招呼眾人趕去松鶴堂。
安若瀾默默呼出口氣。
路上,孟氏低聲教導安若瀾,讓她和二姨周孟氏保持距離。
安若瀾面上應了,心里全不當一回事。
到了松鶴堂,才知老夫人并沒有在正堂見客,而是在正堂東邊的耳房內。
那是老夫人接待親近客人的場所。
孟氏聽聞后臉色有些難看。
吳嬤嬤將安若瀾母子引進東房門,隨后就退下了。
安若瀾由劉氏抱著,進了門后,她一邊跟著孟氏恭恭敬敬向老夫人行禮,一邊若有似無地偷瞄坐在炕下交椅上的周孟氏,眼珠子骨碌碌直轉。
周孟氏的妝容并不華貴,只是略施脂粉,穿了一身湖青色的窄袖襖子,鳳眸含笑,豐唇微勾,長眉挺鼻,瞧著不若一般女子那樣嬌滴滴軟綿綿的,倒是有一股子豪邁凌厲之氣,讓人禁不住多看兩眼。
前世安若瀾未曾細看過這位姨母的面容氣度,如今一看,卻是轉不過眼了,竟直愣愣地打量起來,根本不知掩藏。
周孟氏撞見外甥女這般大咧咧打量的目光,不僅不惱,反而爽朗一笑,輕快道:“瞧咱們瀾姐兒這傻樣兒,莫不是不認得二姨了?”
聞言,周孟氏右手邊坐著的十一二歲少女忍不住掩唇低笑起來。
這是她的表姐姐周宓兒。
安若瀾臉上一熱,趕緊收回目光,赧然撓了撓額角,清脆喚道:“二姨,宓兒姐姐。”
周孟氏高聲應了,含笑起身,過來要抱她。
“二姐,瀾兒這孩子也不小了,您抱不動她的。”孟氏上前笑著攔下周孟氏。
周孟氏冷笑一聲,道:“我可比不上你嬌弱。”
說罷,徑直撥開孟氏阻攔的手,撐著安若瀾腋下將人輕輕松松抱了起來,還舉到頭頂晃了晃,逗弄道:“就瀾姐兒這小身板,二姨抱一天也不累,瀾姐兒說是不是啊?”
安若瀾咯咯直笑,怕摔般抱住她的脖頸,眼角卻偷偷掃向暗自咬唇,眼中含著焦慮與幽怨的孟氏。
似乎,有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