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鬧一陣,幾人才坐下說話。
人都到齊了,安若瀾就把準備好的禮物拿出來,送給大家。
衛韶也將自己準備好的見面禮送給大家。
安若瑾笑道:“你們想的周到,竟還準備了禮物,我這個最年長的,反倒是空著一雙手來的,這樣吧,我就在這店里選些小首飾送給大家做禮物,各位妹妹可別見笑。”
安若珂跟安若妍也連連頷首,說要給大家挑些合心意的小禮物,好在她們出門都帶了些銀子傍身。
“你們都太客氣了,不過瑾姐姐眼光好,選的首飾一定漂亮,妹妹就卻之不恭啦。至于珂妹妹跟妍妹妹,你們兩個就別湊熱鬧了,看我就沒跟你們客氣啊。”周宓兒嘻嘻笑道。
“就是要這樣不見外才好。”安若瑾眼中笑意深了幾分。
安若珂跟安若妍說不過周宓兒,送禮這事便作罷,安若瑾卻是叫了店里的伙計來,讓送些耳釘發夾之類的小首飾來。
“瀾兒,咱們姐妹好不容易聚一次,還給你帶來生意,你可得給些優惠啊。”周宓兒一邊在金燦燦亮晶晶的首飾里東挑西撿,一邊對安若瀾眉飛色舞。
“這是自然的。”安若瀾笑笑,也不客氣地挑了一對碧璽耳環。
衛韶是完全不認生的,她熟悉的只有安若瀾,但跟安家姐妹、周宓兒她都處得來,特別是周宓兒,兩人簡直是相見恨晚,見了面就一直拉著手,這會挑禮物也不例外。兩人你幫我選,我幫你挑,那叫一個親熱,叫其他幾個姐妹看了都眼熱。
因為千機樓收集的消息上有提過,周府向文信侯府提親的事兒還沒有擺在明面上。安若瑾還不知曉,是以安若瀾也沒有當著安若瑾的面問,她想私底下問問周宓兒,只是周宓兒一直拉著衛韶說話,似乎是察覺了她的意圖,在刻意避開她。
一直尋不到時機問話。無奈之下,安若瀾只好將這事兒放到一邊。不過周宓兒的態度讓她心里有了底兒,這門親事想是會成。
挑好禮物,安若瑾去付帳,不必安若瀾派人去知會。掌柜的就給足了優惠。
隨后,幾姐妹又湊在一起笑鬧。
塵土飛揚,駿馬奔馳,衛刑坐在馬背上,一手持弓,一手拉弦,只見利箭離弦,風馳電掣般射向場中的草靶。正中紅心。
“好!”二皇子撫掌大喊,爽朗笑道:“比箭術,怕是無人出你左右。”
衛刑一手拉緊韁繩。急速奔跑中的黑馬漸漸放慢腳步,最后在二皇子面前停下來,他翻身下馬,將弓跟箭筒交給上前的隨從,道:“校場上的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戰場上的敵人可沒有靶子容易射殺。”
二皇子無奈一笑,道:“你這年紀就想著上戰場。未免也太心急了。還真別說,你跟我師父當真像。不知曉的,怕是要以為你才是我師父的徒弟。”
聞言,衛刑眼底浮現欽佩,肅穆道:“項大將軍是我今生追求的目標,也是我必須超越的存在。”
二皇子摸了摸鼻尖,“所以才說你跟師父很像。”
提到自家師父,二皇子不由低聲嘆氣,道:“也不知師父眼下如何,何事才會回來。”
衛刑露出幾分擔憂之色,問:“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我聽說項大將軍是跟鐘四爺一起在海上失蹤的?”
他記得,鐘四爺是安六小姐的義父。
也不知她現在是否擔心?
想到她,就不由得想起自家妹妹昨日說的聚會,他是否該為之前的事去向她道歉?
二皇子沒有察覺他的心思,點頭道:“師父在軍中的地位舉足輕重,父皇怕他遇難失蹤的消息動搖人心,是以只能在暗地里派人搜查,眼下還沒有進展。”
“項大將軍會平安回來的。”見好友面露憂慮,衛刑不太熟練地安慰道。
二皇子微微一笑,忽地想起什么,笑問:“小韶有段時間沒有跟你一起過來馬場了,怎么的,她也學著盛京城里的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
聽得他打趣的話,知曉他是調適過來了,衛刑心里松了口氣,笑道:“她是與朋友見面去了。”
旁邊的隨從附和道:“是啊,小姐與安六小姐交情甚好,約了今日見面,昨日小姐還邀了少爺一起……”
話未完,衛刑尷尬地清咳兩聲,隨從立即識相地閉嘴。
見狀,二皇子挑了挑眉,道:“你不是一直對之前的事耿耿于懷么,既然小韶叫你一起,你怎么去?不是正好可以與安六小姐說清楚么?”
衛刑更覺窘迫,偏過頭扶著黑馬的脖子,道:“她們一大群姑娘,我一個大男人,怎么方便過去?”
意思是,你還是想去的?二皇子不覺好笑,腦子一轉,整了整衣襟道:“既如此,兄弟我陪你走一趟,如何?”
衛刑心底一動,正在考慮,二皇子已經拉著他快步往馬場外走。
巧的是,秦以清今日應了安若嫻的請求,帶她來馬場游逛,兩人到時,正好衛刑跟二皇子剛離開。
衛刑的隨從姜樂還在馬場,秦以清便找到了他,問道:“表哥去哪兒了?”
表哥的行事習慣一向規律嚴謹,這時候他應該還在馬場練習騎射,怎么會突然就離開了呢?難道是發生了什么事?
姜樂知曉自家少爺對表小姐是不同的,便沒有隱瞞,道:“方才少爺跟二……”眼睛瞅到一旁的安若嫻,他立即改口:“琰少爺聽說小姐去了金銀樓會友,就有些好奇,就拉著少爺去看看。”
“去找衛韶了?!”秦以清脫口而出,眼底帶著震怒。
聽她直呼衛韶的名字,姜樂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心道這個表小姐在少爺面前倒是冷傲高潔,背地里卻如此沒規沒距,小姐的名字,豈是她能直呼的?而且還是用這種口氣。
收斂起心底的不滿,姜樂模棱兩可道:“奴才也不清楚,說是去,也不知還會不會去旁的地方。”
“我知道了。”秦以清沉著臉頷首,直接掉轉頭就往馬場外走。
安若嫻注意到那隨從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知曉他是因秦以清的不禮貌氣惱,不由暗道秦以清不會看人臉色,愚蠢至極,她有些后悔選了秦以清來做安若瀾這個重生女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