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將近半年,鐘四爺在氣質傷跟外形上都有不少改變。
變黑了,變壯實了,也更精神了,全然沒有了以往蒼白病弱的模樣,用鐘四爺自己的話說,就是更有男人味了。
不過懶這個毛病還是沒有改,依舊是喜歡做甩手掌柜。
孟三少本以為自己終于可以解放,卻不想反而被推了更多的事情,鐘四爺美其名曰:“我剛回到盛京,還未恢復元氣,對盛京目前商場上的情況也不了解,怕是沒有精力,也沒有能力打理好賀記,聽說這段時間都是你在打理賀記的生意,想來你已經有了接管賀記的覺悟,既如此,師兄自然不能再埋沒你的才能,好好干吧,師兄看好你哦。”
孟三少氣得吐血,直接留書出走,從千尋居回了孟國府。這可苦了易先生,所有事都落到了他的肩上。
至于安若瀾,她把從鐘四爺那里學來的裝傻充愣發揮地淋漓盡致,不管易先生如何明示暗示她幫忙,她都假裝看不懂,只顧著打理她名下那家金銀樓。
對于自己外形上的改變,鐘四爺很是滿意,他沒少在安若瀾面前臭美,安若瀾聽的次數多了,煩了,就直接道:“我還是覺得以前好看些。雖然表里不一,但起碼看上去是君子如玉,溫文爾雅,玉樹臨風,飄逸出塵。”
聞言,鐘四爺的反應是冷笑,“我以為你喜歡衛家小子那種高大俊挺的,沒想到偏好的也是小白臉,白斬雞。小丫頭你還嫩著呢,不懂男人的魅力所在。”騷包地撩了撩肩上的發絲。
他可是把不在時發生的一切都調查地一清二楚。
安若瀾臊得滿臉通紅,不屑嗤道:“就算如此又怎樣?義父你再怎么變,還不是沒有項叔叔高大健壯。”
“敢戳我傷疤!”鐘四爺直接給她一個彈指,痛得安若瀾眼眶泛淚。
“你義父我是腹有詩書氣自華,項夜就是個莽夫,長得高就了不起?咱們要注重內在!內外兼修才是王道!”鐘四爺惱羞成怒地拍桌大吼。
“你說誰是莽夫?”低沉磁性的嗓音驀地忽地在兩人背后響起,森冷的語氣讓父女倆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
項夜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
鐘四爺臉上一僵,繼而聲厲內荏地冷哼:“嚇唬誰呢!敢不敢走路動靜大點?!”
項夜一把攬過他的腰,將人牢牢禁錮在懷里,湊近他耳邊低聲道:“就嚇唬你,看來你還沒有吸取教訓……”
不等他說完,鐘四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把推開他,跳開兩步警告道:“別動手動腳的,要是嚇著我閨女,我跟你沒完!”
“哦?怎么個沒完法?”項夜挑起嘴角,笑得異常邪魅,被他凌冽的目光一掃,安若瀾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差不多習慣了,自從回到盛京,義父跟項叔叔之間的氛圍就完全變了,加上項叔叔毫不掩飾的親密舉止,若是她還看不出什么來,也白瞎了她這雙過來人的眼了。
不過老實說,就算是習慣了,每次看到還是會忍不住臉紅紅心跳跳。
就走神了一小會功夫,那邊兩人已經拉拉扯扯地在對面的涼榻上坐下,項夜的手就霸道強勢地放在鐘四爺腰上。
安若瀾忍不住多來看兩眼,心想項叔叔看著高大威猛,實際上卻很粘人呢。
她不由在心底偷笑。
鐘四爺察覺到安若瀾若有似無的目光,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問項夜道:“你不是進宮與皇上議事,怎么跑我這來了?”
“談完了,自然就來找你了。”項夜閑閑回答,眼睛卻是看著安若瀾的。
安若瀾疑惑地眨眨眼,難道有什么與她有關的事?
她猜想的不錯,項夜接下來要說的話,確實與她有關。
沉吟片刻,項夜道:“今日在宮中與皇上商討完攻打衡濟島之事后,皇上私下問我,愿不愿意帶衛刑去戰場上磨練磨練。皇上的意思,恐怕是想栽培重用衛刑。”
若非安若瀾是鐘四爺疼的義女,而衛刑又是安若瀾心儀的對象,他不會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聞言,安若瀾瞳孔微縮,隨即卻若無其事地問道:“項叔叔才剛剛回到盛京,就又要出征了嗎?”
項夜不僅詫異地看他一眼,頷首道:“衡濟島不攻下來,日后海寇壯大,沿海城鎮難免受到侵擾。”
“要去多久?”安若瀾問,神色異常鎮定冷靜。
項夜微一遲疑,瞟了鐘四爺一眼,才回道:“看情況,少則幾月,多則數年。”
說罷,目光灼灼望向鐘四爺,保證道:“我會盡早回來。”
鐘四爺閑適地挑眉,“行軍打戰最忌諱的就是冒進,這不是你說的?”
“我可不是有勇無謀的莽夫,快不代表就是冒進。”項夜也挑起眉。
“哦,是嗎?”鐘四爺懷疑地挑眉。
“自然。”項夜緊了緊放在他腰間的大手。
兩人挑釁地對視。
安若瀾沉默,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遲疑問道:“義父有什么打算?會留在盛京嗎?”
“不在盛京的話,我要去哪?”鐘四爺理所當然道,用看白癡的眼神斜睨她,反問:“倒是你,你不擔心衛刑?”
“哦。”安若瀾淡淡應了一聲,不覺安心,繼而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有什么好擔心的?”
“倒是,我都給忘了。”鐘四爺若有所思地點頭,察覺到安若瀾跟項夜不解的目光,他趕緊轉移話題,遺憾道:“雖然我很想見識一下海戰的雄偉場景,但卻不得不顧忌家中父母。所謂父母在不遠游,我已經讓父母擔夠心了。”
也是回京后看到父母蒼老憔悴的模樣,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不孝。
項夜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安若瀾柔聲道:“鐘爺爺跟鐘奶奶都很在意義父,一直在等著義父會回來。”
鐘四爺抬眼看向她,滿眼憐,他愧疚道:“這半年的事我都清楚,沒想到母親會將我遇難的事怪在你的身上,讓你平白受了許多委屈,是義父對不起你。”
還有二哥的算計,以及文信侯的貪婪,他都知道。
他設想的很好,趁機磨練寶妹,讓她自立自強,讓她日后即便不依靠男人,也能過得很好,可他卻忽略了,對這個世界的女子而言,權勢并不代表一切,比起龐大的財富,高貴的地位,一個好父親,一個好丈夫,才是她們最大的保障。
與其將她栽培成強勢的女性,不如將她寵成無憂無慮的嬌女,這才是對她最好的方式。
“義父言重了。”安若瀾無所謂地笑笑,“鐘奶奶只是因為太在意義父,是以才有些偏激。”
聞言,項夜對她投去一個同病相憐的眼神。
鐘四爺飛去一個兇狠的眼刀,對安若瀾欣慰笑道:“沒想到咱們寶妹還挺大度。”
兩人的互動讓安若瀾忍俊不禁,她毫不謙虛道:“我本來就很端莊大度。”
鐘四爺低笑一聲,調侃道:“我方才說了要內外兼修,現在你就驕傲起來了,我問你,全盛京有幾個這樣驕傲自滿的大家閨秀?”
“獨一個不是更好?”安若瀾笑嘻嘻反問。
“行了,你們父女兩個別打岔,還在談正事呢。”項夜敲了敲桌子,一派嚴肅穩重。
“我們說的可不就是頂頂正經的事!”父女兩異口同聲,直把項夜鬧的頭疼。
“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不就是想問寶妹想不想讓衛刑去攻打衡濟島,然后耍耍酷,顯擺顯擺。”鐘四爺嗤道。
被說中心事,項夜惱羞成怒,掐著他腰,咬牙切齒道:“我現在也算是瀾兒的義父,還不許我彰顯為父的威嚴?”
鐘四爺痛呼一聲,也橫眉豎目的,道:“你算寶妹嘮什子的義父,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又話鋒一轉,戲謔道:“你要是想做寶妹的義母,我倒是能讓你如愿以償。”
項夜被氣得臉上黑如鍋底。
被他凌冽的氣勢震懾,安若瀾咽了口口水,弱弱開口:“項叔叔,我無所謂的,您若是覺得衛刑還算是個可塑之才,就帶他一起去吧。”
她大概知道項夜的想法。
“你想好了?”項夜按捺住脾氣,緩和臉色問道。
“沒什么好想的,那是他的事,我無法替他做決定。”安若瀾扯出一抹笑。
“很好。”項夜贊賞點頭,道:“我會給衛刑一個機會,能不能讓我點頭,就看他的本事了。”
“別說的好像自己很了不起一樣。”鐘四爺拍開箍在腰上的手,再次岔開話題:“寶妹,義父要推出幾款新首飾,打算先在你的店里試賣,你以為如何?”
“新首飾?”安若瀾反問,“以前店里每次出新首飾,不是提前預售,就是直接出售,這次為何要試賣?”
“因為這次的首飾做工有些與眾不同,不知道盛京的夫人小姐們能不能接受。”鐘四爺不確定地摸了摸下巴。
“那可以先讓我瞧瞧嗎?”安若瀾問。
“可以,你隨我來。”鐘四爺爽快地應承,招招手,帶著安若瀾往他的書房走。
項夜一個人被留在原地,再一次黑了臉。(小說《》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并關注,速度抓緊啦!)R1152(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