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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安若瀾抿緊唇角,也不辯解,垂首恭順道:“若瀾知錯。”
鐘老夫人還要再訓,鐘老爺道:“好了,人回來了就好,瀾姐兒年紀小,難免犯錯。”
“是啊,祖母,瀾妹妹年紀還小,一定不是故意的。”鐘月姍也幫著勸道。
“不小啦,都能幫四叔打理生意了呢。”鐘二太太涼涼道。
“就是,不是能干得很么,犯錯就說年幼不懂事了?”鐘二爺也道。
鐘四爺掃了眼滿臉怒意的母親,不陰不陽的二哥二嫂,雙眉緊緊皺起,寶妹在鐘府受到的就是這樣的待遇?現在他在尚且如此,以往他不在,又是何種情景?
不覺一陣心疼不舍,他將安若瀾拉到身后,冷然道:“寶妹做錯了什么,讓大家如此冷嘲熱諷?若是大家有何不滿,大可沖著我來。”
“老四,你還維護她!?”鐘老夫人愈發惱怒。
見狀,鐘二太太不忘火上澆油,道:“四叔,母親也是將瀾姐兒當做自家人,才會在她犯錯時指點教導她,您何必跟母親過不去呢?”
“是啊,四叔,我們都知道您很疼愛瀾妹妹,可祖母也是為了她好啊。”鐘月姍附和道。
鐘四爺冷笑一聲,“怎么,這是要組團討伐我嗎?”
在他凌冽的目光下,鐘二太太跟鐘月姍都不敢再開口。
“義父。”安若瀾拉了拉他的衣袖,搖頭示意他不要插手,而后毫不畏懼地從他身后站出來,凌然道:“若瀾為讓大家擔心的事賠罪,不過若瀾也有話要說。”
“還有什么好說的。”鐘老夫人連看都不愿看她。
“就讓瀾姐兒說說吧。”鐘大爺適時開口。
“說。”鐘老爺淡淡開口,把鐘老夫人訓斥鐘大爺的話堵回了肚子里。
安若瀾福身道謝,擲地有聲道:“若瀾想問問,月姍姐姐是如何跟大家解釋我走失一事的。”
聞言,鐘月姍臉色一白,委屈地低下頭。
“難道你想說是月姍誣陷了你?”鐘老夫人怒氣更甚。給力文學網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們家月姍可是白替人擔心了。”鐘二太太撇嘴冷哼。
“若瀾并無此意,只是擔心其中有何誤會。”安若瀾不卑不亢。
最后是鐘三爺給了她答案。
“月姍說你在街上遇到了熟人,讓她幫你去跟其他姐妹們說一聲,她答應了,讓你留在原地等她,只是等她回來,你卻不見了蹤影,她以為你走失了,就立即帶著其他姐妹回了府,派人出去找你。”
安若瀾邊聽邊點頭,聽完笑道:“果然是誤會了。”
“誤會?”眾人疑惑地望向她。
低垂著頭的鐘月姍暗暗捏了捏五指,心提了起來。
“確實是誤會。”安若瀾頷首,桀然笑道:“我確實在街上看到了兩位朋友,但念著跟諸位姐妹們一起,擔心會掃了大家的興致,就沒有過去打招呼。只是月姍姐姐覺得如此不妥,一直勸我,還說會替我向大家解釋,我覺得月姍姐姐說的話有理,就答應了,只是沒想到街上人太多,月姍姐姐走開后,我就被擠到了別的地方,恐怕就是這樣,月姍姐姐才會找不到我吧。”
說著,她露出愧疚自責的神色,道:“都怪我不小心,才害大家替我擔心,是若瀾的錯。”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大悟。
“當真如此?”鐘老夫人還是不愿相信。
鐘家的五小姐鐘月靈道:“祖母,若瀾妹妹沒有撒謊,當時我離得不遠,看到了四姐在勸說若瀾妹妹,而且后來人太多,我也被擠出了好遠。”
聞言,鐘老夫人臉上訕訕的,惱羞成怒道:“既是如此,你方才怎么不早說!”
鐘月靈委屈地垂下頭,“我說了,但是大家都不聽。”
安若瀾撒了個小慌,本還擔心會被識破,沒想到會有人替她作證,不管鐘月靈是處于何種目的,此刻她都很感激。
見鐘月靈被訓,她忙幫著緩和氣氛,道:“想來大家當時都在擔心若瀾,是以才沒有注意到月靈姐姐。”
得了臺階,鐘老夫人暗暗舒了口氣,端著架子道:“既然是誤會,這次就算了,下次別再讓大家為你操心了。”
“是。”安若瀾柔順頷首。
鐘老夫人便不再管她,也不提鐘月姍,轉頭對著鐘四爺柔聲道:“老四啊,母親請了有名的梨花班子明日過來唱戲,你既然回來了,可得好好陪母親聽幾曲。”
顯然是要將方才的事一筆帶過。
見落了下風,擔心鐘月姍被提溜出來受罰,鐘二太太忙連聲附和道:“是呢是呢,母親知道四叔也喜歡聽曲,才特意請了戲班子來呢!”
鐘四爺哪肯就此罷休,剛想據理力爭,卻看到安若瀾不停向他使眼色,讓他不要再糾纏下去,一時心里又是無奈又是愧疚。
他只好壓下心頭怒火,頷首道:“好,正好兒子也有話要與母親說。”
猜到他要說什么,鐘老夫人不禁臉上一僵,干笑道:“若是你不便,母親也不勉強你……”
“沒什么不便的。”鐘老爺打斷她,“有些話還是早些說清楚的好。”
鐘老夫人不由得臉上一白,只是當著子孫的面,她不好與鐘老爺起爭執。
鐘四爺不想再多說,道:“兒子明天還要送瀾兒回侯府,就先帶著瀾兒告辭了,父親母親也早些歇息。”
“去吧。”鐘老爺頷首。
安若瀾便福了福身,跟著鐘四爺退下。
兩人一走,其余人也都紛紛告辭。
等人都走了,鐘老夫人再也抑制不住脾氣,抹淚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非得讓老四不理我這個親娘了才高興是吧?”
鐘老爺不為所動,抿著茶道:“若真有那么一日,也只能怪你自己。”
“你什么意思?”鐘老夫人雙眉緊皺。
“我是不插手后院的事,但該知道的我都知道,老二媳婦整日跟你說的那些話,我一清二楚,你若還想讓老二插手賀記,讓月姍繼承老四的衣缽,就等著老四不認你這個娘吧,我話就說到這個份上。”鐘老爺放下茶盞,甩袖離開。
鐘老夫人怔怔坐著,好一會失聲痛哭道:“老二是老四的親哥哥,我讓他們兄弟互相幫助有什么不對?難道真要看著老四的心血落到外人手中你們才高興?”
自然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翌日一早,鐘四爺早早起身梳洗更衣,他房里的大丫鬟皎星一邊替他束發,一邊低聲稟報:“昨晚老夫人又把二太太叫去陪了,二爺獨自一人在房。”
“哦?”鐘四爺挑了挑眉,咂舌道:“我記得二哥房里似乎只有一個姨娘?還是二嫂的陪嫁丫鬟?”
“是的。”皎星應道。
“二嫂太忙,二哥身邊又沒人,這可如何是好?”鐘四爺苦惱地皺起眉,“這樣吧,改日選幾個姿色好,又善解人意的給二哥送去,省得二嫂一忙起來,就讓二哥獨守空房。”
“是,四爺。”皎星抿唇偷笑。
梳洗畢,用過早膳,鐘四爺就帶著安若瀾出門了,等他將安若瀾送回侯府,在外頭轉了一圈,回到鐘府時,皎星已經挑了四個出色的侍婢出來。
“四爺瞧瞧可還滿意?”皎星垂眸問道。
鐘四爺環視一圈,環肥燕瘦都有,滿意頷首:“不錯,給二哥送去吧,若是不夠,讓二哥知會一聲。”
頓了頓,又道:“對了,月靈那丫頭不是在學琴么,把我那尾金絲楠木琴給她送去。”
“是。”皎星應聲,帶著四個貌美的侍婢退下了。
于是等到戲臺子搭好,戲班子開始唱戲,鐘二太太就哭著跑來告狀了。
“母親,兒媳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對,四叔直說就是,何必如此給兒媳難堪!”鐘二太太淚如雨下。
等鐘老夫人問清事情緣由,也不覺惱怒,厲聲道:“老四你這是做什么?!你非得跟你二哥二嫂過不去是不是?!”
鐘四爺無辜反駁:“母親何出此言?我不過是看二哥房里人丁單薄,想著二嫂平日又忙,才給送了幾個侍妾過去,怎么就跟二哥過不去了?”
“啪”的一聲打開折扇,掩面笑道:“而且我聽丫鬟說,二哥很喜歡兒子送的禮物呢。”
鐘老夫人想想也是,二房只有一妻一妾,一子一女,確實是人丁單薄。
這般一想,心里便舒坦許多,只是鐘二太太還在,她不好太偏著小兒子,便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母親問問二嫂不就知道了?”鐘四爺將問題拋給了鐘二太太。
鐘二太太當即臉上一陣青一陣紫,若是那死鬼不喜歡,她哪會到婆婆面前鬧?
鐘老夫人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答案了,遂道:“好了,既然老二喜歡,你就別計較那么多了,老四也是為了老二好,希望老二能開枝散葉,你作為正室,就該有正室的氣量氣度。”
鐘二太太哪還有話說,只能咬著牙忍下這口氣。
過后,鐘老夫人才意識到這是小兒子的報復,不覺一陣心驚肉跳,好在小兒子是她親生的,不可能這樣對付她。
不過鐘老夫人顯然放心的太早了。R1152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