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嬌

第七章 心尖尖

姜鈺的心思在肚子里轉了三圈,最終一副嬌弱的模樣淺笑了笑,對崔太后道:“臣妾……聽皇上和太后的!”

既然是崔太后和宇文烺兩個大鬼打架,她這個小鬼還是不攙和的好。

總之你們先斗,誰贏了她聽誰的。

不過宇文烺顯然是不滿意她的回答的,轉過頭來看著姜鈺,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

姜鈺想了想,又對著他討好的彎了彎嘴角,微微的挪了挪步子,往宇文烺的身邊靠了靠,顯示她雖然沒有直接表明態度,但心里還是站他一國的。

崔太后對她模棱兩可的回答顯然也是不滿,看她的眼神十分的凌厲,帶了些警告,仿佛在說她一個眼神就能輕易要了她的命,所以還是考慮清楚了再說一般。

宇文烺轉過頭去,看向崔太后,眉毛動了動,笑道:“母后瞧貴妃面色紅潤身體無恙,兒子卻看貴妃還虛弱憔悴得很,少說還得靜養個一年半載,別說給姜太妃守靈,怕是這一年半載連給皇后請安都有心無力。母后若是非要貴妃守靈,兒子不敢忤逆母后,那便少不得兒子只能陪著貴妃給姜太妃守靈了!”

崔太后臉色沉下來,微怒道:“皇帝……”目光冷冽的盯著皇帝一會,陰沉的厲聲道:“你想威脅哀家!”

朝野內外對她插手朝政已經十分有微詞,若是再傳出她這個太后逼迫皇帝去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太妃守靈,明天言官們討伐她和崔家的折子怕都能堆成山。

民心向背,掌權不穩,她也不敢太逆著民心行事。

宇文烺道:“兒臣豈敢,兒臣不過是孝順母后,不想忤逆母后,卻又心疼貴妃罷了。”

說著伸手過來從身后將姜鈺拉到前面,握緊了她的手,含情脈脈的看著她,道:“后宮妃嬪雖多,但兒臣心中所愛的只不過一個貴妃罷了。貴妃受苦,不異于兒臣受苦,既然如此,不如就讓兒臣陪著貴妃受苦,也算母后成全了兒臣與貴妃。”

姜鈺:“……”呵呵!

太后氣得目光赤紅,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旁邊的皇后更是氣得拼命的扯帕子,將帕子當成姜鈺恨不能撕得稀巴爛。

宇文烺默了一會,見崔太后再沒什么話說,又道:“母后若是沒有其他的什么事,兒臣就攜貴妃先回去了。”

說完牽著姜鈺又對崔太后潦草的行了一個禮,然后拉著姜鈺離開。

走了兩三步,突然又想起什么,又轉過頭來看著皇后,開口道:“既然話已經說到這,皇后也在,朕順便也代貴妃跟皇后告個假,貴妃這些日子都須得養病,向皇后的請安以后就都免了。”

然后帶著姜鈺走出了景安宮。

直到宇文烺和姜鈺出了景安宮的大門之后,皇后才不甘心的轉過身來,對著太后不滿的抱怨道:“太后,您怎么這么輕易就放過了孟蘅玉那個小賤人……”

崔太后轉過頭來,瞪了她一眼。

皇后雖然是崔太后的親侄女,但皇后自小對這個威嚴不茍言笑的姑母,還是有些畏懼的,見崔太后瞪她,不由微微縮了一下身子,閉上了嘴巴。

崔太后嫌她沒用的罵道:“沒用的家伙,就知道跟個妃子爭長短。有這個閑心思,還不如想辦法早日生出個皇子來。”

皇后扁了扁嘴,忍不住道:“這又不能怪臣妾,皇上不肯進臣妾的屋子,臣妾跟誰生皇子去。”

崔太后搖了搖頭,道:“你下去吧,讓哀家歇歇。”

皇后仍有些不甘心,又問道:“那孟蘅玉那個賤人……”

皇后還沒說完,便又被崔太后警告的看了一眼。

皇后只得不甘心的收了嘴巴,對著崔太后行了行禮,道:“臣妾告退!”

說完甩了甩帕子,轉過身,扶著宮女的手,恨恨的走了。

皇后走后,崔太后嘆了一口氣,扶了扶額頭。

良姑姑走上前來,跪在崔太后身邊,一邊替崔太后垂著腿一邊笑道:“太后不必失望,皇后心思是簡單了些,不過簡單也有簡單的好處。”

崔太后當日選中皇后做宇文烺的皇后,不就是看中她夠笨夠蠢夠簡單容易控制。

真要找了個聰明的人做了宇文烺的皇后,崔太后怕才該要日夜睡不著覺了。

崔太后道:“但也太不伶俐了些,除了告狀半分手段都沒有。”

說完沉默了一會,又低著頭看了看良姑姑,開口問道:“良工,你是不是也覺得哀家不該輕易就放過了小孟氏?”

良工笑了笑,道:“太后深謀遠慮,必然有自己的用意。”

“深謀遠慮?”崔太后“哼”了一聲:“哀家若是深謀遠慮,當初就不會被先帝擺了一道!”

她的兒子是真正的嫡子,最后卻只能向宇文烺這個庶出的賤子俯首稱臣,她怎么甘心。

良姑姑不說話,垂著頭認真的給崔太后捶著腿。

崔太后卻繼續道:“哀家不對付小孟氏,不過是因為就算對付了她,也并不見得皇帝會真正心疼罷了。既然要讓皇帝傷心,就得找對了他真正的軟肋。”

良姑姑故作不明的問道:“太后,您的意思是?”

崔太后道:“皇帝的性子跟他老子倒是幾分相像,都是個癡情種。當年先帝愛極了白賢妃,卻故意寵著萬德妃,讓萬德妃給白賢妃做擋箭牌。如今皇帝看著是最寵愛小孟氏,誰又知道他真正心尖尖的是哪一位。”

有先帝的例子在前,宇文烺越是寵愛著孟蘅玉,她越不相信宇文烺在意的是她。

良姑姑微微遲疑道:“太后,您說的,是……椒蘭宮的孟淑妃?”

說著又有些不相信的道:“可是那日,太后讓皇上選擇是保貴妃的孩子還是保淑妃的孩子,皇上最終是選擇了保貴妃。”

崔太后道:“但最終保住的卻是淑妃的孩子。”說著又道:“宇文烺既知道哀家深恨于她,又豈會不知他越是護著誰哀家越不會讓她好過,他選擇不保的哪一個,反而是他想要護住的那一個。”

良姑姑表示明白的點了點頭。

崔太后又道:“等著吧,皇帝放在心里的究竟是哪一位,到了晚上就能知曉!”

椒蘭宮是當年白賢妃的居所,總要是皇帝心里重要的人,才會讓她住進生母曾住過的宮殿。

良姑姑笑了笑,又道:“說來皇上的愛好也怪,要論容貌,孟貴妃可比淑妃要好上許多。”

崔太后道:“當年白賢妃的容貌也不及萬德妃。”

那又怎么樣,先帝愛了的還是白氏,差點將她也騙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