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從里面走出來的時候,李天湖眼里興奮的光芒逐漸消減直至隱退。
只關心銀行卡的韓敘,此刻一雙眸子滿目吃驚的看過去:“白助理?你怎么在這?”
雖是明知故問,韓敘卻已然心中有數,不得不說服自己要面對現實。
那輛苦命的邁巴赫兜兜轉轉了一圈,還是被宋潯給買了回去。
讓她怎么好意思去眼前滿面春風走過來的白季巖客套?
除了尷尬的裝傻,也只能裝傻。
但很顯然,白季巖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就知道這輛車要出售,必定是有人通風報信。
李天湖一直跟在她身邊,自是不可能,那就只有韓二,這家伙也不知道是被怎么給洗了腦,以前維護南君澤,沒幾天而已,就把心偏向了宋潯。№Ⅰ№Ⅰ
轉念一想,那輛車子本來就是個燙手山芋,當初也是迫于無奈才讓韓二接了過來,她本就不想收宋潯這么昂貴的贈與,如今透過這種正當的“巧合”方式再還回去,至少以后能少一點手尾。
不過就現在而言,這輛車子被宋潯以一千萬的價格買走,她依然是等于接受了宋潯的錢,對于她來說根本沒有什么不同,區別就只在于,以后南君澤不會再把目光放在這輛車上。
她決定,日后韓家如果能起死回生,錢要一分不少的還給宋潯。
韓敘打定了主意,心底也釋然了不少。
白季巖來到跟前,恭謹地說:“二少奶奶,好巧,宋總正想換輛車呢,讓我來看看,就看中韓二少爺這輛了!”
都在裝傻,大家心知肚明,韓敘也只能含笑不戳破:“真的是緣分啊!”№Ⅰ№Ⅰ
白季巖呵呵道:“那是那是!”
韓敘透過白季巖的黑框眼鏡,微微含笑的雙眸忽然沒了笑意,正視的眸光若有所思,斜眼觀了外面的天色,嘴里十分客氣的說:“既然這么有緣,我來做東,邀請各位吃個晚飯,不知道白助理日理萬機肯不肯賞光?”
白季巖意外的神色很快化為受寵若驚:“二少奶奶吩咐,恭敬不如從命。”
下午在百貨公司奢侈品店跟劉雨晴和安雅撕扯了那么久,如今天色已經不早,剛好快到晚飯時間,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四個人就在附近找了家中餐酒樓,開了個包房。
韓敘并不是為了“緣分”而找白季巖吃飯,更不是無聊,而是有事找白季巖。
她的心中始終有個疑問,昨晚上,她豁出去老臉找宋潯想解決王紫,那個女人也順利進了局里,多條罪狀加身,必定是一直會羈押下去直至官司判下來,至少也能判個幾年。№Ⅰ№Ⅰ
她心里盤算著,只要王紫出不來,她就少了個禍患。
可王紫沒過幾個小時就安然無恙的從局里走出來,費盡心思就得了這么個結果,韓敘自然不甘心。
經過她一夜的細細琢磨,從宋潯這個人的手段和作風開始回想。
他是一個快刀斬亂麻不手軟,且運籌千里從不失手的人,而王家有沒有這個能力去撈王紫,必定也在宋潯的計算之內。
王紫能躲過宋潯算計的幾率幾乎為零,根本不可能是靠王家的背景脫身,可王紫還真就蹊蹺的沒事了。
韓敘不得不往深一層去想。
剛好今天見到白季巖,忽然腦洞大開,感覺自己可能有點方向了。
趁這機會,好好套一套白季巖,說不定,有她想知道的。№Ⅰ№Ⅰ
韓敘畢竟是二少奶奶,白季巖身為宋潯的助理,自是不能像跟韓逸和李天湖吃飯那樣放得開,拘謹的只剩下恭敬。
飯菜上來,幾人邊吃邊聊,韓敘幾番嘗試讓白季巖能隨意一些,卻都不得要領,趁著韓逸跟白季巖聊的投入,韓敘給韓逸和李天湖的手機里各自發了一條信息,讓他們配合。
韓敘心知李天湖可能喜歡白季巖,估計不會如以前那樣由著自己去捉弄,卻沒想到,這個死黨還挺義氣。
韓逸看了眼手機接到任務后,就大喊著讓服務員拿瓶烈酒來,這是要重演上回套秘密的招數。
而李天湖這個暗戀白季巖的人,居然也沒對自己心儀男人的一點點保護欲,還很仗義的附和說來多兩瓶,不醉不歸。№Ⅰ№Ⅰ
白季巖見一下子拿來了好幾瓶洋酒,又哪里會看不明白他們的伎倆,就酒量來說,他從沒輸過韓逸和李天湖,以前都是為了完成宋潯的吩咐假意喝醉。
白季巖暗暗偷笑,這三個人雖說身份不同,在他眼里,經歷閱歷加起來也算不過自己的老板,實際上就是三個小屁孩子,就由著他們胡鬧,看看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飯桌上看似歡快,卻各自心懷鬼胎,心事最重的當屬韓敘,猛給韓逸和李天湖使眼色,讓他們灌白季巖喝酒。
為了配合這種歡樂的氣氛,還有對她這個二少奶奶的禮敬之心,白季巖面上自是不敢有異議,一杯接一杯跟韓逸和李天湖車輪戰,只是他今天算漏了一個人。
韓敘雖然不是海量,酒多少能喝一些,前面有韓逸和李天湖兩人墊底,以抽水機般的速度干掉兩瓶,連帶著第三瓶也沒了老大半的時候,白季巖腦袋開始暈乎起來。
偏偏這時候身為二少奶奶,實際上算得上他老板娘的韓敘,頻頻舉杯邀他喝,白季巖連著再喝剩下的那半瓶,感覺到了醉意襲來的時候,場面已經不是他所能控制。
服務員得到韓逸的暗示,見桌上的酒瓶一空,立刻又抱了一瓶來。
三人新一輪的猛攻之后,白季巖終于趴在飯桌上,眼鏡早已不知飛去哪里,眼皮耷拉著需要火柴棍才能撐起來,嘴里念念有詞,這回是真的醉糊涂了。
韓逸和李天湖自不用說,也是醉酒狀態,只不過沒有白季巖醉的這么嚴重,畢竟那幾瓶酒,有一大半是白季巖一個人喝掉的。
韓敘自知酒量不如他們,已經盡力控制攝入量,不過戰場上哪有那么多的明哲保身,這番折騰下來,她的腦子也有點暈,只是稍微比他們好一點點而已。
她眼神迷離的假裝醉酒說亂說話:“白助理,我知道你和你老板都干了什么,我全都知道,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