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扯那么遠了?行,都是我的錯,不說了好嗎?吃飯吧,晚上我還要回公司開會,你一個人在家里早點睡。”
晚上?回公司開會?這怎么可以。
她已經謀劃好了,晚上要等南君澤睡著之后給他一針鎮定劑。
“你幾點回來?”
韓敘大眼之中閃過的若有所思,全被南君澤看在眼里,他竟理解為她是不放心他,還往以前羅藍那處想。
南君澤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微微笑道:“是真的開會,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不會背著你出去外面亂來,再說我也沒有那么多時間不是嗎?”
“幾!點!回!來!”韓敘加重語氣問。
南君澤見她這么鄭重其事,以為她仍然不相信,忙說:“這個還真說不好,得看工作進度,有可能半夜,有可能凌晨,或者也可能很早就回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公司,晚一點讓保鏢先送你回來。”
這么晚,那自己可有得等了,就怕到時候等著等著,自己就犯困先睡下去。
要是這樣的話,又會浪費一晚要等到明晚才有機會,時間越拖越久,也不知道老爹老媽會什么時候找上門來。
韓敘心里暗暗焦急。
發覺韓敘愣愣的不說話,南君澤還在以為自己沒有解釋清楚。
一把將她給摟到自己身上說:“明天上午是十分重要的董事會,你老公我,要去掉代理董事長前面的代理二字,做一個宋氏真正的執掌者,晚上有點事情需要處理,真的不是在外面玩,不信的話,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公司,我允許你進入董事會議事廳,以董事長夫人的名義旁聽會議。”
又是董事會!
韓敘心底涌過憤怒的驚濤駭浪。
一年前,宋清云南君澤母子就是在董事會上,奪走了屬于宋潯的一切。
之前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南君澤只能掛著代理的名義,整整一年的把握著董事會大權。
如今過了一年,南君澤已經無所顧忌,大概是把宋潯的人從宋氏里面清除個干凈,時機成熟了,可以順理成章登上董事長大位。
以后,宋氏沒有了宋潯和他的嫡系人馬在公司里礙事,南君澤名正言順,就可以一個人說了算。
他是個心思細膩的男人,在事業上,可能會比宋清云這個女強人更加的狠辣。
說不定,宋氏將來還會被南君澤改名,從此整個集團再也找不到宋潯的痕跡。
那個位子,本應該是宋潯的。
韓敘打定了注意,晚上必須殺了南君澤,不能再拖了。
決不能讓他繼續風生水起逍遙如意。
“關我什么事,你公司里的事,我沒那么大臉做董事長夫人,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不必交集的獨立個體。”
韓敘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自顧扒著飯,她覺得自己需要補充體力,就算沒有胃口,也要盡力吃多一點,晚上必定要花很多力氣去對付南君澤,不吃飯就沒有力氣。
“看你!還在跟我賭氣,都說夫妻床頭打架床位和,冷落了我這么久,你就不能冷靜地聽聽我心里的聲音嗎?”
韓敘拼命地往嘴里塞飯,拼命地塞,連反駁南君澤的空隙都沒有,她只想給自己多攢一點能爆發的能量。
南君澤一扭頭,看見她的怪異的吃相:“怎么餓成這樣?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飯?”
韓敘無視他的關心,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把飯菜拼命往肚子里咽,眨眼就吃完了一大碗。
南君澤越看越心疼,當即朝傭人斥了一聲:“你一整天都沒有給少奶奶做飯嗎?”
傭人不敢說話,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去找老趙結算工資,明天開始你不用在家里干活了!”
南君澤本就因為韓敘冷冰冰的態度心情不是太好,如今正好將心底的氣撒在了傭人身上。
朝餐廳門外看了眼,忽又想到老趙還在醫院里陪著宋清云,他便招手叫來自己的保鏢:“去,叫任祁峰給這個傭人開雙倍工資,請她離開宋家!”
南君澤竟然是來真的。
傭人震驚過后,想想家里如今太太和老趙都不在,也沒人能替自己說話,認命地退出了餐廳,回后面傭人小樓里卷鋪蓋去了。
韓敘心中冷笑,暗道南君澤這是做給她看的,以為這樣就能軟化她的仇恨。
她才不會那么容易被一點幼稚可笑的虛情假意所動容。
晚飯后,南君澤在家里喝了一杯咖啡就自己開車出去,韓敘靜靜地在二樓陽臺看著夜色下車燈遠去。
看了許久,直到南君澤的車子出了別墅區,離開她的視線。
她深呼吸的幾口氣,接著立刻回到房里倒在床上,蒙頭大睡。
她要養精蓄銳,在南君澤回家以前,好好睡上一覺,后半夜才有精神跟他搏斗。
南君澤那么自信,之前居然在花園里放出大話,說只要她能殺得了他,他就任由她殺。
她就不信,他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不睡覺。
韓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到半夜醒來的時候,猛然發覺南君澤已經躺在了她的旁邊,呼吸均勻,顯然已經睡下去了。
她裝作翻身不經意用手肘觸碰了他一下。
他沒有反應,呼吸依然勻稱。
透過窗外映入來的昏暗光線,看見他棱角分明的臉龐絲毫未動,看來是進入了深睡眠里。
時候到了。
韓敘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從自己的枕頭底下穿過,摸進床屏和床墊的縫隙里,拿自己藏著里面的鎮定劑。
摸了許久,沒有摸著,大概是掉到縫隙深處去了。
她不聲不響地坐起來,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彎腰蹲在地上,將一條手臂伸到床墊的縫隙里,輕手輕腳地尋找針管。
然而摸索了許久,依舊找不見那只針。
韓敘抬頭望了眼昏暗的房間,她想開燈尋找,可又怕燈光把南君澤刺激醒來。
無奈只得繼續摸黑把手臂伸進縫隙里接著找。
再小心謹慎,此刻也弄出了微弱的“”之聲,在寂靜的房間里猶為明顯。
韓敘找出了一身冷汗,始終沒有找到放在里面的針管,她記得明明就放在這個縫隙里,可如今就是不知道小小的針管能掉到哪里去。
“找不到就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