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就你最臟第59章就你最臟
她把前因后果說了個清楚,
宋絮知道她喜歡秦意,解釋起來也方便,說著說著重點就跑白銀造假案上去了。
“所以你還差一點就拿到卷宗了?”宋絮問,
酒釀點點頭,“還好沒拿到,不然鐵定被老爺發現,他可是好本事,芝麻大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眼!”
“御查司的么,都這樣。”宋絮笑著呷了口姜茶,“所以你家也是被白銀案牽扯進來的?”
酒釀心里咯噔一跳,“姐姐…你也是…?”
“嗯,畢竟是個大案子,涉案數百人,連罰抄的家眷親屬在內達萬人之多,也不奇怪。”
“那你…”酒釀清清嗓子,“那你知道審宋家案子的是誰嗎…”
她不指望宋絮能知道,隨口一問罷了,
“沈淵啊。”宋絮聳聳肩,“就是他把我爹娘砍了的。”
酒釀有一瞬手腳冰涼,怔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么,
宋絮倒是毫不在意,“我家窩藏了主犯之一,換誰來都一個判法,要怪就怪我爹蠢,為了所謂的文人風骨把全家都害了。”
“所以我家的案子也是…也是…”酒釀只覺天旋地轉,心里一陣陣的惡心,撐著桌子,想到和沈淵的床幃之事胃里翻江倒海,額上滲出細汗,
“想什么呢,把自己嚇的…”宋絮嗔怪道,“這種大案怎么可能一人包辦,而且那時恰逢沈老太爺病逝,幾方勢力都想拿下督查使之位,其中魚龍混雜,誰負責了哪些案子,特別是你家這種小案,沒卷宗的記載,誰說得清呢…”
“說說你家人吧。”宋絮又道,“我都和你說了我的了,你也不能藏著。”
酒釀腦子還是懵的,聽宋絮問起,滿上杯盞,喝酒一樣灌下花茶,這才平息下來,
“我家…我家有一個大娘,一個小娘,我和妹妹是小娘生的,弟弟是大娘——”
“你爹喜歡哪個?”宋絮笑著打斷,“說點我沒聽過的唄。”
酒釀一怔,想起和宋絮說過這些,“爹…爹可能誰都不喜歡,他一年才回來一兩次,但我娘會來事,一回來就獻殷情,把爹哄得喜笑顏開,每次都把大娘氣的跺腳,等爹一走就逮著我娘罵…說她狐貍精,不安分…用著她的錢還想爬她頭上去…”
“那大娘對你和妹妹好嗎…有沒有苛待你們?”
“罵是罵…但人還是好的…”
宋絮歪頭,“怎么說?”
“我四歲那年生了重病,燒到看不清東西,水都喝不下去了,那年冬天大雪封路,大夫都被有錢人家請進府里供著了,我娘找不到大夫,抱著我在床上哭,就等死,她哭我也哭,我都能感覺魂已經快脫離了,各種事情走馬燈一樣在眼前閃過…”
“后來眼前閃過一道光,大夫推門進來,用銀針把我扎成刺猬,還灌下一大碗酸溜溜的湯藥…如此十多天,我就活過來了…”
宋絮詫異道,“是…你大娘請的人?”
酒釀點點頭,“她揣著首飾盒,冒著大雪跑出去,從隔壁鳳崗城給我求到了大夫…回來的時候車輪都歪了,差點凍死在半路…”
她嘆口氣,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刺骨的雪夜,
“那是她阿娘留給她的寶貝…全拿來救我了…”
“那她對你很好了…”宋絮笑了笑,
酒釀也一展笑容,“然后啊…等病好就開始罵我了,連著罵我大半年的賠錢貨,我那時不知道賠錢貨是什么意思,但我娘知道啊,縮著頭老實了大半年,連我爹回來都不殷勤了,不敢上桌,規規矩矩站一邊伺候…”
“再后來…阿娘大娘同一天生下弟弟妹妹,我娘徹底沒了氣焰,天天躲屋里哭,說自己命苦…兩個賠錢貨…”
“我那時不懂,但能感覺娘不喜歡我了…”
“這一切都是從有了妹妹開始的…”
“我開始討厭妹妹,親近弟弟,因為把弟弟帶好了有點心吃,還有書讀…”
“弟弟也精得很,好吃好喝的都留給我,但前提是幫他完成先生布置的課業…”
“我給他寫的天天在學堂拿第一,比十多歲的孩子寫的都好,他說以后讓我女扮男裝去科考,考上了他出面當官,把俸祿都給我,我們兩兩共贏。”
“那你妹妹呢…”宋絮問,
“妹妹過得不好…娘不喜歡她,我也不理她…天天蹲地上和小螞蟻玩…”
“小小的一個人,團起來和湯圓一樣…”
“…再后來…就抄家了…”
“我和弟弟四處亂躲,藏灶臺后面,突然身后的墻傳出動靜,是妹妹在里面,她把我們一起拉墻里,悄聲說是和小螞蟻玩的時候發現的,灶王爺壁畫后面有個小洞…”
酒釀無奈笑笑,“可還是躲不過那些人的眼睛,把我們都揪了出來…”
“只是我那妹妹…我那么好的妹妹…”
她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笑著抹掉,說失態了。
沒什么好哭的,妹妹還好得很不是嗎,不說大富大貴,但也不需要給人為奴為婢,干干凈凈做個良家女。
“你知道她在哪里嗎,我幫你贖回來,放身邊養著也放心…”宋絮抽出帕子,輕輕點掉少女臉上淚痕,
酒釀忙道,“找過…也不知道去哪里…不過聽人說在南邊小城看到過她,好像給人收養了…也挺好…”
她不敢暴露妹妹的蹤跡,不是信不過宋絮,而是事情一旦被沈淵知道,必會查個水落石出,可就害慘幫她們的小吏了…
還不如再等等,若秦意真的回來贖她,就帶著妹妹一起走,到時候去海邊漁村住下,據說那里戶籍查的不嚴,洗清身份重新開始,沒準還能給妹妹找個好人家嫁了…
從紫竹苑出來已是午時了,
酒釀沒忘記昨天的約定,問過宋絮的意思,得到準許后帶著翠翠一同出了門。
“這…這是老爺給你的馬車?!”翠翠驚呼道,毫不客氣地往床上一躺,枕頭抱懷里,“你這是走了哪門子的大運,被老爺這么寵啊!”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說著枕頭丟一邊,爬起來,眼中閃著精光,笑嘻嘻道,“老爺那方面厲害不?一晚上幾次?我聽人說厲害的一次足有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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