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春情

第69章 不正經的夢

第69章不正經的夢第69章不正經的夢

酒釀猛抽回手,

直到寬大的袖擺遮住手背,才意識到自己多魯莽,

沈淵是主子,睡她都不能拒絕,牽個手算什么…

她慌忙看向男人,還好沒生氣,就像什么都沒發生,繼續往前走著,大抵是夜里降溫降得厲害,籠起了袖子,手臂交疊在身前。

氣氛突然變凝固,酒釀心突突跳,手心也出了汗,指尖蹭過滑膩膩的,

掏空腦袋才想到新話頭,

“老爺...你...你在御查司一般都干些什么啊...”

是個蠢到家的問題,但眼下腦子能動就不錯了,只能想到這個,

沈淵沉默,看起來是被蠢到了,嘆口氣,回道,

“查案、審案、寫案卷,偶爾去牢里審人,日復一日,沒什么新鮮的。”他頓了頓,側頭瞥了酒釀一眼,“你問這些做什么?難不成想替我分擔?”

“還審人吶...”酒釀訕訕道,后背突然又疼又癢,鞭子抽留下的疤還在,細細長長的淡粉色交織在皮膚上,不多不少,恰好十五條。

“那…那要是什么都招,是不是就不用挨打了?”她問,

“司證堂動刑是為了震懾平民百姓,御查司審案子用不著大動干戈,進來的都是在朝為官的,說不準要被皇上提審,見血不體面。”

“那你怎么審,牢門一關,給張紙給支筆他們自己就招了?”

“是。”沈淵答道,

酒釀沒從他臉上看到說笑的痕跡,正詫異著,就聽男人輕笑,

“怎么,是背著我犯了什么錯,偷偷打探情報來了?”

酒釀后背瞬間起了戰栗,腰上香囊隨著步子一下下打著她腿,

里面藏著避子藥…

“我就好奇嘛…小時候看話本子,里面說到好多酷刑,有次看到一個人被冤枉,不肯簽字畫押,獄卒就用刀在他腦門劃道口,吊起來,用水銀沿著傷口灌進去,水銀往下墜的時候就把皮和肉給分開了…然后那人的皮就給蛻下來了…就剩個紅通通的身子掛架子上扭…”

那人聽完不悅地皺眉,似是不喜歡這種獵奇血腥的情節,

“你想多了。”沈淵道,“逼人招供就像熬鷹,再硬的骨頭,往死牢里扔幾天就什么都說了。”

“死牢…?”酒釀歪頭,

“無聲無光的牢房,四面都是磚墻,只有一張床大,起先會通過頂端的窗子每日放點光進來,獄卒也會偶爾去說說話,這時候犯人雖感到不安,但大部分依舊不會招。”

“但無妨,這時候只要撤掉獄卒的巡查,關上最外面的石門,隔絕所有聲響,再堵上天窗,死牢就徹底陷入黑暗。”

“只要靜靜等上三天,再打開門,犯人就會哭天喊地地求著招供。不傷分毫,但從此順從的像只貓。”

酒釀越聽越不信,但沈淵的語氣不像在逗她,

“不信?”男人猜中她心思,

酒釀連忙搖頭,

這種刑罰可別用在她身上。

寒冬的深夜涼氣往骨頭里鉆,兩人并肩走了沒多久,天上便落起了雪花,

酒釀伸出手,冰涼的晶片融化在指尖,留下淡淡的水跡,口中呵出白氣,笑了起來。

她小巧的鼻尖凍得通紅,卻毫不影響玩雪的興致,甚至傻乎乎仰著腦袋,張開嘴接雪花,

沈淵清楚地看見一片白雪落進她口中,恰好點在舌尖,轉瞬消融不見,就這樣看出了神,直到少女一個噴嚏阿秋出來,

“回去吧,外面冷。”他開口,

少女回望他,烏發被風帶起,眼睛笑的晶亮,

用心養著這么多時日,再也不是一頭枯發的黃毛丫頭了。

宋絮沉沉睡去,連沈淵擠進被窩都沒醒,黑暗中除了車輪碾過積雪的咯吱聲,只剩她的呼吸聲,

床只夠兩人睡,酒釀便貼著床,睡在了地上,好在有多余的被褥,不至于凍著。她把茶爐和清水放枕邊,以防夜里主子們要用熱茶。

大雪漫天,雪影被月光投在車窗上,她看著簌簌落下的黑影,眼睛睜到大半夜,

床上的人似乎也沒睡著,悄悄翻了個身,

她剛想問是不是要水,就看從被子里伸出一只大手,手指彎起,蹭了蹭她臉頰,

她抬眼對上男人目光,

他們都側著頭,兩人默契地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彼此。

酒釀心又漏了一拍,

鬼使神差的,她抓住男人手,這只大手僵住一瞬,指節停在她眼尾,她彎起食指,像小時候拉勾勾一樣勾著他的,

男人往床邊又移了些,像是不滿足于拉勾,一點點撐開她蜷起的手指,與她掌心相貼,十指相扣,

酒釀下意識想躲,手剛使上勁,就被更加不容抗拒地握住。

沈淵閉上了眼,手卻不曾松開,好在床榻低矮,他生得高大,手臂修長,保持著倒也不難。

酒釀只覺手心越來越熱,熱得她坐臥難安,閉上眼,腦子亂成一團亂麻,思緒紛亂涌出,都是和沈淵相處的點滴瞬間,最終停在了一碗甜酪羹上,

是沈淵親手給她做的,那天她來葵水肚子墜著痛,伺候筆墨的時候無精打采,他讓她在羅漢床上歇息,不多時便端來了甜羹,接著又回去批復冗長的公文,發生得自然而然,就好像主子伺候奴婢天經地義。

她睜開眼,靜靜看著他,就像那天她吃著甜羹,悄悄看著他背影時一樣,

她忽然覺得他也沒那么討厭了,

這樣的念頭把自己也嚇一跳,連忙回憶沈淵的幾大罪狀,

他試婚的時候故意折辱她,

——可那是因為他有心上人,被迫睡個不認識的丫鬟自然心情不好,

他還讓判官多抽了她十鞭子,

——但他是判官的上級,律法不嚴何以安家定國,更可況后面六下都免了,也算善待了她。

酒釀咬咬唇,終于想到了最不可原諒的,

他用鞭子捆過她,不顧她的哭鬧強迫了她整晚,

這似乎沒法洗清了,

剛松口氣,早就遺忘的細節蹦了出來,

是她先張嘴咬了他,才把他氣急拿了鞭子,那一口可沒收著力,牙齒深深嵌進脖頸間的皮肉,頓時鮮血淋漓,

想到當時場景,她頓時出了身冷汗,

換尋常主子...她早被亂棍打死了,哪還能過上現在這種錦衣玉食的日子...

酒釀第一次做了那種奇怪的夢,

夢里的她一點都不知廉恥,借著浴池蒸騰的水汽,主動轉過身,趴在池邊,反手勾住男人脖頸,側過臉去吻他,

夢太真實,直到第二天到目的地都羞的她不敢直視沈淵。

“想什么呢?臉通紅的。”男人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酒釀脫口而出,“想...想到個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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