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春情

第73章 以一敵二

第73章以一敵二第73章以一敵二

“來喝茶。”

宋絮朝她招招手,

甜瓷茶壺冒出滾滾白汽,清透的茶水剛倒出,車廂立刻彌漫開來花香。

馬車不可放高腳桌,兩人都跪坐在矮幾邊,

酒釀喝得心神不安,時不時用余光瞥著宋絮,宋絮似乎察覺到了,干脆大方看回來,

“怎么了?”她問,

酒釀連忙搖頭,“沒事…就是茶有點燙…”

宋絮拿過她的茶盞,正色道,“你是覺得我在吃醋?”

身后翻書的聲音驟然停下,

氣氛瞬間凝固起來。

沈淵回過神,若無其事地又翻了頁,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他也在擔心…

雖然宋絮總讓他寵著點酒釀,但僅僅局限于寵…沒讓他真喜歡上她…昨日之事他本想讓酒釀瞞著,可這小倔驢不答應,剛用完早膳就一臉愧疚地拉著宋絮跑假山后面,許久才回來。

宋絮又道,“你們這樣,我是吃醋了。”

酒釀呼吸一滯,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姐姐…我…”

“你姐姐我是吃那個人的醋。”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宋絮笑了起來,對著被書冊擋住臉的那人開口道,“沈郎,當初你把她身契拿回來的時候說的可不是這樣的哦,你說讓酒釀給我當貼身丫鬟,怎么我沒撈著貼身,反而被你占去了?”

男人放下書冊,神情從凝重變成無奈,“你若想要,這幾天讓她跟著你就是...”

虛驚一場,酒釀背后出了一大片冷汗,

好在后面大家都默契地跳過了這個話頭,

沈淵悶頭看書,兩個姑娘聊著東街新開的成衣鋪子,西口巷藏著的點心作坊,直到宋絮聊起最新的雙面繡法,酒釀硬著頭皮應付,最后找準機會把話鋒轉到了圍棋上,鋪開棋局,對弈起來。

這一走就走到了太陽落山,

酒釀睡了個好覺,從床上起來的時候見沈淵已經給宋絮披好了披風。

她忙整理好衣裙跟著下車,腳剛落地,便愣在了原地,

夜幕初垂,天邊還殘留著一抹淡淡的霞光,而街市上早已燈火通明,恍如白晝,

“錦華燈市...?!”她驚嘆,

長街兩側掛滿了各式燈籠,人群摩肩接踵,空氣中彌漫的烤栗子的焦香讓她突然就餓了起來。

花燈如海,三層樓高的巨龍燈盤旋天際,千盞蓮花燈浮空搖曳,整座城池像被點燃。

寧安的花燈集市久負盛名,她在風物志上看過,想象出各種場景,哪一個都沒現在這般震撼。

沈淵攬著宋絮肩頭,又牽起她的手,順著盛裝出席的人群緩緩向前,

她眼睛不夠用了,恨不得把魚燈,山水燈,蓮花燈的樣子通通刻進腦海,以后說給妹妹聽。

才逛沒一會兒,頭上就多了支宮燈簪子,手上抱著袋烤栗子,

“別吃多了,晚膳要去桂月樓吃呢。”宋絮提醒她,

剛說完栗子就被沈淵沒收走,她扁扁嘴,很快又被幾個孩子手上的糖人吸引,

糖人鋪子就在眼前,酒釀拉拉沈淵袖擺,眨巴眨巴杏眼。

畫糖人的老人笑得和藹,收了錢立刻讓酒釀轉桿子,

盤子上畫著不同的圖案,轉到什么畫什么,酒釀許愿要長尾巴鳳凰。

筷子長的木桿飛快轉動,結果在個石榴圖案上停下,

“多子多福,多子多福啊!姑娘這是喜事將近!”

老者笑著畫好石榴,他擺攤幾十年,看人最清楚,眼前必然是帶著妻妾出來的達官貴人,既然妾轉到了石榴,他可不好駁了另一個的面子,連忙又畫了個年畫娃娃遞過去,

果然,多畫幾筆換來五十兩賞錢,說著子嗣延綿的吉利話送走了貴客。

酒釀的目光悄悄看向宋絮,她拿著年畫娃娃笑靨如花,非要給沈淵嘗一口,

突然想起宋絮對她的請求...那晚她們同睡一榻,她悄悄問她能不能給沈淵生個孩子...

那時她拒絕了,

可如今...她還有什么理由拒絕...

她們對上視線,宋絮搖著缺一半的糖人沖她笑,酒釀也看了看自己的,

手上的石榴糖畫橙黃晶亮,她看宋絮吃得開心,也咬下了第一口。

“姐姐,我們去哪?”她含著糖塊問宋絮,

宋絮笑臉盈盈,指著不遠處一家不起眼的小樓,說,“桂月樓,我和沈郎每年都要來的地方。”

桂月樓來了貴賓,

李大將軍帶著三兩親信大駕光臨,說一會兒還有十多個百花樓的姑娘們要來,

百年字號的老店靠風味取勝,環境自然一般,整整三樓只有一個包房,還被定了出去,

掌柜看著臉色漸沉的大將軍,不停地鞠躬道著歉,冷汗齊刷刷順著額頭往下流。

李玄嗤笑,“這里面坐了什么金貴人物,連本將軍都見不得?”

掌柜陪笑,“將軍,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既然里面已經開席,也沒有把人攆出去的道理不是,您大駕光臨是我們有失遠迎,我自罰,自罰...”

話說完一巴掌就抽到了自己臉上,

啪的聲,聲音穿透門板傳到了沈淵耳朵里,他之前就覺得外面吵著什么,現在更傳來有人被打的聲音,

“怎么回事。”他蹙眉看向門口,

酒釀吃螃蟹吃得起勁,聞言偏過左耳,跟著仔細聽,“什么都沒有啊...”

話音剛落木門轟地被踹開!酒釀被唬一跳,立刻從凳子上彈起,手上還抓著螃蟹鉗子,見到來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掛著巴掌印的掌柜慌忙跑進來,被李玄的親信一腳踹了出去,

李玄放聲大笑,“緣分,天大的緣分!酒釀,好久不見可有想我?”

“滾出去。”沈淵把少女拉到身后,下了逐客令,

氣氛轉眼劍拔弩張,李玄一身黑色暗紋長袍,雖沒帶武器,但身后兩人都做勁裝打扮,腰間匕首在燭火下閃著陰沉的光。

酒釀只覺心跳如鼓,口干舌燥,雙腿軟了下來,若不是扒著沈淵肩頭,早就撐不住跪下了,

李玄緩緩上前,拿起酒壺把玩片刻,一仰頭,從壺嘴落下清亮的弧線,烈酒落進男人口中,他擦擦嘴,笑道,“羅福春,是個有品的。”

說的是酒,看著的是酒釀。

他們隔著方桌,沈淵臉色鐵青,眸中寒意凜冽,兩個親信抽刀上前,男人稍稍抬眼,目光如刀割,竟把二人同時逼退半步,

朝中皆知沈督查功夫了得,雖為文官,但真要切磋起來,怕是連常年習武的將軍都要掂量掂量。

李玄冷笑,突然轉身,

小臂長的匕首被他從隨從腰間抽出!轉眼就往沈淵脖頸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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