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死牢第95章死牢
“過來。”
小肚雞腸之人發話了,聽的她渾身起顫栗,
她討好地笑著,開口道,“沈大人...您就當我是狗,被狗咬了口您還要咬回來不成...”
沈淵哼的笑了下,太輕,以至于她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聽到了,
可接下來的話她聽得真真切切,
“不過來?”沈淵問,“既然想當狗,那就打斷腿,栓上項圈在地上爬一輩子,柳兒覺得可好?”
柳兒...?
熟悉又陌生的稱呼讓她下意識捏緊了拳頭,
熟悉,因為是阿娘給她的名字,
陌生,因為沈淵從沒有這樣叫過她,不但沒有,連她的丫鬟名都很少叫...
說罷,那人向她伸出手,掌心向上攤開,躍動的燭光把那抹猩紅照得刺眼,她喉頭下意識地滾動,心臟在胸腔里砰砰亂跳,逃無可逃,只好緩緩挪著步子上前,牽上了這只大手,
手被握住,她被帶到男人身前,她站著,他坐著,另一只手圈主她腰身,逃無可逃,
“和誰在一起的?”沈淵問,
他神色平靜,語氣平靜,好像他們中午還一起下棋,現在放衙了,他問她去了哪些鋪子,買了什么東西,
酒釀再次吞了口唾沫,張開嘴又欲言又止,喃喃不知如何作答,
說和秦意在一起嗎...
完全是找死的答案,
可說謊的話有九成九的可能性會被識破,也是找死,
橫豎都要死,
怎么辦啊...
見她不說,握住的手瞬間收緊,疼的她低呼一聲,
“我說我說!”酒釀大喊,“沈大人您聽我慢慢說!”
沈淵放開了手,不但放開,還把她帶進懷里坐著,五指穿過她指間縫隙,十指相扣,親昵到讓她渾身發寒。
“你說,我聽。”沈淵開口,
酒釀不自然地清清嗓子,開始了真假混編的說辭,
她先說自己被冷落有多痛苦,吃不下,睡不著,天天抱著小貓哭,后來小貓也沒了,就躲被子里哭,
再說被翠翠欺負,把她從臥房趕到前廳睡,說到傷心處聲淚俱下,眼淚吧嗒吧嗒掉衣襟上,
再后來話鋒一轉,說自己悄悄看了大夫,大夫說她小產過后沒來得及養身子,今后不能再有孕了,緊接著就得知翠翠有了身孕,萬念俱灰下求宋絮放她奴籍,離開傷心地。
“翠翠有身孕?”沈淵笑道,“她有身孕我怎么不知道。”
酒釀一怔,“沈大人還不知道?”
于是連忙道,“大人,那可不好...女子有孕時最為敏感,您不該這樣冷落她...更何況她懷的很可能就是沈府長子...不該受怠慢...”
“不該受怠慢?”沈淵把手覆在她小腹上,輕輕按壓,反復摩挲許久,久到她想落荒而逃,
是想起她小產掉的那個孩子了嗎...
如若他還愧疚,倒可以以此做籌碼...
“大人...”酒釀垂下眸子,“我...我已經不能有孕了,您抓我回府也沒用,我是狗急跳墻咬了您,要判要罰悉聽尊便,但我已經是良籍了,您沒道理隨便把我抓回府上——”
“我有說要帶你回府?”沈淵打斷她的說辭,
酒釀又一怔,“不...不回沈府?”
“去御查司。”沈淵輕笑,“有幾個問題要審你。你一張嘴倒是能辯,尋常手段對你沒用,上點大刑伺候伺候才會說真話。”
“我說真話了大人!我說的都是真話啊!”酒釀哭道,“大人,您要問什么我定會實話實說,求您不要給我上刑可不可以...”
“消失的這段時間,和誰在一起的?”
問題回到原點,酒釀早被嚇出一身汗,身體不自覺地開始顫抖,以一種求饒姿態,討好地蜷進沈淵懷里,
“我...我花完了盤纏沒找到活干,無奈之下去了...去了秦意的鋪子...”
相扣的手指被驟然捏緊,疼的她呲牙咧嘴,
“我沒見到秦意!大人,我沒見到他...是他的掌柜收留了我,讓我留在鋪子里等他回來,可我沒等到他,先遇見了您。”
秦意和她說過,走鏢的都有自己的門路,這次回來隱去了蹤跡,守城那里查不到他的消息,
只要是秦意說的她都信,說給沈淵的謊話也帶上了煞有其事的自信。
“那桃花山莊呢?”沈淵問,
“是我害怕您怪罪所以連夜出城的...您既然把我從那里捉了出來,自然知道他在不在。”
這番說辭在沈淵看來確實嚴絲合縫,
守城查不到秦意回來的線索,
按道理,鏢局是衙門的盯梢對象,都是一群舞刀弄槍的合法暴徒,行蹤最為重要,
如果秦意回來了,但守衛不知道,那只有一個可能,
就是他已經入了暗門,
明門指朝廷,暗門為黑路,
走鏢是耗命的力氣活,絕不可能供他買下京郊莊園,
但黑產黑路可以,
東部沿海常年處于失序狀態,朝廷力量下不去,幫派血斗是常有的事,有情報說盤踞沿海多年的勢力換了人,新勢力勢如破竹,短短半年就滅掉了大小幫派共千人,成為新的海域霸主,
如果這人真的是秦意...
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他和你說過桃花山莊是他的?”沈淵問,
酒釀聲音底不可聞,“嗯...”
“還和你說他有什么?”他又問,
酒釀答,“我都是聽掌柜說的,說內環城外環城都有宅子...”
“還有呢?”
“沒了...大人,就這些...一個走鏢的還能有什么...”
沈淵嗤笑,“倒是會裝。”
“什...什么?”酒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說的是誰,就聽沈淵道,
“走鏢只是幌子,怕是手上攥著的黑產,身上背著的人命一個字都不敢告訴你。”
“他沒有!”三個字脫口而出,帶著心上人被誣陷的憤怒,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果不其然,沈淵眼眸中戾氣又起,看向她的目光似要把她生吞活剝,
“就這么護著他?”沈淵問,
與其說是問,更像斥責,后腦頭發瞬間被攥住,抓的她頭皮生疼,被迫仰頭對視,
“柳兒,最后一次,告訴我,到底有沒有見過他。”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