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杯子,楊其深觀察的都是十分的細致,內心的震驚,在一步步不斷的加深著。
特別是在其中三個杯子上,他面上露出的完全是激動與欣喜,將八件五彩花神杯看完之后,他又拿起了兩件青花花神杯,看了一會,他面上帶著感嘆,放下了杯子。
“小師弟,這難以讓人相信,十件花神杯,竟都是官窯所做,你究竟是從什么東西中發現的。”楊其深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面上帶著濃濃的驚嘆說道。
一次撿到十件寶貝,這根本就是個奇跡,而且還是十件如此珍貴的物件。
“楊師兄,我今天上午跟著秦老一塊去掏老宅子,在那老宅子里,我觀看了一些東西,覺得那些東西購買的價值并不是很大,好東西應該都被送入了拍賣行,而且當時我是抱著淘寶撿漏的心思去的,于是,我離開了房間,去院子里看看有沒有什么寶貝,不過沒有發現寶貝,倒是發現了這幾株美麗的盆景,觀察了一會,覺得非常不錯,而且這時秦老等人也挑選完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去挑,所以就把這幾株盆景買了下來。”
陳逸將自己掏老宅子的過程,向著楊其深簡單的說了說,“那宅院長的主人囑咐我回來后要跟這些盆景換換土,澆澆水,所以回來之時,我閑來無事,便給它們換土,誰料在換土之時,卻是發現土里面隱藏著一些小盒子,打開一看,正是這些花神杯。于是我將四株盆景的土全部挖了出來。僅有兩株盆景中隱藏著花神杯。”
楊其深點了點頭。在他看到門口被挖開的幾株盆景時,就已經有些猜測了,他實在無法想到,這些珍貴的花神杯,竟會隱藏在盆景的泥土之中。
“小師弟,你和秦老去的那老宅子在什么地方,主人姓什么。”接著,楊其深不禁問道。
“那老宅子好像就在古城區那里。我們去時只有一個中年人,說他姓韓,不過,我記得那中年人說了一些話語,當時我沒覺得有什么,可是現在想起來,卻是與這些花神杯有關聯。”陳逸回憶著今天的事情,然后說道。
楊其深有些好奇,“哦,那中年人說了什么。”
“那中年人說這幾株盆景是他父親生前非常喜愛的。將它們照顧的無微不至,其中最喜愛的是桃花和梅花盆景。而且在他父親去世時,曾經囑咐過他,要他照顧好這些盆景,時不時的幫它們換換土,我想,這是他父親想將這些花神杯獨自交給他,可是我在購買時,他卻是事情繁忙,根本沒有時間來換土,我想他不是沒有時間,而是對這些沒有價值的東西毫不放在眼里。”
陳逸搖了搖頭,將中年人的話語,向楊其深做了簡單的敘述。
“什么,竟還有這種事情,看來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天意啊,如果那中年人真的是位大孝子,定會將他父親的囑咐辦好,小師弟,那中年人沒有在意這些盆景,正是你可以得到這些花神杯的原因所在。”聽到了陳逸的話語,楊其深頗有感嘆的一笑。
“楊師兄,你認識這老宅子的主人嗎,那中年人的家鄉是在徽州,我有些疑惑,這花神杯如此珍貴,他是如何得到這么多的。”陳逸想起了心中的疑惑,向楊其深說道。
康熙本朝花神杯,每一件都是非常珍貴,饒是他的師兄高存志,所收藏的康熙本朝花神杯,也只有三四件而已,其中一件還是民窯。
“姓韓,在近兩個月去世的人,也只有著名的收藏家韓老先生了,他的父親以及爺爺,都是著名的收藏家,本來其收藏的東西非常豐厚,但同樣在幾十年間的事情中遭到了批判,一些珍貴的古玩也是砸得砸,燒得燒,而韓老先生的父親,則是帶著他趁夜逃離了徽州,來到了嶺州安家,好像聽說帶了一些珍貴的瓷器,而且據我得知,韓老先生曾經在暗地里打聽過一些康熙花神杯的信息,不過具體的,并不得而知,這些康熙官窯花神杯,或許其中極大一部分都是韓老先生的父親從老家帶回來的。”
楊其深看著這些花神杯,笑了笑,“韓老先生將這些花神杯隱藏起來,原因或許很簡單,他就怕家族三代所收藏的幾件花神杯,在他的這幾個兒子手上敗壞掉,據聽說,除了他的二兒子之外,其他幾個兒孫都是典型的敗家子,聽你的話語,那中年人也就是他的二兒子了,也是韓老先生家產分得最多的人,他之前的那些作派,應該都是在演戲了,為得就是獲得最多的家產,否則,就如同你所說,斷然不會將他父親的囑咐置于腦后。”
陳逸感嘆的搖了搖頭,在古玩行中,有些人為了利益,不斷的演戲,在家族之中,也是有人如此啊,竟一直從頭演到尾,不過,演到最后,卻是錯過了他父親最有價值的東西。
“小師弟,你知道你所發現的這十件花神杯價值多少嗎。”楊其深面上帶著笑意說道,那名中年人所分得的家產確實是多,高達近千萬。
可是,比起這些花神杯來,那近千萬的財產,根本不算什么,如果他能對父親懷中最后的感謝,為這些盆景換土的話,那么,他所獲得的財產,絕不僅于千萬。
陳逸點了點頭,“楊師兄,我只是大概知道一些,畢竟我所得到的花神杯價值信息不是十分的全面,不過我想,這些花神杯的價格應該都在二三百萬以上。”他只是鑒定了其中六件花神杯,五件是梅花盆景中的,另外一件是青花花神杯,至于其余的四件,他則是沒有用鑒定術,但是憑借本身鑒定能力,也能看出它們是真品之作。
“小師弟,這其中有幾件確實是三百萬以上,一些優秀的民窯花神杯,價值都可以達到二三百萬之多,而官窯的花神杯,其價值普遍都在四百萬以上。”
說著,楊其深將其中三個杯子拿了出來,“這三個杯子,是花神杯之中出現最少的,哪怕是民窯,也是出現很少,分別是六月荷花杯,十月芙蓉花杯,十二月梅花杯。”
“在拍賣會上,康熙本朝的花神杯,只出現過民窯的,至于官窯的,根本沒有拍賣的記錄,可是這三個杯子,在拍賣會上,也是極少出現,在前幾年,一件民窯的荷花杯拿上了拍賣會,價值從百萬一直攀升到將近三百萬,可以說是康熙民窯花神杯中拍賣價格最高的幾個,其余的不過是在百萬之間。”
“雖然這些是民窯優秀之作,但在一些方面,卻比不上官窯,而你所發現的這十件花神杯,上面有著典型的官窯特征,民窯價值都這么多了,這三件花神杯的價格將會超過五百萬,甚至接近千萬,也不足為奇,另外的幾件官窯花神杯,就算有些超不過五百萬,但是無限接近,還是不成問題的,至于這兩件青花花神杯,價格也在二三百萬之間。”
看著這些花神杯,楊其深面上露出了感嘆,“我開了這么多年拍賣行,康熙五彩瓷器,也只有一些大件的官窯瓷器,才能超過五百萬,民窯的則是基本在一兩百萬之間,可是這花神杯如此小件,民窯也是能達到三百萬,可見它們的珍貴。”
聽到楊其深的話語,陳逸瞪大了眼睛,這些五彩花神杯,其中三件竟能夠達到五百萬以上甚至接近千萬,其余的幾件,則價值都能超過四百萬,這讓他難以相信。
如果以楊其深所估算的價值來算,這十件花神杯所擁有的價值,能夠達到四千萬以上,還是非常容易,畢竟楊其深說這三件花神杯的價格甚至可以接近千萬。
楊其深是雅藏拍賣行的老板,接觸過的拍賣品數不勝數,對于價值的判斷,絕對比他要準確的多。
陳逸心中有些激動,甚至輕輕顫抖著,四千多萬,想不到他這一次去掏老宅子,卻是收獲了價值四千多萬的古玩。
他用鑒定術悄悄的鑒定了楊其深所拿出的三個杯子,果然,如同其所說,這三個杯子的價值評價是價值很高,已然超過了五百萬。
“小師弟,我想這四株盆景,你購買下來,應該不超過十萬吧。”看著陳逸面上的表情,楊其深笑著說道,他也是十分的感嘆,一次淘到價值四千多萬的古玩,這在他二三十年的古玩生涯中,根本是前所未見的。
陳逸點了點頭,“楊師兄,一株盆景是六千,四株是二萬四。”
“兩萬四,這十件花神杯最少價值四千萬,一千六百多倍,簡直讓人難以想象。”楊其深面上露出了驚嘆之色,兩萬四買來的四株盆景之中,卻是隱藏著一千六百多倍的寶貝。
比起那中年人所分得的價值千萬的家產來說,有著四倍的差距,那中年人永遠也不會想到,他父親最后的囑咐,竟然價值四千多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