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一健頓時怪異一笑,“陳先生之前書法的拍賣價格,都是在一二千萬左右,就算現在有了名氣,我覺得以這件瓷器,也應該能夠得到一幅書法了。︾︾,”
“佐藤先生,莫非你還認為陳先生的書法,能達到四五千萬嗎,要知道,就算是鄭板橋的書法,也不過一二千萬而已,這件瓷器,在我看來,換取陳先生的書法,綽綽有余。”
聽到木村一健的話語,安藤信哲頓時笑了,“鄭板橋,木村先生,鄭板橋確實是一位書法名家,而且早年學書十分刻苦,寫眾家字體均能神似,只是感覺有些不足,最后在個人感悟的基礎上,另辟蹊徑,創造出了板橋體,也就是六分半書,可謂是一種大膽的創新。”
“當然,這一種創新,是鄭板橋在之前一些書法基礎上,進行的創新,并且融入了自己畫竹的筆意,由此大書法中形成了一種波磔奇古形翩翩的蘭竹精神,他這種獨創的書法,確實很有價值。”
“只不過,以我看來,陳逸先生在書法上的功底,要超過鄭板橋,那一種板橋體,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欣賞到其中的筆意,而陳逸先生所獨創的行書,卻是可以讓許許多多人為之驚嘆,現在書法界有些混亂不堪,陳逸先生是近幾百年來,唯一一個獨創書體的人,他的書法,非常珍貴,三四千萬,那恐怕只是起步價而已。”
陳逸笑了笑,鄭板橋也是他最為敬重的一位書畫家,不僅僅書畫水平很高。而且在秉性剛直。猶如他所畫的竹子一樣。由于不滿當局,他罷官歸鄉,所寫出來的詩句,多是體恤民間疾苦之作。
而其書法,正應了楊州八怪那一個怪字,用隸體摻入行楷,自稱六分半書,其畫。多以蘭草竹石為主,以蘭竹之筆意入書法之中,求書法的畫意。
在隸書之中,有一種筆畫多波磔的八分書,所謂六分半書,其意大體是隸書,但摻雜楷,行,篆,草等別的書體。由此可見鄭板橋對于古代各書體的鉆研之深。
他所創作的書法,大小。長短,方圓,肥瘦,疏密錯落穿插,如亂石鋪街,縱放著規矩,看似隨筆揮灑,整體觀之卻產生跳躍靈動的節奏感。
對于鄭板橋的這一種書風,有人贊譽,也有人批評,至今仍然能夠引起書法家們的激情和紛爭,僅此一點,足見鄭板橋書法的價值。
陳逸對于鄭板橋的這一種六分半書,也是持贊譽意見的,畢竟鄭板橋在書法的基礎上,進行了大膽的創新,這種創新,自然與小島國書道截然不同。
只不過這種書法,在支持的人眼中,風格獨特,在反對的人眼中,自然是不堪入目,而且這種風格非常獨特的書法,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學會的。
鄭板橋以怪而著稱,這點是陳逸遠遠比不上的,但是就書法水平而言,陳逸現在的書法水平,已然超過了鄭板橋,否則,也不會在書法界,引起如此大的震動。
“哦,木村先生看起來對于我的書法價值,很是懷疑啊,不知敢不敢與我打個賭,就賭這一次拍賣會,我的書法能不能達到五千萬。”陳逸微微一笑,開始對木村一健展開計劃。
不用多想,對于他的提議,木村一健一定不會答應,只不過他的話語并不是一句廢話,有時候,會起到關鍵的作用。
聽到陳逸的話語,木村一健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陳逸竟然直接提出和他打賭,賭這一次拍賣會,其書法能不能達到五千萬。
陳逸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樣,讓他的內心出現了遲疑,他雖然在內心覺得其書法達不到五千萬,但是就陳逸這么大的名氣而言,在拍賣會上,很有可能超過他的估計,要知道,在拍賣會上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更何況,還是很多書法家以及收藏家想要得到的陳逸書法呢。
根據以上情況,他覺得絕對不能和陳逸去賭,否則的話,他一定會輸的,因為哪怕他內心有些不情愿,但是不得不承認,陳逸的書法,基本上達到五千萬的可能很高。
“呵呵,陳逸先生,你的書法作品,在市場上并沒有一個穩定的價格,與你這樣賭,實在沒什么意思,我不是懷疑你書法的價值,只不過是按照我的估計,估算的價值而已。”木村一健直接回絕了陳逸的提議,他可不想就這樣被陳逸坑了。
陳逸微微一笑,“木村先生,既然不敢與我進行賭局,那以后請在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些,有些東西的價值,是遠遠出乎你的預料,想要得到,不付出一些代價,怎么可能。”
木村一健不得不點了點頭,心中對陳逸升起了一些惱怒,他覺得自己一定要想個辦法,來殺一殺陳逸的傲氣。
“鄭板橋以怪而著稱,只不過這種怪,不是任何人都能欣賞的,比起書法來,鄭板橋的畫更出名一樣,而陳逸先生的書法,卻是給人一種賞心悅目,讓人產生共鳴,木村先生,你僅僅以一件價值三千多萬的瓷器,便想換取現陳先生現在的書法,未免太不懂行情了,我這一次所拿出來的收藏品,是一件價值四千三百萬的清雍正粉彩蟠桃獻壽蓋盒。”
這時,在安藤信哲身旁的那一位收藏家鋼本雄二緩緩的說道,同時從盒子中,將他所帶的瓷器帶了出來。
這是一家圓形的瓷器蓋盒,下面是一個如碗般的器皿,而上面,則是一個蓋子,在蓋子上,繪制了一個個大而飽滿的蟠桃,看起來嬌艷欲滴,而在盒身底部,則是繪制了一圈蓮花花瓣,整體看起來十分的精致美麗。
安藤信哲頓時急了,“鋼本先生,我剛才只顧得說話了,沒有展示收藏品,你先讓我展示。”
“哈哈,安藤先生,那你只能等到我后面了,這種事情,可不能相讓的,陳先生,請欣賞我這件瓷器。”聽到安藤信哲的話語,鋼本雄二大笑著說道,然后將瓷器緩緩推到了陳逸的面前。
陳逸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這一件雍正粉彩蓋盒,這件瓷器上的紋飾色彩,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韻味,色彩清麗,胎體細密,潔白精致,看起來十分的輕巧而俊秀。
蓋盒是華夏瓷器中常見的器物,也是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東西,有著很多種用途,根據器型的不同,能夠盛裝不同的東西,有鏡盒,藥盒,胭脂盒,印泥盒,文具盒等等。
以這一件瓷器的精美程度而言,確實就像鋼本雄二所說的,價值四千多萬。
在陳逸觀賞完了這件瓷器后,安藤信哲直接將自己的收藏品拿了出來,“陳逸先生,別人懷疑你的書法達不到五千萬,我相信你的書法一定能夠達到這個價值,我所拿出來的收藏品,是這件元代王淵的古木鳴禽圖,以求能夠換取你的書法。”
說著,安藤信哲將自己所拿出來的這件畫作,平鋪在了桌子之上,這是一個絹本的畫作,在臨近小溪的地方,有一片奇石,而奇石之中,生長著一株古木,在這古木的樹枝之上,棲息著四五只飛禽,有的安靜的站在樹枝上,有的則在樹枝上扇著翅膀,更有的在高處的樹枝上向下俯視。
在小溪旁,還有兩只孔雀依偎在一起,嘴巴微微的張著,似乎在鳴叫一般,除此之外,古木旁更有一株挺拔直立的竹子,整幅畫作,呈現出了大自然旺盛的生機,看起來筆墨極為文雅,濃淡深淺,極有韻致。
看到這幅畫作,陳逸的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喜愛之色,更有一抹驚嘆,元代王淵,這可是一位著名的畫家。
王淵是元代著名畫家,書法家趙孟頫的弟子,其畫皆師承于古人,沒有一筆是古代院體,山水師郭熙,也就是北宋畫家,而花鳥師承后蜀黃筌,先勾勒后皴染水墨,濃淡深賤,極有韻致,得寫生之妙,時稱絕藝。
其尤精墨花鳥竹石,堪稱當代絕藝,畫出來的花鳥畫作,通過勾勒和水墨暈染,區別濃淡向背,造型精嚴,神態頗為生動,達到了墨分五色的藝術效果,同錢選一樣,在花鳥創作上起到了承前啟后的作用。
王淵所流傳下來的畫作非常稀少,基本上都保存在故宮之中,在拍賣會上也是甚少出現,陳逸之前在故宮,有幸觀看過他的幾幅畫作,現在安藤信哲所拿出來的這幅畫作,也是堪稱精品之作,價值絕對要超過五千萬。
看到了安藤信哲的這幅畫作,陳逸內心充滿了感嘆,從這些人所拿出來的一件又一件珍貴的華夏古玩文物就可以知道,華夏文物流失有多么的嚴重,他所能做的,也只是盡自己最大的可能,將一些流失的古玩文物收回來。
至于為什么一次不拍賣多幅書法,原因很簡單,物以稀為貴,如果他一次拍賣十多幅書法或者是畫作,那么,恐怕就不會有人爭搶了,而且價格也會低于預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