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刺的話繼王妃聽得不是很明白,但是看甄平祿的表情也知道不是好話,繼王妃忍了再忍,還是忍不住道:“我擔心會出意外。”
甄平祿不屑的嗤笑,道:“都已經出過那么大的意外了,再出一點意外也只是調味劑,沒什么值得擔心的。”
他都已經把他是穿越者的身份告訴了甄平樂,試問還有什么事情比這件事情更嚴重?
甄平祿的放松并沒有減輕繼王妃的壓力,她越來越緊張,越是接近南音寺越是坐不住。
甄平祿不想看也看見了,慢慢的發現有些不對勁,便問:“你要干什么?”
繼王妃突然被甄平祿質問,往后縮了縮,明顯很害怕,卻梗著脖子道:“沒什么,只是讓她現出原形,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甄平祿坐直身體,冷著臉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要是他沒想錯的話,這種話大多是用來對付妖孽的時候說的吧。
前世的電視劇里那么多的狗血情節,難不成繼王妃也想效仿后人?
“我,我……”繼王妃驀地說不出話,如果她告訴甄平祿,她過了一年才想起來甄平樂的不對勁,覺得甄平樂不正常,找了人對付嫡女,甄平祿會不會罵她?
繼王妃很害怕兒子,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的記憶里那個小小的孩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現在小大人一般,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的冷面兒子。
甄平祿什么都不想聽,直接吩咐繼王妃,厲聲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甄平樂現在還不能動!”
“這,這這……”繼王妃結結巴巴的道:“來……來不及了。”
“你說什么?”甄平祿一下子靠近繼王妃,盯著她的臉色看了又看,驀地掀起了簾子,真的來不及了。眼前已經出現了南音寺的大門。
甄平祿放下簾子,轉頭問繼王妃,“你到底想做什么?”
繼王妃如實回答道:“只是一個試探,如果她沒問題。那么今天什么事情也不會發生,而她一旦有問題,今天就回不去了!”
甄平祿幾乎可以確定,繼王妃說的試探,一定是見不得光的陰招。
他現在不知道該同情甄平樂。還是同情他自己,還好他不是繼王妃的敵人,不然他一定會被繼王妃折磨死。
甄平祿無端打了一個冷顫,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見到了道士,還是秘密被甄平樂發現了,甄平祿只要一想到他是異世一縷幽魂,就甚感孤獨,并且不得安心。
他也沒精力管別人怎么樣了,縮在車廂里裝睡。
馬車停下來,繼王妃叫甄平祿下車。甄平祿一聲不吭,繼王妃以為甄平祿真的睡著了,就沒有叫他起來,轉身走了。
甄平祿坐起來,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慢慢的掀起了簾子,露出一絲絲縫隙,盯緊了外面的情況。
甄平樂下了馬車,看了一眼熟悉的南音寺,根本想不到她接下來會面對那些事情。
紫煙和紫鶯跟在甄平樂身邊。見繼王妃走了過來,紫鶯悄悄的提醒甄平樂,“王妃走過來了。”
甄平樂轉身,臉上帶笑。剛要說話。
遠遠的卻走來一群人,甄平樂想說的話被吞了回去,打量走來的這一群人。
他們能引起甄平樂的注意并不是因為排場有多大,而是他們手上的東西。
領頭的一人是個仙風道骨的道士,又是道士?甄平樂不禁在心里嘀咕,難道是先前被氣走的道士。找了同伴來找她算賬?
長須道士一身青色道袍,木簪束發,腳下著僧侶鞋,面無表情,緊緊地盯著甄平樂。他手里端著一個缽子,里面好像裝有東西,卻不是好東西,因為路過長須道士的人都隱隱的蹙起眉頭,掩鼻加快速度走遠了,就連長須道士身后的人也不斷的用眼神飄著缽子,非常的嫌棄。
他的身上還貼了符,紅紅的一片很嚇人,也很唬人,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掛在身上,像是驅鬼用的。
除了長須道士,后面跟著的人有道士,可能是同行,也有尾隨而來的看熱鬧的百姓,一路上加入的人越來越多,到了南音寺,已頗具規模,甚至有叫花子和老乞丐,也不知道一路上聽到什么,在見到甄平樂矗立前方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
甄平樂蹙眉望著這群人,危機感越來越強烈。
特別是那些人打量的眼神,甄平樂感覺很不舒服,她才剛想讓道,讓這群人先過去,沒想到繼王妃卻走向了長須道士,兩人走到一旁,不知道說了什么,繼王妃松了一口氣,看向甄平樂的眼神帶著陰狠。
長須道士遠遠的看了一眼甄平樂,回到人群中,對身后的兩個弟子交代了一番,便直直的走向甄平樂。
甄平樂呆住,她終于明白這群人是向著她來的,而現在她想要離開,已經來不及了。
甄平樂定定的站在當場,長須道士等人越走越近。
甄平樂不發一語,眼睛從長須道士冷漠的眼神,轉移到他手里的缽子,看著看著,鼻端突然傳來一股腥味。
甄平樂抬手掩鼻,強忍著沒往后退,也退不了,被長須道士交代的兩外兩個道士繞到了身后,將甄平樂堵在中心。
紫煙和紫鶯一人站一邊,緊緊的注視著身前身后的人,精力被分散,就有點不集中。
甄平祿睜大了眼睛,好像猜到了什么。
繼王妃已經瘋狂的大笑起來。
甄平樂轉頭看向繼王妃。
說時遲那時快,根本沒給人反應的時間,長須道士走到離甄平樂三步遠的距離,一揚手將缽子里的液體劈頭蓋臉的傾倒在甄平樂的身上,瞬間將甄平樂淋了個,他又抬手念叨了幾句聽不懂的話,符文被貼在甄平樂的身上。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好像只有紅色的液體滴落在地的聲音,其余的聲音全部都消失了。
甄平樂呆滯的站在長須道士前面,眼睛都不會動一下。
紫鶯紫鶯徹底愣住,大張著嘴,連尖叫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