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驚華:一品毒醫

第四百四十八章 抄家滅族

清晨,春光明媚的京江邊上楊柳依依,原本繁華熱鬧的街道竟少有人跡,仿佛半個京都的百姓都集中到了相府柳家門口,聽著里頭傳來一陣陣凄厲的尖叫聲。

“放開我,我可是相府的大小姐,你們是什么東西竟敢這般無禮?!”

平日里清高端莊的柳溪云此刻一副披頭散發的模樣,兩名破門而入的侍衛毫不留情的將她架了起來,干脆利落的戴上了枷鎖把人推了出去。

院子里一片哭哭啼啼的聲音,所有人皆是面如死灰的望著正以迅雷之勢翻砸著周遭一切的侍衛軍,大禍臨頭的恐懼讓他們幾近崩潰的邊緣。

柳溪云心疼的看著自己被丟了滿地的綾羅衣裙,只見他們竟是將屋內所有的珠寶首飾盡數貼上封條搬了出來,再次失聲驚叫,“你們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劫相府?!”

誰知啪的一聲脆響,一道高大的陰影瞬間將她籠罩,毫無預警的給了她一巴掌!

這下打得柳溪云耳邊嗡嗡作響,差點沒昏厥過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丞相柳成承中飽私囊意圖謀反,殺妻沉尸滅絕人性,今被查實為刺殺云國太子一案的主謀,朕痛之入骨憤不能平,琢賜連坐家族,府中家眷發配邊疆,欽此!”

這冷酷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入眾人的耳中,柳溪云面色一愣,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殺妻?殺什么妻?

四周立刻響起一陣哭喊聲,就在這時,柳溪音剛好從另一個院子被帶進來,她的眼底一片茫然和失神。

昨日相府中突然闖進幾名御林軍將她們看管起來,也不知在翻找著什么,隨后便禁止任何人出入,明明下朝了父親也沒有回來,柳溪音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

而此刻她好似明白了什么,可又不敢相信。

“意圖謀反?冤枉啊,我父親忠心耿耿,更無道理刺殺衛太子,求陛下明鑒!”

然而那手握圣旨的御林軍統領卻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柳成承都已經在天牢里畏罪自縊了,證據確鑿由不得你們抵賴!”

畏罪自縊?

四周突然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在他們心中如天一般不可褻瀆的相爺自縊了?

“不,不可能!”柳溪云和柳溪音幾乎是異口同聲,可御林軍統領卻再也沒有多看她們一眼,轉身吩咐道,“還愣著做什么?即刻將犯人押出京城!”

這聲音斬斷了眾人最后一絲希望,柳溪云雙腿一軟跌坐在地,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只能那樣被粗魯的連拖帶拽,如同卑賤的俘虜一般毫無尊嚴可言。

柳溪音久久的站在那兒,直到有人上前打算將她押走,這女子突然尖叫一聲甩開了對方的手。

“別碰我!太子、太子殿下絕對不會容許你們這么做的!”

眾人驚訝的看著這平日里一向唯唯諾諾的三小姐突然發起狂來,她的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慍怒,夾雜著幾分猙獰。

柳溪音渾身顫抖不已,是的,太子殿下若是對她無意怎會命人送來字畫?定是父親履行了之前對她的承諾,成功游說了太子允她側妃之位!

柳溪云只見自家妹妹用一種古怪至極的眼神看了過來,那模樣好像她們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

“我不會成為階下囚的,父親說往后就指望我來光耀門楣!好不容易,我好不容易才等到這一日……要被發配邊疆的是你!”

誰也沒有想到她竟突然毫無形象的朝著柳溪云啐了一口,嘴里發出了一陣難以形容的怪笑。

隱忍了這么多年,眼見著就要踩著眾星捧月的嫡姐飛上枝頭,父親怎么就自縊了呢?

柳溪云這時忽然清醒了不少,“你,你竟打著這樣的心思?白日做夢!”

她的面上寫滿了鄙夷,仿佛眼前這個妹妹不過是地上毫無價值的爛泥。

那個眼神讓柳溪音想起了這些年自己所遭受的冷遇,腦中緊繃的一根弦瞬間斷開。

“住口!住口!住口!”

她掙扎著沖開了眼前的人群,竟是朝著柳溪云撲了過去,將對方狠狠的按倒在地。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她用自己雙手上的枷鎖重重的砸著身下的女子,口中不斷的謾罵著,“你以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葉,冷玉寒不要你,太子也不要你,你有什么可驕傲的……”

“啊——救命,救……”

眨眼間,柳溪云竟是被生生砸得滿頭鮮血,眼見著即將奄奄一息,那御林軍統領才命人拉開了這兩個瘋婆子。

相府眾人被趕到了門口,百姓們對著眼前的一幕指指點點。

“那不是柳大小姐嗎?天啊,那是死了嗎?”

“難道你們沒聽說,今日早朝上還有幾個沒有眼色的,上書為柳相求情,這等沒腦子的人能活到如今,想必沒少柳相照拂。”

“聽說連游歷在外的柳二少爺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抓了,柳家已無翻身之力了。”

人群中一陣唏噓,可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的嘲諷。

不遠處茶樓上的雅間里,窗邊的幾人將那一切盡收眼底,虞言庭的面上一片悵然,他緊緊地將虞慶和虞悅攬在身前,大仇得報,心中的暢快不過轉瞬即逝,只剩下無盡的惋惜。

他的弟弟和虞老爺夫人,九泉之下應該能瞑目了。

山崩之前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柳家的這些人終要為了他們家主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殿下,臣女有一事……”夏淺薇的目光從柳溪音的身上收了回來,看向自己身旁便衣出行的慕元。

“我為柳府眾人向父皇求情,你可怪我?”誰知,慕元竟搶先開了口。

柳相之罪,就算滿門抄斬也是死有余辜,可辰皇卻給了他們一條生路,原來竟是太子動了惻隱之心。

見夏淺薇沒有回答,慕元長長的嘆了口氣,柔和的眼中帶著幾分悲憫,“我知道那字畫是縣主以我的名義命人送給柳三小姐的,不論如何,都是我有愧于她,所以就留她一命。”

與其說他是婦人之仁,不如說慕元光明磊落,夏淺薇知道自己這樣的手段與擅長利用女子的衛玄麒一樣卑鄙,但倘若那柳溪音沒有帶著齷齪的心思,又怎會上當受騙?

她命人將那藏有證據的字畫送給柳溪音,徹底為夏宜海洗清罪名,可這柳三小姐卻還做著很快便要成為太子側妃的美夢,幻想著將她的姐姐踩在腳下。

這樣的人,并不值得夏淺薇可憐。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匆忙來到慕元的身邊,“殿下,不好了,夏將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