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藍羅等這么一天等得太久了。也因為等得太久了,所以說出來的話并不顯一絲恨意;就仿佛是在說家常一般:她的恨已經融到了血中,并不會顯露在外。
季氏聽到藍羅的話后才忽然清醒,一張臉笑得比哭更難看,結結巴巴的道老、老爺,您了。”一個在水中游了很久的人,以為已經上岸可以休息時,才還在大海的中間會是感覺?問季氏,她現在最清楚不過了。
她要笑,可是偏偏最想的就是要哭!
這么多年來,她是在心底盼著鳳德文和寧氏快些死掉之后可以解脫,可是又很清醒的他們夫妻活個二三十年不成問題,所以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但是她心底的這點希望在今天就那么容易的實現了,所以她難以自已:她高興的幾乎要瘋狂;她得到了,她得到了她不敢夢想的一切;從此以后,她不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她可以舒舒服服的、按著的意思活下去。
叫做美好?叫做幸福?季氏在那一刻深深的體會到了;只不過,當她準備要好好享受時,卻一切都是虛假的——她能承受得了?!
沒有得到時,她當然不會在意,也會一直耐心的等下去。和鳳德文、寧氏比一比誰活得更久一些;但是眼下她在得到之后又失去了:她當時鳳德文已經死掉、寧氏也必死無疑時有多么的高興,現在就有多么的難以承受。
她真得很想哭,非常想哭。
可是現在必須要笑,如果她想活下去,如果她還想在鳳家生活的好一些,她就必須要笑;所以她勉強笑了,只是得笑得有難看她并不。
鳳德文看到的二如此有些詫異,冷冷哼了一聲兒還不和容老爺、容見個禮?”當然了,家事要私下處置,他現在并不想多過問。
季氏如同提線木偶一樣,給容老爺、容見禮,只是動作看著都僵硬的讓人不舒服。
紅錦看了一眼藍羅,微笑著對季氏道二娘,父親能太好了;那些你一直放在心底想說的話,現在可以當面告訴父親了,你很高興吧?無不少字對了,還有,二娘都來了還不請出來,二娘現在太過激動,有些話怕是要代二娘說才可以。”
季氏聽到此話嚇得幾乎失了魂,可是鳳德文就在面前,還有容老爺、容她根本不能開口求懇,只能以眼睛苦苦相求。
翠絹此時也走給鳳德文、容老爺、容見禮;她并沒有理會生母的事情,見過禮之后很安份的坐到藍羅身邊,一副乖巧到不行的樣子。
她如此倒也算不得涼薄,大家族中的女孩兒們有得是和生母不親近,和嫡母十分關厚的事情。
不過紅錦卻翠絹如此做的目的:她如此就表明。不論季氏做了都同她無關。事實上,之前的事情她根本不在這花廳上,要說事情和她有關也太牽強了。
紅錦并沒有理會季氏的目光,她可從來沒有少欺辱姐弟;而且這樣好的機會放過,老天以后都不會幫她的:平白放過仇人,給人機會再來害,那不是自找罪受嘛。
不管是季氏、寧氏還是五娘,她們在看到鳳德文之后一定會想法子遮掩她們曾說過得那些真心話;紅錦自然不會讓她們如愿。
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女子此時扯了扯鳳德文的袖子,輕輕的喚了一聲兒老爺。”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廳上的眾人都聽到了耳中。
四娘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婦人,然后輕輕搖頭并沒有再理會;而五娘則一下子抬起頭,下死眼盯了一下那婦人,看向鳳德文時想到今天曾說過的話,氣勢一下子沒有了,重新低下了頭。
二娘聞言掃了一眼婦人,眼中閃過了惱、恨、嫉妒等等;不過她一樣也是低下了頭,沒有敢說。
人人聽到這一句老爺還有不明白的?
紅錦終于可以確定了,這婦人就是父親的第六房妾侍,鳳家六了:當然,還要給祖宗上過香,給各房的敬過茶才算。
不過第一關卻是寧氏。如果寧氏還被鳳德文承認其的正室地位。
紅錦在心底笑了,因為今天的戲份很足很足啊,老爹還帶了一位新;想到老父妻妾們的真心話,她的笑意都到了眼中。
“還不去請你們出來?要客人們等到幾時?”鳳德文聽到婦人的輕喚后,先溫和的看了一眼那婦人意示安撫,然后便又再次催促丫頭去請寧氏。
紅錦道請出來吧,想必也有很多事情要向父親說的。”
那丫頭急急的帶著人進去西暖閣,不大一會兒便把寧氏抬了出來:她們并沒有給寧氏松綁,自然也沒有告訴寧氏鳳德文已經回府了。
寧氏看到鳳德文時的吃驚便不用說了,不過她震驚之后沖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你還活著?!”
鳳德文原本臉色漲得如同豬肝一樣:的妻子居然被綁了起來,在容家人面前這算?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紅錦,直覺認為此事應該和女兒有關。
因為紅錦受了傷,而且寧氏的丫頭婆子好像很有些畏懼紅錦,所以鳳德文才會想到紅錦身上;他只想到了他的面子,并沒有想到紅錦的傷——好端端的,紅錦能把寧氏綁起來嗎?
他原本還在想法子應對,沒有想到寧氏沖口而出的是這樣一句話,這讓他的心底不舒服起來;他雖然不甚精明,不過也不是傻子。
鳳家一直沒有人派過人去救他的事情,他當然是的;只是他認為現在當著容家人的面兒,不是處置此事的時候罷了;當然了,主要是因為他認為那個跑出來的長隨八成也沒有逃出匪人的毒手。
他冷冷一哼,便聽到身旁的女兒紅錦道,你很失望吧?無不少字你把父親長隨送來的消息瞞下,對父親的生死不聞不問,只是一心圖謀鳳家的家業;可是老天有眼,讓父親呢,不想對父親說說那被你瞞下的信嗎?”無錯不跳字。
紅錦就是要挑起事端,只要她說出這么一點來便足夠了。寧氏不會放過季氏和五娘:雖然寧氏最恨她,可是此時讓寧氏一人擔下對鳳德文無愛無義的名聲來,她是絕對不干的。
鳳德文聽到紅錦的話后再次瞪向紅錦你是說,有人到府中送信?”他不敢聽到的。
紅錦輕輕點頭一個月以前的事情了,聽說那長隨被送到了莊子上去了。”
鳳德文聽到這里盯了一眼寧氏,想了想對容老爺夫妻抱拳真是不好意思,現在小弟有些家事要理,還請容兄和嫂先去休息,我們晚上再歡聚痛飲。”
容老爺也不想摻和鳳家的家務事兒,聞言正中下懷便站了起來;容看了一眼紅錦看向鳳德文錦兒可是我們家的人呢。”
這是警告,明明白白的告訴鳳德文,紅錦是不能再被傷到一根汗毛的。
鳳德文起身抱拳答應著,送了容老爺夫妻出去之后再回轉來時,一張臉沉得如同是鍋底灰一樣唐、花……”
“叔父,事情從頭到尾我們都清楚,其中有些事情可能叔父還要垂詢我們。”花明軒開口打斷了鳳德文的話。
按禮來說他和唐偉誠都應該回避的,這是鳳家的事情;可是花明軒和唐偉誠卻坐得四平八穩,并且開口說得極為明白:你家的事情我們都已經了,回避不回避都沒有要緊的。
鳳德文臉皮一緊,他當然不能留下這兩個人在廳上:這算事兒。
“當然,如果叔父認為我們應該早早去官府報備一聲,那我們就先去官府回頭再來聽叔父的吩咐。”這話表面上是極為客氣的,不過話中的意思十二分明顯。
寧氏立時出口老爺。讓他們在這里便在這里吧。”她在看到鳳德文之后,重新有了希望。
鳳德文聽到妻子的話,立時便明白這兩個家伙如果去了官府一準兒壞事,便只能哼一聲兒坐了。
廳上鴉雀無聲。
“先把你們放開,這成何體統!”鳳德文坐下之后的第一句就是放開寧氏。
紅錦的眼角跳了跳,不過最終還是話也沒有說:這樣一位父親,還真是讓人無語的很。
“二娘,你是等和老爺訴完了離別之情再說你的心底話嗎?”無錯不跳字。紅錦任丫頭們把寧氏松開,只是看向季氏問了一句。
季氏全身一震,她看了一眼寧氏想到曾經說過的話,不可能再得到寧氏的信任;說不定寧氏第一個就會拿開刀。
“五娘。你呢?也要等下去嗎?”無錯不跳字。紅錦看向五娘或者五娘想讓我來代各位把心中的話說出來不成?”她稍稍威脅了一下五娘。
五娘抬起頭來老爺……”
“住口!”鳳德文忽然大喝了一聲兒我還沒有死,這個家是我做主!”他瞪了一眼紅錦又對寧氏喝道你說,當時為接了信沒有讓人去救我?”
如果沒有容老爺夫婦在府里,他很想打紅錦兩個耳光:她一個小女孩兒好狠毒的心思,居然要利用老2和老五來對付妻子。
寧氏在丫頭們的攙扶下坐在椅子上老爺,當時那長隨到了府中也沒有說便昏迷了,后來醒了之后居然也不記得了,我急得不行只能依大夫的話讓他去莊子上靜養……”
鳳德文盯著她半晌冷冷哼了一聲兒,并沒有;顯然他不——是人都不會的。
季氏和五娘都沒有再開口的意思,紅錦冷笑了一聲兒道父親,您不想聽聽這個家在聽到您不在之后是反應嗎?我受傷力弱,還是請四娘說給父親聽吧。”
五娘聽到這里忽然抬頭道不用,還是我來說吧。”
四娘看了她一眼并沒有阻止她,而紅錦也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五娘看她們二人不理會,看也不看寧氏和季氏,便開口說了起來。
她自寧氏把府內外的事情交給她和紅錦處理開始說起,一直說到今天發生的事情;自然也把季氏的一番瘋狂,和寧氏的真心話都說了出來。
而讓紅錦和四娘有些意外的是,她并沒有替遮掩,而是源源本本的把的話也說了一遍。
花明軒和唐偉誠并不今天發生的事情,當他們聽到鳳家的三位說過的話,心中的很驚訝:原來,心中是這樣想的。
不論是妻、還是妾,都認為委屈,并且對于的都抱著一份怨恨的心思:就算沒有恨,那怨意也是深厚的讓人不寒而栗。
原來,們并不是甘心情愿的做,至少不是人人如此。
說完之后五娘跪倒在地上老爺,我當時聽說您被害之后心神全亂了,再聽到和二姐說那些話,便跟著亂說起來——您是最我的,我從來沒有過這些心思,只是當時痛得糊涂了。”
“當然,不管有心無心那都是我的,我現在說知了老爺也不會原諒我,我都不能原諒我;我現在就好好的思過。”她說完用力在地上叩了幾個響頭。
叩完之后,她的額頭已經是青紫一片;可是她要做得并不這些。她起身看向鳳德文雙目含淚老爺,這一輩子跟了你我從來無悔,只是說過得那些話太過傷人,我、我……;老爺,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注意身體,以后早晚天涼了一定要記得添衣。”
說完這些之后,她再看一眼鳳德文以袖掩面就向一旁的柱了撞了,狠狠的撞了:她絕不是做假!
鳳德文被氣得鐵青的臉立時轉成了白色,他站了起來快,快!”他是要丫頭婆子們攔住五娘。
可是這些丫頭婆子們哪里能攔得下五娘呢?能攔得住五娘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唐偉誠。
但是唐偉誠并沒有要救人的意思,在他的眼中不要說死一個五娘,就是死十個八個也同他沒有關系。
“不!快救人,救人!”紅錦喊了出來。
她是為了青綢和浩民;她今天要對付的人,是有五娘在內,不過她并不想要五娘死;她只是想讓五娘放下手中之權,不要再爭權奪利。
唐偉誠聽到紅錦喊聲之后,伸腳便把小幾踢了;小幾撞到了五娘,在她剛剛觸到柱子時被撞開了。
不過她倒在地上時,額頭上依然是流出了鮮血,人也昏迷不醒了。
鳳德文看著五娘心里的氣便消了大半,再想想她尋死前說得那番話,想到這些年來五娘的溫柔體貼,連忙吩咐人把五娘抬到床上去,又叫人去請大夫。
寧氏和季氏呆立在一旁看到這里眼光都閃了閃:這個五娘,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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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處置不當之處請來信告之,我們會第一時間處理,給您帶來不帶敬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