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太平洋

一七六 俄國人故弄玄虛

李大少爺討厭這種感覺

一大堆男人,個個忙的腳不沾地,從一個房間跑到另一個房間,汗臭熏夭,最后還必須擠在大廳中央一個大的沙盤前,指指點點。

全都臭烘烘的,太沒意境了要是有后世的電子沙盤多好?

就可以摟著我的小月兒,躺在毛伊島的沙灘上曬曬太陽,做做操,順便看看春勢圖,下下命令,多好

可惜月兒來到琉球后堅持要和小巧住在一起,哎,又剩下自己一個人睡覺,怎么感覺有點不習慣呢不行,一定要加緊調教,爭取早日雙飛

對了,還要督促那個花了少爺幾百萬的特斯拉,這個混蛋,搞了這么久才弄出短波電臺,而且只有區區一百臺,還需要靠手搖發電機帶動才行,什么時候才能進入更直接,更方便的語音通訊階段呢?

龜速實在是龜速啊少爺還等著無線上網呢

李大少爺掰著手指,嘀嘀咕咕。隔壁各個參謀室卻早已是人聲鼎沸,各種計劃被提出,擺上沙盤模擬后,又遲速被否決,接著又是新的計劃,或者是剛到的情報,熱鬧的猶如菜市場。

李大少爺舉起手,想伸伸懶腰,可想到人家都忙著呢,自己要是太清閑是不是不太好?于是把伸懶腰改成了扭腰,這段時間實在是太“操”勞了,需要加強鍛煉

不遠處的杜大壯滿頭黑線,少爺你也太強大了吧這都什么時候了日本和俄國、大清三國都已經打得熱火朝天不可開交了,您居然還有時間鍛煉…腰腹

哎,看來不該帶兩位少奶奶來啊“少爺。”

陳平推開門,看到動作,硬生生將后半個爺字收了回去,捂著額頭看李大少爺扭腰抖胯,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匯報道:“少爺,國章率艦隊回來了,隨時可以入港。”

“另外,剛接到消息,寧古塔已經失守。”

陳平將手里剛收到的情報遞到了李默面前:“俄國人現在已經分兵兩路,一路向西進入黑龍江,向哈爾濱、龍江挺進,大約有一千騎兵和三千人步兵,此外璦琿那邊也發現了大約三千俄軍越境進入,預計最多一周后他們就可以完成會師。”

“另外一路為主力,根據日前的情報看,大約有一萬哥薩克騎兵和兩萬多步兵,正在向長春進發,由于那一帶大清沒有電報站,我們估計要等到兵臨城下,恐怕駐扎在長春的依克唐阿部才能發現。”

“他們的艦隊呢?”李默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海參崴情報人員的消息,俄國艦隊已于昨天傍晚時出發,共有四艘戰列艦,五艘重巡、四艘輕巡、七艘魚雷艦和炮艦,同行的婺:有六艘貨輪,大約搭載了五千名陸軍士兵,日前劍魚號和青魚號已經分別發現了他們,不久前的消息,他們已經越過了對馬海峽,目前還在繼續監視中。

“此外,俄國人在元山港的總兵力達到了五千,港口已經基本被俄軍控制,駐守在哪里的日軍第六旅大島義昌部也全軍覆沒,日軍已經放棄了元山,開始向內陸收縮。”

大島義昌。

李默瞇了下眼睛,想起了這位打響了甲午第一槍的日本大佐「既然他死在了俄國人的艦炮下,也算是間接報仇了。

阿列克昝耶夫終于忍不住寂寞了,在基本拿下元山港后,便全體出動了,總計十三艘主力艦的龐大艦隊,就如同一柄懸在頭上的戰斧,問題是,這一斧子到底是砍向哪里呢?

繞過了對馬海峽后,阿列克賽耶夫是想登陸仁川?先在朝鮮打好根基,還是直接進軍旅順,和陸軍形成兩伐夾擊呢?

別說李默拿不準,就連參謀部里的陳平和趙龍也拿不準。

如果說阿列克薩耶夫的日標是仁II,那么太平洋軍目前介入還是太早了,就算俄陸軍順利拿下長春,后面還有奉天,沒個半個月打不下來,過早介入只能讓自己處于被動中

但如果是艦隊的終點站是旅順的話,那么就完全兩樣了,從琉球前往遼東,即便是現在就開始登船,也需要兩天時間,要想確保陸軍順種登陸,那么此刻龍國章就必須出發前往黃海與俄國艦隊開決戰,取得制海權

以他后世多炮塔黨徒的眼光來看,這次俄國糾集的遠東艦隊雖然勢大,卻并非不可戰勝,無論是切斯馬號和錫諾普號,雖都號稱都是剛下水沒多久,能媲美君權級的新銳戰艦,事實上以今天的目光來看「卻都已經落伍了,如不是獨特的可升降品字形三門雙聯里呂毫米3D倍口徑主炮,李大少爺甚至都不屑理睬它。

不過那個主炮升降裝置倒滿有趣的,看得出俄國人其實也并不是很死板。

至于另外兩艘彼得大帝號和內倫特門雅號,都是和定饋兩艦同時期的鋼鐵怪物,與其說戰列艦不如說是鐵甲艦,能不能打得過決心級都難說。

當然,這也不能栓俄國人,畢竟這年頭的戰列艦更新淘汰速度太快,有一些甚至還在船臺上,就已經落伍了,他們也沒有自己這種的穿越人士,可以牢牢掌握未來近百年的戰艦發展進程。

最重要的是,尼古拉二世雖然眼饞遠東,但依然不放心自己的老窩,切斯馬號的兩艘姊妹艦和真正的新銳彼得巴普洛夫斯克號等幾艘裝甲巡洋艦,依然駐守在波羅的海艦隊。

所以,打敗俄國遠東艦隊,李大少爺絕對有把握,但要說一口吃掉,就不得不動些腦筋了,尤其是俄國人用二等戰列艦這類稱呼來狐假虎威的重巡洋艦,還是一次來五艘,以太平洋艦隊現在的實力,要全部吞下還真有些困難。

雖然俄水兵素質不敢恭維,但正面決戰,在兩支艦隊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即便是龍國章也很難做到萬無一失,如果讓俄國主力脫逃,那么對后面計劃就有很大威脅了。

所以爭奪制海權,并保證艦隊不遭受很大損失,是這場仗的關鍵可要想取得制海權,就必須先知道俄國艦隊的目標到底是哪里

那么,阿列克賽耶夫到底會把這一斧頭砍向哪里呢?歷史已經徹底改道,李默已經無法在憑借記憶做出準確的預測,從此刻起他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就在李默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再次被推開,趙龍腳步匆匆走了進來:“少爺,青魚號報告,俄國艦隊開始炮轟仁川港。”

炮轟仁川港

這位阿列克賽耶夫總督,和維特赫夫特司令官到底打的什么注意?難道真要登陸仁川,不去理會旅順了?

“到底該怎么吞下俄國艦隊呢?”

想到這里,李默飛快的越過了趙龍,向隔壁指揮大廳走去,陳平也連忙緊隨其后走出了房間。

老大來看沙盤了,一棒子參謀蘿卜頭們立

即讓開一大片空地,沒辦法,老大后面還有老二、老三等等等等呢。

果然,在眾多參謀的目光中,李默飛快來到了沙盤前,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呢,目光就已經開始沿著黃海往北移動,對馬海峽,日本海,然后是

圍擠的人群中,張作霖一直在注意著李默的眼睛,一點點的向北移動,直到見少爺目光停在了海參崴,腦漆中頓時涌出了一個念頭?

李默沒注意到,有一雙眼睛正在緊緊盯著自己,眼神沿著朝鮮海岸不斷來回,最終還是回到了海參崴,這個俄國號稱遠東第一堡壘的海港,當海參崴在眼睛中越來越清晰時,剛才還嚴肅的臉龐上,忽然掛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扭頭對身邊的參謀們問道:“大家怎么看俄國艦隊炮擊仁川的事情?”

“我覺得他們是想開辟第二戰線,在占領了元山港后,又想要打通仁川,加速解決朝鮮日軍。”在少爺的注視下,一位參謀波動地率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應該是佯動,你們看。”另一位參謀走到沙灘前,拿起指揮棒指了指代表隨艦隊一起出發的六艘運兵船的小木船,繼續說道:“俄國炮擊仁川港,但他們的運兵船依然拖在了后面,并沒有跟隨一起進入仁川港,所以我覺得這應該還是個假象。

“那不一定,或許俄國艦隊認為應該讓艦炮先開辟出足夠的通道,

才讓運輸舴進入,以免被日軍炮火擊中。”

“這個說法也對,《}>兵力大都集中漢城外圍,這里遠在艦炮的最大射程外,所以俄軍如果想登陸,根本不會遭遇任何抵抗。”

“那就奇了怪了,俄國人既然不登陸,為何還要炮擊仁川港,難道是炮彈太多了?”

“我知道為什么”

正當參謀們七嘴八舌爭成一團時,一個聲音陡然響起,眾人立刻望去,只見人群里走出一位年輕的少校參謀,走到了沙灘前,先將代表俄國艦隊主力的木船移到了旅順口,然后才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說道:“俄國人在故弄玄虛,他們的真正目的是旅順”

“哦?為何這么說?”李默好奇的看著這位有些臉生的少校參謀,

笑道:“說說你的想法。”

“其實絡簡單。”

看著少爺的眼睛,張作霖深深地吸了口氣,從伙伴手里接過了指揮棒,點向了沙盤:“如果我是俄國指揮官,餃了心要打朝鮮的話,那我絕不會舍近求遠來仁川登陸。”

“那也不一定,開辟兩線讓日軍首尾難顧,也算不得舍近求遠

第一位說話的參謀搖了搖頭,對他的話不敢茍同。

張作霖卻微笑的解釋道:“兩線作戰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必須有可靠地補給線,雖然俄國艦隊勢大,日本漣軍龜縮不出,但大家別忘了,海參崴才剛剛修建一新,俄國人的西伯利亞鐵路才剛開始修建,他們的物資儲備肯定不多。”

“如果拉長補給線路,先不說要面臨日本海軍可能的襲擾,光是朝

鮮駐扎的五萬日軍就能拖死他們”

“除非俄目人真是傻子,不然他們就不會真的在物資不是非竄充裕的情況下,和這半年來不斷補充的日軍死拼,現在他們最先要做的,就是先找個物資充沛的地方,然后坐在下來和日軍慢慢打。”

張作霖手里的指揮棒輕盈的滑動著,雙眸也越來越亮,繼續說道:“在東北,能擁有大量物資的地方有兩處,奉天和旅順俄國陸軍已經向奉天撲去,而他們的海軍也必須盡快在黃海上找個好地方,所以我認為,他們這是在顧布假象,最終目的依然是拿下旅順,先獲得一個補給站”

“那為什么不直撲旅順?要先炮擊仁川港呢?”趙龍看著張作霖問道。旁邊,陳平已經勾起了嘴角:“因為清俄剛簽的那份條約,根據條約規定,無論是俄國還是大清,如果和第三國交戰,將可以向對方申請援助,并且可以使用對方的軍事基地。”

“這么說,俄國人這是在演戲,然后借口補給進入旅順港補給?”

“過有別的解釋嗎”陳平說道:“別忘了,北洋上次戰敗大部分原因都要歸于炮彈,所以天津制造局的張士珩被草職查辦后,已經補充了大量的新炮彈,目前全都在旅順港內。而且俄國艦炮口徑和北洋略同,真要拿到這批炮彈,足夠俄國人打一陣子了”

,0張作霖接口后忽然停頓了一下,看了眼瞅著他微笑的李默,鼓號鼓氣才繼續說道:“立即派艦隊炮轟海參崴,徹底的打掉俄國艦隊繼續作戰的潛力,把俄國艦隊拖入決戰”

“炸掉旅順軍火庫?炮轟海參崴”聽到張作霖的話,四周的參謀們紛紛倒吸冷氣,卻也同時兩眼發光,若真是能這樣做,俄國艦隊恐怕真要無家可歸了。

陳平笑看著張作霖,滿意鈞點了點頭,剛要對他說話,忽然跑來一位參謀,將最新的情報遞給了他。他接過情報掃了眼后,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遞給趙龍說道:“俄國大使兩個小時前向清政府提出要求,要求大清履行條約,允許正在攻打仁川的俄國艦隊進入旅順港加煤。”

“而且,李鴻章已經同意了”

“聯系龍國章,讓他立刻入港。”李默抬起頭,眼中銳芒閃動:“命令一師,三師做好登船準備,四師做預備隊。”

“通知馮琪,讓他再次轉告歐格納,如果北洋一遇襲,那么我們將立刻向俄國攤牌”李默急促的下完一連串命令后,這才走向了張作霖,看著他問道:“你是怎么精到我要先打沒參崴的?”

張作霖臉紅紅的,連忙敬禮:“報告,我是看見少爺您看著海參崴很久,才忽然想到的。”

面對張作霖的率直,李默笑著點了點頭:“你不錯,叫什么名“報告,我叫張作霖,少校參謀,留德第……”

在所有同僚羨慕贊佩的日光中,張作霖挺起胸膛敬禮匯報,但所有人都沒注意到,李大少爺剛才還彎起的嘴角猛然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