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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昔時知道這事是葉田卓說的,說的那個精彩。
“該!就得奪了爵!自家人不說幫著,還欺負?最看不上這種窩里橫的人。”
葉田卓拍手道:“我就喜歡表嫂這種仗義的性子,我家菊妹也說打得好,還說唐小弟可憐,讓我以后護著他。”
付昔時也覺得可憐,受他爹連累,小小年紀要頂起一個家。
葉田卓給付昔時說完又去了岑家,繼續說一遍,雖然他沒有親眼見,可他爹審的案,回去好好當例子給他講了一遍。
說一個家族立起來需要上百年,可敗家,是一瞬間。
但這一瞬間也是平時的無德積累起來的。
這個道理誰都懂,可當事人不以為自己無德,只會覺得是旁人不好。
葉田卓說完后看到桌上一個木屋,問道:“哪里來的?做的不錯。”
“我也覺得不錯。”
岑溪農沒回答他的話,不想讓別人知道是美珍公主送的,免得別人瞎想。
葉田卓也是順口問,回不回答他沒在意,來回看看,道:“我咋覺得這個小兒像你。”
“我可不會爬房頂。”
“也是,你躺著看書都不會,哪里會爬房頂看書?這一家人挺有趣,我也找人做一個送陶妹妹。”
下月就要成親了,想想就樂。
岑溪農看他眉開眼笑,對著木屋傻樂,猜也猜到他聯想到自己。
“你啥時候走?”
葉田卓抬起頭道:“成親一個月后,四月了,原本我想去遼東看看,可小將軍讓我帶陶家六哥七哥去嶺南,說帶他們去看看海坐坐船。大海有什么好看的?一眼望過去都是水。可陶妹妹說她沒見過大海,想去,那就去吧。正好帶他們去我長大的地方看看,好久沒吃家鄉菜了,不對,那不是我家鄉,應該是外租家。”
他說的是親外祖,說到這想起樊家外祖父,問道:“關中來信了嗎?我去了幾封信也沒回音,外祖父說過,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我是替馮叔問問,胖球他弟去了,馮叔不放心,請我去他家好幾回了,就是想問問關中情況。可憐天下父母心呀!”
又拐到馮卓力那,說道:“越接觸馮叔,我越覺得和他談得來,從不擺長輩架子,我爹說能在貴人圈里轉的開的人,傻得少,讓我多聽少說,要說就說吃喝玩樂。可我就會說吃喝玩樂,馮叔比我還能說,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密密麻麻給我寫了幾張紙,還說以后要放羊沒空,不然親自帶我去。”
岑溪農微笑著聽他說,和以前一樣,倆人在一起,大部分都是葉田卓說話,他能從這個話題說到那個話題,不用別人找話題。
他插了一句:“我聽你所說,覺得你和馮叔有點像,都比較會享受。你們名字都有卓字,也是緣份。”
葉田卓道:“對呀,馮叔也這么說,還說我倆一定是卓越非凡之人。我回去學給我爹聽,我爹說我娘生我前一晚,我爹夢到四方桌,還說是讓我心正如方桌,做人要方正。我才不信我爹的話,估計怕生個四方臉閨女,你見過我二哥,整個臉是小方桌,和我爹站一塊,不用滴血認親,一瞅就是父子倆,幸好我大哥大姐二姐三姐沒長那樣。”
岑溪農忍不住笑,腦補葉田卓說的畫面。
葉田卓回到家,沒想到剛和原河提起祖宅的人,父親給他說他大哥二哥會趕來參加婚禮。
他很高興,那年回祖宅,兩個哥哥對他都挺好,沒因為和他不是一個母親就生分,臨走時大哥流了淚,說生為長子沒能在父親跟前盡孝,以后多拜托三弟照顧父親。
回來給父親說了,父親也流出眼淚嘆氣,說為母盡孝也是孝,是他當父親的對不住兒子。
葉田卓第二天又興沖沖去了岑家,昨兒三胞胎不在岑家,去了將軍府,他沒見著。
今天來專門給大鐵他們說,又要有兩個舅舅來了,是關中葉家的大舅二舅,他是三舅。
三胞胎四歲多了,虛歲就是五歲多,已經知道很多舅舅是咋回事,二舅是羊角巷付家外祖父家的,三舅是葉家的。
就是面前兩個舅。
終于搞清楚了為何三舅比二舅大是因為不是一家的舅舅。也知道二舅不是付家親生,是現在住的岑家人。
這會聽又要來兩個舅舅,三胞胎互相看看,眼神里是:好多舅舅呀。
大舅舅說過:舅舅多了好,那個唐家哥哥就是沒舅舅,才被人欺負。
昨天在將軍府外祖母家,大舅舅給外祖母說了上次他們救了的小哥哥又被打了。
大鐵道:為何他表舅家的哥哥要打他?上次是他親哥,這次是表哥,難道小哥哥長了一副挨打的臉?
是親娘說的,你要是長了一副欠揍的臉,別怪別人打你。
大舅舅說,那個表舅家心術不正,沒有說親戚互相幫助,反而落井下石。還說他們當舅舅的不會這樣,說那個小哥哥很能干,知道出去做事,知道保護親娘。
三胞胎挺起胸脯道:我也會保護娘。
這會聽到又要來兩個舅舅,太好了,沒人敢欺負娘。
葉田卓聽了三胞胎說的話笑了,道:“你娘厲害,不欺負別人就算好的了,還會被欺負?”
想起第一次見他們娘時,就被打了。
不好給大鐵他們說,丟人。
大鐵說道:“我娘心軟,不厲害,對人好。”
二鐵道:“我娘是女人,我們是男人,肯定要保護娘。”
焱華:“我們還小,要靠舅舅保護,等我們長大了,保護娘保護舅舅。”
葉田卓感嘆道:“沒白疼你們,還知道保護舅舅。”
三胞胎胸脯拍得啪啪響,說道:“甘灑熱血寫春秋。”
葉田卓哈哈笑,自從上次喜宴上唱了這句,三胞胎就時不時壯志凌云般說這句。
岑溪農也聽過三胞胎唱過,很是喜歡,還寫了詞,掛在墻上。
這時三胞胎一字排開,拉著手,道:“二舅三舅,我們新學了一首,唱給舅舅聽。”
葉田卓鼓掌。
三胞胎手拉手開始唱:“北風呼呼地刮,雪花飄飄灑灑……”
葉田卓給他們打著拍子,跟著搖晃身子。
“狼愛上羊啊,愛得瘋狂,誰讓它們流浪了一場,狼愛上羊啊,并不荒唐,它們說有愛就有方向。狼愛上羊啊,愛得瘋狂,它們穿破世俗的城墻。狼愛上羊啊,愛得瘋狂,它們相互攙扶去遠方。”
大鐵扭頭對著二鐵唱道:“狼說親愛的,謝謝你為我療傷。不管未來有多少的風雨,我都為你扛。”
二鐵望著大鐵唱道:“羊說不要客氣,誰讓我愛上了你,在你身邊有多么的危險,我都會陪著你。”
然后,大鐵二鐵互相靠著左右搖晃。
焱華唱道:“就這樣,它們快樂地流浪,就這樣,它們為愛歌唱。”
三人又一起唱:“狼愛上羊啊,愛得瘋狂,誰讓它們真愛了一場。狼愛上羊啊,并不荒唐。它們說有愛就有方向。”
剛開始葉田卓笑,后來眼淚出來,捂著眼。
岑溪農看看他,心存憐憫。
葉田卓是個心軟之人,樊山長說他有著赤子之心,悲憐眾生。
這種人,見不得悲哀痛苦,所以,自己傷心。
葉田卓擦擦眼淚,道:“你們唱的好,三舅感動了。”
三胞胎太小,無法理解三舅為何聽了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