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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珍見長公主對她態度和藹,看向她眼神是溫柔,心中溫暖。
從小沒有母親,一直像男孩子似的跟著父親長大,就不知道有母親是什么感覺。
父親給她說找了個干娘,等到以后父親不在了,會有干娘家的兄弟姐妹照顧她。
聽這話的時候她心里難受,這會明白為什么父親非要提以前指腹為婚的事。
她和父親吵過,說當初指腹為婚的又不是她,羅家都不知道有她這么個人,這會上門去提這話,這不是死皮賴臉嗎?
更何況她已經有未婚夫,婚事還是父親定的,讓別人知道了,怎么說他們焦家父女?
可是父親讓她別管,說跟著他出去啥話也別說。
焦珍故意穿成那樣跟著父親出去,就讓別人看看她是什么樣,也給父親表示我很生氣。
原來父親是為了她,不是想毀了和師哥的婚約讓她搶別人丈夫。
后悔和父親爭吵了,以后要做個孝順女兒。
看著長公主對她溫和的笑,給別人說三月十五去將軍府,她要認個干女兒。
看著長公主的大女兒貼著親娘笑,母女倆是這樣呀,焦珍羨慕。
建豐長公主說了十五將軍府請客,在場的女眷們個個答應去赴宴。
付昔時也愿意焦珍當她干妹妹,總比當付老大的小三強吧。
對焦珍格外親熱,邀請她去豆家聽戲。
就是去遼東的事又得往后推了。
付昔時留意看田卓的大姐,見她沒有一點不開心的樣子,和別人交談自如,母親都悄悄給她說,不愧是讀書人家出身,談吐大方。
錢葉氏心里再難受,面對外人她還知道怎么做。
哪怕是自己單獨在屋里,她也做不出哭天抹淚、到處哭訴的怨婦。
從小所受的教育讓她做不出來。
看著,羨慕。
以前就羨慕她這種困境中也能陽光對自己,陽光對別人的性格。
現在是更加羨慕。
小弟說了,他這個干姐姐說過,對媳婦好的男人才是最好的。
是呀,哪怕丈夫考中狀元,對她來說又有什么用?
她寧愿夫妻一心一意,寧愿丈夫平庸,只要一家人守在一起,到老還是一家人。
當初外祖父說過,女子心氣不要太高,不要覺得比丈夫強就瞧不起丈夫,錢家長子或許沒有精才絕艷的文采,但是過日子不是靠那些紙上的無用東西,靠相處。
外祖父說,錢家是個大族,你公爹雖然有點古板,但是人很正,當初有一個指腹為婚的婚事,可是未婚妻沒讀過幾年書,而且未來岳父家境敗落。錢家想悔婚,你公爹說不做那背信棄義之人,有這個污點,哪怕將來做的尚書,也是一個卑鄙人,對不起祖宗對不起兒女。
不知外祖父知道這事會如何想,也會難過吧。
錢葉氏知道公爹來了肯定是教訓丈夫,可是教訓又有什么用,她的心已經傷了,以后怎么和丈夫同住一個屋檐下?
這樣會讓她窒息,但是孩子們怎么辦?娘家父親外祖父的名稱,還有兄弟姐妹們、侄子侄女們。
她能只考慮自己,可是讓她接受,她心里難受啊!
這會非常理解那些婚姻不幸的女子,為何郁郁而終。
今天出家門的時候看到丈夫,丈夫說他天天都在葉家附近,他說他想見孩子們,他說看在孩子的份上給他一次機會。
錢葉氏心想,為何沒有早點考慮孩子,為什么沒有看在孩子的份上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一句話都不想給他說,心累。
從武安侯府回去的時候錢葉氏直接從后門進去,不想再面對丈夫。
晚上父親回來,和她說說話。父親再沒提孩子爹的事,但每天,都會和他說說話說說外面的事情。
錢葉氏說了今天參加宴會時建豐長公主要在三月十五請客,也邀請了她,要認一個干女。
葉府尹笑了,說道:“我知道,是那個姓焦的閨女,她爹可是立了大功,就是不知道皇上會怎么安排。焦文雄是個人物,心狠手辣,不會講情面。他閨女怎么樣?田卓說小將軍最近都不出門了,害怕被那個焦文雄堵上叫他女婿。”
呵呵的笑了一陣,錢葉氏微笑聽著父親說。
笑了一陣,葉府尹繼續說道:“向陽祖父明天就到。”
錢葉氏驚訝了一下,怎么這么快?按理說父親給的信還沒有收到。
“向陽祖父總歸是不放心,借著公差和你婆婆還有向陽二叔來這一趟。我接到信沒給你說,已經派人去接了。”
錢葉氏沒有出聲。
“先聽錢家怎么說,看錢家想怎么解決。他們要是向著他們兒子。我就把他們全部轟回廣信府。怡珍,你先別考慮這么多,有什么父親給你做主。”
錢葉氏點點頭,說了句多謝父親。
等父親走后她又去看兒子們。
兩個兒子已經大了,雖然沒有人給他們說什么,但是他們能感覺到出了事。
倆人每次看她都是小心翼翼,開始還問父親,后面就不再問了。
錢葉氏很想問兒子們,你們是想跟著娘還是跟著爹,可是她問不出口,無論是跟著娘還是跟著爹,孩子們都可憐。
大兒子在教小兒子寫字,看到她進來兩人放下筆,“娘。”
錢葉氏笑下,說:“你們想吃什么,娘去做。”
錢向陽搖搖頭道:“啥也不想吃,娘不用辛苦。”
錢向榮看看哥哥沒說話。
這時門外有腳步聲,一聽就是葉田卓。
“大姐,瞧,我買回來什么?”
他拎著幾個食盒進來,放在桌上,拿出幾個菜。
“我認得一個朋友,是廣信府人,家里的廚子也都是那邊帶來的,我專門去他家帶了幾個菜回來。”
錢葉氏很感動。
這不是小弟的什么朋友,肯定是他專門去找的。
最近小弟想著法的從外面帶些東西回來,而不是像之前會帶著向陽兄弟出門玩。
帶他們出去會遇見孩子爹,所以就從外面帶回吃的玩的,還在院子里做了幾個玩具,說是豆家院里就有這些,給三胞胎他們玩的。
小弟怕外甥們總呆著不出門,所以才想方設法做這些。
錢葉氏對娘家是感激又感激,小弟能夠這樣做,能夠為他們著想,是父親的姨娘教的好。
如果有個歪心思的親娘,小弟不會長成這樣心地坦蕩熱忱的一個人。
就算是有家鄉的食物,也沒能讓錢向陽兄弟倆高興起來。
但面上還是裝的很高興,說了感謝小舅舅。
廚房里的人又端來幾個菜,葉田卓留在大姐這吃了晚飯。
飯后他和大姐坐在院子里,收起了平時嬉笑的表情,嚴肅說道:“大姐,明天錢家來人了,大姐交給父親和我。絕對不會讓大姐受委屈。”
他很想說,大姐要是不想和他過,我幫大姐解決。
但是父親說了,你不要去替大你大姐做主,一切聽你大姐的。事情太突然,得讓你大姐有個考慮的過程。
錢葉氏明白父親和小弟的話,雖然沒有明說,意思都是一樣如果她不想和孩子爹過,他們會想辦法。
可是她自己不知道,不知道該怎么選擇。
這一夜無法入眠,看著女兒熟睡的面孔,喃喃的叫著爹。
錢葉氏眼淚濕了枕頭。
第二天早晨陪著孩子們吃飯,錢向陽看了看母親說道:“娘,今天我看妹妹,娘再去睡一會。”
錢葉氏摸摸眼睛,肯定是她的眼圈發黑讓兒子擔心了。
她要是晚上睡不好,第二天早晨就會有黑眼圈。
錢葉氏說道:“不用,娘一會帶妹妹去別人家做客。”
父親昨天說過,借了朋友的一個空宅子安排錢家人。
錢葉氏不想自己待在屋里,太煎熬了。所以打算今天帶著女兒去豆家。
錢判官帶著夫人兒子來到應天府,親家葉府尹派人接的他,他以為會接他們去葉家,誰知道另外安置他們。
因為一看這個門就知道不是葉府尹的家,進去后看著空蕩蕩的宅子,錢判官沉下臉。
親家是怎么回事?高升了就瞧不起人了?
錢夫人更加不喜,錢宜民的二弟錢宜善有點尷尬。
怎么沒見大哥?葉家看不起人,大哥不出面是啥意思?
難道大哥考得不好,讓大哥的岳父覺得沒面子?
錢判官問接他們的人:“你家大人呢?”
一問三不知,只是讓他們先歇著。
錢夫人拉著臉說道:“老大哪?還有老大媳婦哪?這是想干啥?”
“你少說兩句,你們先呆著,我去找一下向陽外祖父。”
錢判官說完轉身出屋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口,就見葉府尹和他的那個庶子進來了。
錢判官一掃剛才的不悅,微笑著拱手道:“親家,我正想去找你,益民哪?”
葉府尹也供供手:“一會兒叫他來,我們先進屋說。”
葉田卓行禮叫了聲:“錢叔父。”
錢判官看他黑著臉,和在廣信府看到的一點不一樣。在廣信府葉家庶子能說會道,天天笑呵呵。
而現在他黑著一張臉,錢判官又看向看葉府尹,他表情嚴肅。
錢判官暗道不好,這是出事了,肯定是兒子出什么事了。
幾人進屋,有個下人進來倒了茶,錢夫人顧不上喝茶,直接問:“我兒子孫子在哪?”
葉府尹說道:“向陽兄妹三人都在我家,至于你兒子在哪,我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錢家人嚇一跳。錢夫人馬上站起說道:“他去哪了?你們怎么不知道?向陽他娘呢?”
葉府尹說道:“我閨女在我家,你們放心,孩子也在我家。我當外祖父的不會虧了孩子。至于孩子他爹在哪,我小兒子知道,讓他來給你們說。”
葉田卓對著錢判官說道:“錢叔父,這個事要從我到了廣信府說起。我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但是我是希望你們不知道這事,不然就是一家子欺負我葉家了。”
他就從到了廣信府的頭天晚上說起,說看到一個走路一顛一顛的斯文人,從一個小宅子里出來,送他出來的是個年輕女子。沒想到在錢家看到的大姐夫就是那個斯文人。
錢判官驚愕,錢夫人又站起來說道:“不可能,你看錯人了,不可能是我兒子。”
葉田卓也不接她的話,還是對著錢判官說道:“我也希望是看錯人了。可我一個人看錯我們去的四個人難道都看錯了嗎?就當我們四個人都看錯,我們還是要確定一下。第二天我們又去了那個地方,你們能想到嗎?給我大姐說去給朋友送書的我的大姐夫又出現在那個宅子里。”
錢夫人喃喃的說道:“不可能,我兒子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錢判官一臉怒氣,臉色發青,錢宜善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葉田卓繼續說道:“我沒有給我大姐說,我大姐一直說大姐夫很好,對家好對孩子好對她好,可是,在我大姐心里,這么好的丈夫卻在外面有外室。我為了大姐,為了外甥外甥女,我就想著如果大姐一家去應天府,大姐夫會解決外面的事吧。他得為錢家考慮,他得為孩子們考慮,他也得為他的前程考慮。錢叔父,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錢家人沒有一個人說話,全部都在震驚當中。
“如果來了應天府,大姐夫能改過自新,當個好父親好丈夫。這個事爛在肚子里我也不會說。因為我得為我大姐考慮,我的得為外甥們考慮。”
他沒有說后來的事,錢判官已經猜到,不然葉家庶子不會說出來。
他一拍桌子罵道:“這個孽障!”
錢夫人哭了說道:“我會說益民,讓他不要再惦記以前的事,來了應天府就好好過日子。”
葉田卓說道:“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他不愿意好好過日子。”
然后就說了他怎么發現錢宜民又把之前的外室安排在應天府,并且生了個兒子,而且還哄騙妻子去廟里,安排妻子去撿了這個孩子回來當養子。”
葉田卓把偷聽錢宜民給外室說的話說了。
錢判官眼前一黑,他摸著額頭閉眼。
閉著眼睛,眼前都是滿天星一樣的閃閃,腦袋嗡嗡的。
一只手使勁的抓著椅子扶手。
“這個畜生!這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