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巡夜人

第1142章 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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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鯉在窗邊這一等,就等到了黃昏。

期間她也干了點正事,看了巡夜司最近的任務日志。

并喝了四壺茶,吃掉了兩食盒點心并著一個西瓜。

而沈晏卻是一直兢兢業業在處理公務。

金燦燦的夕陽,照進沈晏的書房,恰將窗邊的他鍍上一層金紅,側臉帥得仿佛會發光。

趙鯉托著腮瞧個不停。

心中感慨,認真果然是男人最好的醫美。

她視線落在沈晏的微抿起的唇角,見他終于歇下書房中無人,終是沒忍住站起身來。

自趙鯉回來后,便像尾巴一樣跟進書房中端茶倒水的小順子霎時間警覺:“殿下,您要干什么?”

他作勢要擋在窗戶前,但他的身手哪比得過趙鯉。

眼睜睜看著趙鯉小魚一樣,滑不留手行云流水翻窗出去。

連趙鯉衣角都沒撈著半片。

只見她穿過花園,從窗戶翻進了沈晏的書房里。

捎帶手,將敞開的窗戶掩住大半。

小順子只見得薄薄窗紙后,兩人又湊在了一起。

小順子嘴上嗚呼哀哉,想翻窗卻又不敢,終是一跺腳轉身。

眼不見心不煩,只要沒看見就是沒發生。

沈晏書房中,趙鯉捧著他的臉:“你勾引我!”

她語氣篤定得很。

這人哪哪不坐,偏生敞著窗戶在這辦公,還故意露出側臉可不就是故意勾她嗎?

沈晏聞言垂目不答話,但唇角微微上揚了個弧度。

“呀!”趙鯉稀罕的猛掰著他腦袋,在他側臉留下一串吻,“大壞蛋。”

她小雞啄米似地,在沈晏側臉發際狠啄了幾個來回。

最后重重印在他唇畔。

沈晏唇角揚起的幅度更大,眼中笑意溢出。

側首要以唇去迎,手環上趙鯉腰上前,趙鯉卻忽然向后一撤,叫他手抱了個空。

隨后趙鯉熟門熟路的又照著原路翻窗回去。

她現實得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什么也做不了,過嘴癮親完就走。

看著她毫不留戀的背影,沈晏反倒苦惱喊了一聲:“阿鯉。”

這姑娘好生無情。

回應他的只趙鯉隨風送來的一聲輕笑。

沈晏沒得奈何,看著自己慢一步撈個空的手掌搖了搖頭。

下一次……得長進些,速度再快些。

免魚兒上鉤,吃了餌料卻又逃走。

善學習自省的沈大人,在心里如是說道。

趙鯉書房中,小順子愕然看著趙鯉速去速回,反倒有點不敢置信。

有點忐忑問道:“殿下,可是沈大人惹您不高興了?”

否則這兩人湊一起必膩膩歪歪半天。

趙鯉藏好偷笑神情,一臉嚴肅冷哼一聲:“不提了。”

她負手從書房出去,獨留小順子在原地反省出一身冷汗。

難道,真是他太過分,導致二位感情淡了起了爭執?

一想到這兩位要是掰了,小順子便覺自己罪孽深重。

他這一愧疚便延續到了晚上,晚飯時假稱吃西瓜跑肚瞧醫生總算沒再來。

沒了他全天候緊迫盯人,趙鯉和沈晏吃了一頓清凈飯。

趙鯉從宮中帶出來的小白狗,暫領名字沈雪球。

正一個勁去煩休息的沈黑,蹭得沈黑一身白毛。

板凳小狗沈黑長高了一截,白天工作,夜里沈小花丟在鎮撫司的貓崽子輪流來找它要奶喝。

滋擾得沈黑嗅到貓味便瑟瑟發抖,短時間已是一身班味道,原本胖墩墩的體型都小了兩圈。

被沈雪球吵得將腦袋埋在狗爪子下頭,死死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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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也很熱鬧,沈花花雙眼藍膜未退,正跟著它大黃叔在矮灌木叢里學捕獵技術。

至于它那渣爹,還在外頭代班賺奶粉錢,可謂慘不忍言。

另一邊,沈白纏在馮寶脖子上,兩個正湊在一起分食剝好的鵪鶉蛋。

靈猴蕊在他們旁邊的花盆里蹲著喝水。

趙鯉長發簡單以發帶束住,趴在窗邊看他們,唇畔帶著笑意。

衣角被扯了一下。

順著看去,恰好對上系統企鵝可憐巴巴的豆豆眼。

“主人,我也想要名字。”

趙鯉一手懶散支著下頜,回道:“沈大人不是給你取了名嗎?”

不說還好,一說企鵝頓時雙目蓄滿淚水:“我才不要叫沈半半。”

幼年企鵝身上黑白色各占一半,謂之半半。

對沈晏這起名廢來說,沈半半這樣的名字也算好聽了。

但系統企鵝抱著趙鯉的腳嗚嗚直哭:“沈半半好難聽。”

這凄慘的哭訴,讓坐在桌邊的沈晏一僵。

他膝上坐著小信使,正給小信使念游記。

企鵝的哭聲,讓他幽幽然望了過來,眼底莫名透出委屈。

趙鯉沒得耐煩:“那叫沈黑白?”

更難聽!

有追求的企鵝哭得更大聲,但真話到底沒敢說出口。

“好了好了。”趙鯉看它實在可憐,摸了摸它腦門,哄道,“等我有時間了再想一個。”

剛說完,萬嬤嬤手中捧著托盤進院來。

見這熱熱鬧鬧的院子,萬嬤嬤止不住的笑。

趙鯉探頭看她手里托盤,以為是什么好吃的。

卻嗅到了一股藥味。

這藥味獨特,趙鯉曾見沈晏喝過。

是那種避子藥。

她立時抿唇,期待看向沈晏。

心道莫不是今夜有驚喜?

誰知萬嬤嬤腳跟一轉,來到了馮寶面前:“馮寶,吃藥了。”

馮寶乖順點點頭,張嘴接了萬嬤嬤塞給他的糖塊。

趙鯉臉上笑容漸隱。

沈晏抱著小信使,走到她身邊,與她并肩而立。

兩人一起看著馮寶將湯藥飲盡。

許是看出趙鯉心思,沈晏道:“那種藥物只會讓男子無嗣,其余無害的。”

這藥物太醫院玄虛子研究了許久,死囚身上試藥半年。

沈晏自己也親自用過無恙,這才給馮寶用。

趙鯉嘆了口氣道:“也好。”

為了截斷馮寶身上的模因污染,他此生注定不能有子嗣,喝這種藥比進宮做太監要強。

只是……

“沈大人,你說馮寶知道后會恨我們嗎?”趙鯉問。

沈晏捏了她的手指在唇邊一吻:“我并未欺瞞他,他雖年幼卻能曉得那碗湯藥的意義。”

“再者,長大后他若要恨我,也是人之常情。”

沈晏輕笑,又一吻落在趙鯉臉頰:“誰說為了大勢犧牲,犧牲者便不能怨恨了?”

“不過我會留心著的,阿鯉安心。”

沈晏看著馮寶,神情莫名。

趙鯉仰頭去蹭他下頜,沈晏懷中的小信使輕輕呀了一聲。

用細長小爪子擋住臉,只是指縫張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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