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之王

第六百十章 你先干活

第六百十章你先干活

這名年輕佛修真的是驚了。

他一雙手不斷的拍打腦門,每一次拍打,他的腦海之中就有無數經文流轉。

他原本就記憶力非凡,過目不忘,這么多年下來,他背誦的經書不知道有多少。

但他現在腦海里經書就像是滾粥一樣翻滾,卻反而一團糟。

他根本沒有見過有一種法門可以直接改變別人的記憶,讓人遺忘,而且似乎這元氣法則還籠罩范圍如此廣闊。

最為關鍵的是,現在混亂洲域之中就出現諸多解釋不通的怪事,其中就有記憶錯亂和記憶篡改。

他到這里原本是討血債尋仇來的,但和夏慶云的小命相比,這事關整個修真界的怪事就大得多了。

他直接就覺得和這種驚天大事相比,夏慶云的小命可以忽略不計。

夏慶云也真的是倒霉透頂,他現在要是知道自己的小命就直接被這名年輕佛修直接忽略了,估計人都能給氣活了。

真的太氣人了。

但這個時候大肚頭陀若是泉下有知的話更氣,因為他之前就被這名佛修給忽略了。

這名年輕佛修連拍腦門的同時,也已經接連施展了五六種抵御外界魔惑的法門,但卻依舊無法阻止自己的遺忘,他額頭上見汗的同時,也迅速直接在手中握了一張空白符箓,不斷記錄。

與此同時,他甚至直接用真火,在自己的手心之中灼燒了字跡,提醒自己這記事符箓之中所記之事并非是別人作假。

太匪夷所思了。

其余所有記憶不受影響,偏偏有關那三道銀光的畫面在他腦海之中消失。

就這么片刻的工夫,就連之前那伴隨著靈雨墜落的銀霄劫雷的畫面都快在他的腦海之中消散了。

自己修行了這么多年,竟然能夠被人隨意抹去記憶,那還得了?

那不意味著甚至可以被人直接控制思想。

那不是自己到時候就變得不是自己了?

對于佛修而言,肉身原本就是承載思想的皮囊,若是思想不是原來的自己的思想,那這肉身固然還是原來的肉身,那不就是徹底換了別人?

如此一想,那比奪舍還要可怕。

奪舍畢竟是雙方精神意志和法門較量之后的結果,但這種若是在無意識之中的轉變,那就是不知不覺就換了個人?

他額頭上的汗珠還沒有滑落,渾身就已經被冷汗濕透。

因為太過震驚,所以他沒有掩飾自己的遁光和靈氣波動。

雖然異雷山的所有人此時也在一片和他同樣的心境劇烈波動之中,但他們依舊很快發現了一名強大的修士的到來。

這名年輕佛修明顯比尋常修士強了不止一個檔次,他瞬間就感覺到有幾種氣機已經將他盯上了,所以他直接就大放光芒,身外瞬間顯現出一尊巨大的佛尊光影,這佛尊朝著道觀所在直接行了一禮,道:“皇笳天能忍寺孔雀求見王離王山主。”

“能忍寺孔雀法王!”

別說是道觀之中的改邪路修士一陣兵荒馬亂,就連賣力拖曳著餐霞道艦的一群歸正路和洗心路的修士都是驚得渾身肉跳。

顏嫣等人原本也在各自記錄和推測為何會出現這樣的遺忘。

最大的可能就是捉蟲山的修士壓根就不想讓修真界知道他們的存在,這樣集體性遺忘的法門絕對不屬于修士的力量,絕對是借用天道法則的力量,但天道法則竟然能夠直接改變人的記憶?

這更是讓他們有種天道法則可以為所欲為的感覺。

至于這種遺忘為何不是瞬間遺忘,捉蟲山的這三人組為何不擔心他們各種記錄下來之后對出真正的情形,恐怕是這種天道的力量不只是遺忘,還會讓記憶錯亂,到時候所有人搞不清楚的情況下,又各種對不上,恐怕時間一長,根本就會覺得這是陷入了一場幻境或是夢魘,恐怕是一些劫雷或是天地元氣異動,導致所有人陷入了不同的心魔。

“怎么了?”

王離此時倒是很懵。

因為他的記憶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他也不知道視線之中所有這些修士都在兵荒馬亂的各種速記速畫是在做什么。

“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個時候陡然看到這名年輕佛修直接施展法門拜山,就連顏嫣都有些氣急敗壞。

這如何讓自己記憶不錯亂還忙不過來,竟然又來了一名混亂洲域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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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十章你先干活

之前改邪路的這批修士,尤其是那太明真君交待時就已經說得很清楚,那夏慶云恐怕是皇笳天能忍寺的三名大能之中某一名大能的私生子。

結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真的來了一名能忍寺的強者。

能忍寺是混亂洲域之中最強的佛宗之一,那三位佛爺據說早就超過了化神期修士,雖說到底是哪一位大能的私生子,他們這些人不知道,但能忍寺的一些厲害修士,太明真君也是列數了一下。

這自稱孔雀的便是能忍寺大名鼎鼎的孔雀法王,他是能忍寺三位大能之中,那掌管紅殿的大能的真傳大弟子。

此人據說有

你們混亂洲域集結力量,馬上就要入侵東方邊緣四洲,你突然到來這里,不說什么來意,就直接問這個?”

孔雀法王看著王離鎮定自若的樣子,心中倒是有些莫名的佩服,他此時腦海里有關那三道遁光已經徹底混沌,他便也靜下心來,一邊看著手中的記事符中的內容,一邊不斷提醒自己這是真事,并非是心魔幻境。

他求知若渴,對著王離再次行了一禮,也不妄言,道:“原本來這里是受我師尊所托,來看是誰殺了夏慶云,因為夏慶云來前,我師尊都推演了一番,覺得夏慶云應該有一番福緣,在他的那些兒子之中,應該將來還算爭氣的,還能給他帶來點福運,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夏慶云遭遇了什么,竟然福緣全消,直接隕落在此。但現在此時不重要了,王山主,你放心,只要能夠解惑,我決計不會因為此時而和王山主尋仇。”

“人死都沒關系,只要能夠解惑?”王離有些懷疑的看著他,“我之前對你沒有任何了解,我哪里知道你是否信口開河。”

“我雖然也不是從未說過妄言,但我可以立下大道毒誓,保證現在對王山主所說句句屬實,若有違誓言,我到時元嬰渡劫不過,被天劫活活劈死。”孔雀法王也是干脆,直接立誓,道:“此事關系太過重大,夏慶云一人的生死,實在不算什么。”

現在就事論事,王離頓時也恢復了本性,孔雀明王越是急切,他就越是覺得有的談,“那關鍵在于,我給你解惑有什么好處?難道說你不和我尋仇,就算我給你解惑的報酬?你這意思就是我不給你解惑,你就和我翻臉,要和我尋仇?”

“這….”

孔雀法王一愣,頓時苦了臉。

他是能忍寺天賦最高的修士,沒有之一,所以平時性格也孤傲的很,很目空一切,但是他一來就親眼見到了王離的驚人福緣,他就頓時確定夏慶云之所以隕落在此,是夏慶云雖然命不該絕,雖然有驚人福緣,但因為王離的福緣完全碾壓,所以夏慶云的那一點氣運就直接被碾壓了。

這種級別的氣運和福緣,便讓他都根本孤傲不起來,他那時就很理智的判斷,這種級別的福緣,恐怕他要是硬生生想要尋仇的話,自己都有可能隕落在此。

再加上這接下來記憶都被篡改,這事關混亂洲域現在的諸多的疑問,他就越發不可能和王離翻臉了。

“那王山主想要什么樣的好處?”他無奈的說了一句。

平時以他的身份和性情,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語,但此時他卻是毫無障礙的隨著王離的話頭就說了出來,發自由心的感覺。

“隨身有沒有帶異源,若是有個十七八顆異源,我倒是可以為你解惑。”王離直接說道。

“……!”道觀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感到意外。

孔雀法王搖了搖頭,道:“即便在能忍寺中,我也沒有什么異源。”

“這么窮?”

王離眼珠子一轉,道:“若是不能提供異源,那若是能給我異雷山相應的補償,比如說幫我們布置法陣,煉制法器和丹藥之類,也可以相抵。”

改邪路的修士聽到王離這樣的話語頓時差點就瘋了。

這孔雀法王在能忍寺是什么身份?

他在整個混亂洲域也是響當當的角色,將來注定是一方雄主,現在王離竟然也要他在異雷山做苦力?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孔雀法王此時卻是直接一口答應,“這倒是可以。”

“到底真的假的?”這種干脆程度,讓王離都有些不可置信,“你不要不忌憚大道毒誓啊,我這異雷山什么不多,就是天劫和異雷多。”

“誰能無視天道,怎會有假。”孔雀法王苦笑。

他是一等一的明覺天賦,悟性在能忍寺有史以來第一,看什么玄奧的經文和法門都是一看就能領悟,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少有不解的疑惑,現在陡然遭遇自己認知所不能解釋的東西,他便越是受不了,很強迫癥。

不過王離懷疑他,他倒是也懷疑王離能不能給他解惑,他也忍不住一試,“方才那飛走的是幾道遁光,什么顏色?”

“你這…”王離無語,道:“三道銀色遁光,你也別懷疑了,若是我不能將此間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和你說過,我就被異雷活活劈死。”

“愿聽王山主差遣,請王山主為我解惑。”孔雀法王頓時再次行禮。

“我不妨告訴你,方才那三人是捉蟲山的修士,我不知道你見過方才的銀霄劫雷伴隨著靈雨沒有,若是還記得住,我告訴你,那是他們對我施展了天道裁決術的緣故。”王離說道。

孔雀法王猛看手中的記事符,他頓時差點欣喜叫出聲來,“的確如此,但捉蟲山是什么宗門,何為天道裁決術?”

“我都說了一部分了,你還沒有開始干活。”王離呵呵一笑,道:“你先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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